我和身边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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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毕业了!” 回首这些年的经历,我不禁感概万千——十八年前,我出生在一个没有父亲 的家庭里,母亲是个未婚妈妈,年少叛逆的她被始乱终弃,最后忍辱负重把我生 下来,忍受着别人的指责和歧视,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告诉我,我的父亲是一 位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但母亲却不是他的妻子。我虽然从小就没有父爱,但我很 争气很聪明,十四岁就考上全国第一流的孵蛋大学,然而就在那一年,一场突如 其来的大病夺走了母亲三十岁的年轻生命。被命运抛弃的我并没有抛弃自己,我 走过了梦魇般的四年,终于以最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大学生活,成为一个计算机工 程师。 谢绝了母校留校工作的邀请,我背上背包开始了寻找新生活的征途。我在母 校的最后一件事,是在校友录上署上自己的名字——李小文。 第一章 初遇 四年孤独的生活,给了我坚强的性格和早熟的思想,我知道,要找到新生活, 首先要养活自己。我的第一站是江南古城杭州,继续自己长期以来的生计——黑 客。这些年来我一直游走在社会的边缘,有人称赞我们黑客是网络时代的侠客, 但我只觉得自己就像幽灵一样,若有若无,似是而非,徘徊在正义和邪恶之间。 为了金钱,我帮人入侵过各种数据库修改记录,为了公义,我也挖过各种恶人的 老底。 春节临近,这天傍晚,我在经过西湖边的时候,被一个人叫住了。 那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江湖术士打扮,坐在树脚下,摆个算命的摊子, 好几个人围住他,他却唯独叫住了路过的我:“先生,我看你今天有些麻烦。我 赛神仙给你看看如何?” 我瞟了他一眼,也不停步,不以为然地说:“我很好,谢谢了。” 他高深莫测地笑笑:“先生,万事皆有注定,何不算上一卦?” 我有些生气,狠狠瞪着他。 他还是笑着:“有话好好说,先生,今年七月十五你恐怕过不了了。” 我连听都不想听,径直离开:“七月十六那天你最好乖乖洗干净屁股在这里 等我,我会回来找你算账的。” 回到公寓门口,听到有人争吵,上前细看,守门人正在驱赶一个少女。此人 十五六岁年纪,身穿粗布衣裤,蓬头垢面,头发盘在头顶上乱得像个鸡窝,背着 个大大的背包,手里拿着一叠红纸,一边走一边叫卖。 守门人挥着手:“快走快走!别碍手碍脚!要饭到别的地方去!” 那少女争辩:“我不是要饭的!”又带着求助的眼神转头对我说:“先生, 买副春联吧。” 我看她怪可怜的,帮她解围道:“好吧,我买一副。”话是这么说,在这个 电脑当道的时代,要用电脑弄出一副工整的春联有何难度?除了一流的书法大师, 又有谁能比电脑写得好看?我只是让她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接过春联,却见这位姑娘的字与众不同,跟一般女性的软绵绵的字迹相较, 她的书法在飘逸中带着柔韧,轻盈而不失力度。看到这连电脑都做不出的作品, 我的爱才之心油然而生。 守门人见我买了她的东西,不再罗嗦,径自离去。 那少女等守门人走开,才怯生生地问:“先生,请问你知道什么地方有空房 子吗?” 我怔了一下:“什么空房子?” 她说:“没人住的房子,我要找地方过夜。” 这下可把我给问倒了,杭州虽然不像上海那么多人,但要在市中心找个没人 住的房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现在已经快到半夜了,一个女孩子去 找空房子住,实在是太危险。 她没等到答案,把背包背到背上:“没有吗?谢谢你了,再见。” 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念头,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对她说了一句:“来我家 住吧。” 她简洁的回答让我惊喜万分:“好啊,那么我就打扰了。” 说惊喜万分,惊的是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万一是坏人,我岂不是自找 麻烦?喜的是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她才是个小姑娘,到底是我引狼入室还是 她羊入狼窝,现在还言之过早! 回家路上,她自我介绍说她的名字叫闻静,山东人士,今年刚满十五岁,去 年父母双亡,便独自离家流浪,靠给人写对联为生,慢慢就走到了杭州。听到这 里,一种异样的心情涌上胸口——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母亲去世时的情景,她的 眼神,坚强又温柔,哪怕在生命最后一刻都不忘给我最大的鼓励和支持,那一年, 我也是十四岁。身边的姑娘也是个孤儿,只是她没有我幸运,没有高科技的生存 技能,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勉强糊口。此刻我面对她是什么心情?是同情?是怜悯? 还是? 我脱口而出:“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顺口接过:“相逢何必曾相识……” 没想到才刚认识的人能有这样的默契,我们相视而笑。 回到家门口,她已经对我的身世有了些初步了解,同是孤儿的身份让我们之 间少了一点猜疑,多了一份相惜。 我的公寓是一个小套间,进门是大厅,大厅右边是我住的睡房,左边是饭厅, 也是我的工作间,饭厅再往里面是小小的卫生间和厨房,没有阳台。我爱干净, 见到闻静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我便招呼她先去洗澡。趁她洗澡的空隙,我把饭厅 里面的电脑挪到我的睡房,在饭厅里面架起折叠床,铺上毛毯和枕头,那就是闻 静暂时栖身的地方。又从壁柜和冰箱里拿出储备粮,随便做了点晚饭。 闻静洗完澡出来,光着脚,身上穿着的还是外出的衣服,湿透了的头发披散 开来,活像刚从水里爬出来,既狼狈又尴尬。然而,涤去风尘的她,竟然是个大 美人!水灵灵的大眼睛,秀气的娥眉,玲珑的小鼻子和樱红的薄唇,在那张鹅蛋 脸上完美地组合在一起,让我形成了强烈的震撼!如果让我说的话,就连月宫的 嫦娥都比不上她! 我镇静了一下:“我们吃饭吧。” 她羞涩地低下头,说:“李先生,麻烦你……借我……几个……衣架……” 我从衣柜里把衣架拿给她,想:她在外流浪了整整一年,肯定不会有光鲜的 衣服,甚至连像样的睡衣也没有。她现在要晾的衣服,多半是她的内衣。我怎么 能窥探她的隐私? 她躲到一边,把衣服晾好,回到饭桌上。大概是饿坏了,她胃口特别好,我 也不跟她争,由得她大快朵颐。 当晚,她就睡在饭厅的折叠床上,不知道是不是流浪了太久的原因,她一沾 到床就呼呼大睡,我半夜里起来,见到她不经意地掀开半张被子,顺手帮她掖好, 她也毫无觉察,转转身又睡了,看来她对我还真没有半点戒心呢。 第二天,闻静一大早就起来,继续到外面忙她的小生计,我则特意停下手头 的工作,到商场去买了很多很多东西给她。回到家里,闻静虽然一个劲地劝阻我 为她花钱,但她看到我买来的东西,那如同牡丹盛放的笑脸,让我觉得这些都是 值得的。 从此之后,闻静就在我家里住下来了。她每天早起给我做早餐,然后出门去 卖对联,傍晚早早收市回家做晚饭,晚上把家里一切杂务完成得整整有条,甚至 连我的贴身衣裤,都给我洗得干干净净。有了她,我也不再为杂务所累,工作效 率更高了。 有时候,我想起这个天仙般的小姑娘,心里总会有些邪念,我正是十八九岁 血气方刚的年纪,她也是十五六岁的花季年华,哪能没有非分之想?可是每当我 想起她甜蜜蜜的笑容,每天在饭桌上呼唤我“小文哥,来吃饭啦”的情景,我都 会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妹妹感到很骄傲,也会不自觉地把邪念压下去。 小绵羊和大灰狼居然一直相安无事。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对闻静说,要她去读高中,因为在我心目中知识实在太重 要了,闻静自从初中毕业之后辍学,将来怎么谋生?难道写一辈子的对联吗?我 现在能照顾她,可我总不能照顾她一辈子,但是每次我这样说的时候,闻静都会 低头微笑,说:“小文哥,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太多,我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了。” 春天过去,盛夏来临,我们之间一直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对我本来 就没什么戒心,经过半年,她几乎没在把我的男人身份放在心上,当初那种羞答 答地借衣架的情景不再出现,代之以背心短裤的清凉装束,把鲜活娇嫩的青春美 体展露出来,而丝毫不觉得这是一种潜在的挑衅。在炎夏的热浪中,我发现,她 的身材虽然并不完全成熟,但浓纤有致,柔润自然,确是万中无一的美女。 有一天,天气特别炎热,我的公寓没有空调,一到晚上就闷得慌,我做完了 工作已经是半夜,打算去刷牙睡觉,闻静已经酣然入睡。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她身 边,不经意一扭头就遇到了香艳的一幕——闻静发出“嗯”的一声梦呓,扭扭腰 肢,转过身,对着我侧身而卧,薄薄的毛巾被围在她的腰间,仅仅挡住了她腹部 到大腿的一小片肌肤,严格来说只不过是挡住了肚脐到屁股那么一丁点,而其余 的美丽胴体,竟然一丝不挂! 虽然她的手臂放在胸前,我无从窥看她诱人的双峰,但若隐若现的深谷反而 显得更加魅惑,尤其是随着她均匀的呼吸,那肩部的缓慢起伏波动,差点就让我 的鼻血喷涌而出!细腻修长的双腿叠在一起,在月光下的衬托下,仿佛比平常更 加白皙。 面对如此光景,我不由得想:“这小妹妹原来这么开放!连内衣都不穿,根 本没把我这个男人放在眼里嘛!不知道她有没有穿内裤?” 好奇心驱使我凑过去,本打算在她屁股蛋下面偷偷看看,可是毛巾被的一角 被她夹在大腿根,我什么都看不到,又不甘心,想轻轻把被子拉开一点看清楚, 没想到手指才刚刚触到被子,一只该死的蚊子在她耳边飞过,她察觉到蚊子,头 一转,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飞扬起来,把蚊子赶走,也把我吓得半死——万一她 醒来看到我在她屁股蛋旁边偷窥,那可真是…… 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眠,她的美体在我脑海中翩翩起舞,那可不比嫦娥 差啊!刚才,我差点就犯下了跟猪八戒一样的错误,哈哈!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八月的一个下午,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打破 了我们平静的生活——我的计算机专业周老师突发脑溢血入院了,生命垂危!才 刚收到师姐打来的电话,我就迫不及待地收拾行装,重返上海。 坐在飞机上,我的心好像被火烧着了,恨不得马上就回到恩师的身边,但我 也很清楚,即使我回去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她不会因此好转过来,甚至,我千 里迢迢赶回去,可能只能看到惨白的灵堂。 回忆起大学里的日子,周老师对我真是照顾有加,可以说,我能有今天,周 老师是除了母亲以外最大的恩人。刚到大学的时候,我既没有家人有没有朋友, 孤身一人独来独往,周老师看到我在计算机方面的潜能,每每在课外对我进行额 外辅导,在她的帮助下,我的水平突飞猛进,只用了几个月就学会了别人三年才 能学到的东西。有了这一门技术,我就可以凭自己的双手去养活自己。周老师也 在我寻找工作的时候做过中间人,帮我联系需要程序员的公司,让我得以顺利找 到工作。 周老师自己也不容易,她早年丧夫,带着一个女儿生活,她的女儿名叫胡敏 莉,是我的同校师姐,不过她读的是经济学,平常跟我甚少来往,仅有的几次印 象,也不过是一个性情温和的姐姐,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印象最深刻的,竟然就 是刚才她给我打的电话,通知我回去见周老师最后一面。 我早就知道周老师身体不好,为了把女儿拉扯大,她过早过多地透支了自己 的健康,五十刚出头的她,已经头发斑白面色晦暗,还一直有糖尿病、高血压和 心脏病,只是平常都还算精神,然而没想到,我才毕业一年,她就…… 推开病房的大门,敏莉师姐正坐在病房一侧,双手抱头,面容憔悴,眼圈红 红的。另一侧,周老师躺在病床上。看到恩师浑身一动不动,靠十几条管子和几 台机器勉强维持生命的样子,身边除了女儿和我这个学生,竟没有一个亲友陪伴, 我心里别提多难过了!此刻,我似乎又见到了母亲临终的表情,也慢慢想起来, 在这几年里面,我已经渐渐把周老师视为母亲的替身而存在。当这种骨肉分离的 剧痛再次降临,我几乎无法遏制情绪,差点就要失控。 手机响起,熟悉的声音传来:“小文哥,你在哪里?该回家吃饭了。” 是闻静打来的,我这才记得,下午走的时候太匆忙,竟然忘记给她打电话。 自从闻静来了之后,我就从没有独自吃过饭,几乎每天都吃她亲手做的可口饭菜, 可今天,我是无论如何赶不及回家吃饭的了:“嗯,我在上海,有些事情,今天 不回家了,你先吃饭,早点休息。” 闻静有些不高兴:“你怎么会在上海?” 周老师身边的监控器突然滴滴作响,医生冲了进来,我和敏莉师姐被隔绝在 屏风之外,我虽然不懂这些机器,对医学也一窍不通,但直觉告诉我,周老师的 生命快走到尽头了。 闻静的声音很低沉:“小文哥,你赶快回家好吗?我……我……” 我强忍着心头的激动:“我今晚回不去了……你自己吃饭……我把这里的事 情做好了就回去。” 闻静似乎还不了解我的心情:“小文哥,快点回家好吗?我……我很想…… 想你回家……请你一定要回来……我……” 我差点就是怒吼的语气:“你知道我现在遇到什么事情吗?我说过要把事情 做好了再回去!你不用问了!” 闻静颤抖着的声音告诉我她也一样激动,甚至哭出声来:“小文哥……回家 吧……那个人……不会有事的……但如果你今晚不回来的话……我……” 电话断线了,莫可名状的不安袭来,跟闻静相处已经半年,她虽然乖巧聪颖, 但对什么事情都很冷漠,我一直以为这是孤儿特有的戒备心理,而现在这种激动 的表现是从未有过的,难道,如果我不回去的话,真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吗? 我应该回去看看闻静吗?毕竟我是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唯一的依靠,但恩 师现在生死未卜,我怎能离去? 我把事情跟敏莉师姐说了,她叹气道:“你能赶来见妈一面,她一定已经很 高兴,如果你还有私事就去办吧。她会理解的。” 看看手表,距离最后一班飞机只剩下一个小时,我要回家就必须赶紧,思考 再三之后,我告别了敏莉师姐,乘坐飞机回家。 飞机起飞前降落后,我给闻静打了很多次电话,没有一次能打通。不详的预 感越来越强烈,想起她说过的话,看到天上的一轮明月,注意到身边街道上络绎 不绝的街祭者,我不寒而栗——她说那个人不会有事,可我根本没跟她说过周老 师的事情,她怎么知道,凭什么说周老师不会有事?她反反复复要我赶快回家, 又是为什么?今天正好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传说中鬼门关大开的日子,半年 前赛神仙跟我说我过不了今天,难道今天真要发生什么意外事件吗?敏莉师姐刚 才打电话说周老师已经脱离危险,这才让我的心稍微安慰一点。 一连串的问号在我回到家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推开门,我就被眼前的 情景彻底惊呆了…… 吸引我注意力的是绝对不可思议的现象——一团漆黑的大厅的正中央,七朵 火焰围成一圈,这些火焰是淡淡的蓝色,又略带一点紫色,不是很亮,但很清晰。 闻静倒卧在地上,恰好在七朵火焰的包围之中!另一边,做好的饭菜撒得满地都 是…… 我抢前一步冲到闻静身边,把她抱起来,只觉她浑身上下全是粘乎乎的液体, 还带着一点温热,鼻子一闻,剧烈的腥味直冲鼻端,那是血!遍地的鲜血! 闻静身上一丝不挂,殷红的鲜血还从她的口鼻中汩汩而出,她已经气若游丝, 勉力睁开眼睛,嘴皮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诡异的蓝紫色火光掠过惨白的脸 庞,那片血色变得更加恐怖刺眼! 我本能地掏出手机报警,反而摸到了闻静的手。 她的眉毛微微一颤,似乎在使出最后的力气,把我的手握住,喉头稍微动了 一下。 我知道她有话要说,把耳朵靠近她的脸。听到她断断续续地呻吟着说:“抱 ……我……” 不用她说,我早就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此时此刻,各种心情在我脑海中交 缠—— 我伤心!朝夕相对的人突然身受重伤躺在自己怀里,眼见是没救了,我马上 就要失去最后的亲人,我的心脏就像被恶狼撕扯着,发出阵阵剧痛! 我害怕!那些不知名火焰,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传说中的鬼火吗?为什么出 现在这里?难道牛头马面将要来夺去她的生命吗? 我后悔!我为什么大声斥责她?她不过是做好了饭提醒我回家吃饭罢了!我 竟然对她的一番好意报以恶言!现在她这副样子,我纵使百般痛悔又有何用?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唯一的举动,便是依她之言,用尽全 身的力气拥抱她,给她温暖和力气。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越来越冰冷,最后,她的手无力地垂下来…… 良久良久,我依然没有放开她,我渴望,她还会再次睁开眼睛,还会回来我 的身边,哪怕我比谁都更清楚这只是徒劳的奢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无情地把我最后一个亲人带走了,我已经没有眼泪。 在我心里,萌生出一种无名的厌恶,我开始厌恶自己——我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邪 神,所有跟我接触的人,总会遭遇厄运,不管是我的母亲、恩师,还是怀里这个 纯洁可爱的小姑娘。 我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剧痛,在她唇上深深一吻,但愿这能补偿我对她的伤 害!至少,我能温暖那冰冷的双唇! 窗外的月光倾泻进来,一点一点地逼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闻静那僵 硬的身体仿佛又有了些微微的暖意,慢慢地,她的胸脯一点一点地脉动,细看之 下,惨白的脸庞上,重新出现了血色,地上干枯了的血迹,在空气中消散得无影 无踪。就连那七朵火焰,也从蓝紫色变成了耀眼的鲜红!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一切完全无法解释! 当月光直射着闻静的双眼,她终于再次睁开眼睛!天啊!我再也无法遏制心 中的激动——她复活了! 复活的闻静没有说一句话,扭动身躯在我怀里坐起来,然后突然翻过身把我 压在地上,又把头低垂下来,整个人伏在我胸前。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伸出手,捧住我的头,红红的双唇靠了过来,带着无 比巨大的力量,却又温柔万分地触着我的嘴唇。 细软湿润的感觉传来,有点像触电一样,我的头脑发麻了——这就是接吻的 感觉吗?太美妙了! 我本能地伸出手抱着她,她的背上的肌肤真滑啊!不,不只是背部,她的全 身,都像丝绸一样嫩滑无比! 她的舌头,灵活地穿越我的唇间,我本能地打开牙关,伸出舌头与她交接。 那一刹那,她舌头上清凉的液体,如同溃堤的洪水,带着少女特有的馥郁奔涌而 来,瞬间充满了我的整个大脑! 我从未有过如此快乐的体验! 就在我快要在这温柔中窒息的时候,她直起身子,抚着我的头发,说:“我 爱你。” 骤然面对美女的表白,我手足无措,正不知道如何回应之际,她忽然扭过头, 警觉地瞪着北方的墙壁。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什么异象都看不到。 闻静以极快的速度离开我的身体,快得让我连看都看不清,她就已经冲进我 的房间,转眼间又跑了出来,身上裹着一条大毛巾,心急如焚地说:“不好了, 赶快离开这里!” 我大惑不解:“什么?怎么回事?” 她牵了我的手,也不顾身上才缠着一条毛巾,急冲冲地打开门,可门一打开, 她惊叫一声:“糟,来不及了!”又把我拉回到大厅里。 我被她一连串的怪异动作搞得晕头转向,还没等我回过神,另一个不可思议 的情况出现了——密不透风的墙壁上,依稀显出两条人影,人影渐渐清晰,又渐 渐露出头脸,竟然是两个人穿墙而来! 不管是什么时候,我都认为这是违反科学常识的,但这的确发生在我眼前! 我看到了——这两人,一个是高高瘦瘦,脸色苍白,拿着手铐,另一个矮矮胖胖, 脸色灰黑,拿着脚镣,两人都穿着古代衙役的衣服。 两人来到闻静面前,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说:“公主殿下,请您回家吧。” 只见闻静半弓着身回礼,回答:“谢七爷,范八爷,辛苦你们了,请你们回 去向父王复命,就说我还不想回去,应该回去的时候我自己会回去的。” 两人面露难色,又斜眼看看我。白脸的谢七爷说:“公主殿下,人间恶人多, 请您不要留恋人间。” 黑脸的范八爷补充说:“公主殿下,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闻静眼睛一转,微微笑了笑,说:“我已经嫁人了,要回娘家,那可得先问 过我夫君。”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会,范八爷试探着问:“请问公主,驸马爷是?” 闻静笑嘻嘻地走过来,左手挽着我的手臂,右手揪住毛巾一角把毛巾掖好, 红扑扑的小脸贴在我肩膀上,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对那两人说:“还不来见过 驸马爷?” 这下我完全懵了!这两人到底是谁?他们怎么能穿墙而来?为什么他们称闻 静为公主?他们要闻静去哪里?闻静为什么要伪称自己已婚,还要我假扮她的丈 夫?一大堆问号井喷而来,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两人又跪下向我行礼:“拜见驸马爷。” 闻静在我耳边低语:“快说‘请起’,把他们打发走!” 我依言说:“请起。两位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可是公主新婚燕尔,你们 就这么强要公主回娘家,恐怕于情不符,于理不合吧?” 两人相对而视,无言以对。而我这冒充驸马爷心里也虚得很,以至于我说这 些话的时候,心头还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 闻静趁机说:“你们听到驸马爷的话了,快回去复命吧。” 两人只好行礼告退:“属下告退,请驸马爷和公主殿下保重。”话音刚落, 他们便凭空消失在空气中…… 闻静见那两人走了,二话不说就拉着我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间,又反 锁上门,背顶着门板,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一口气,双臂下垂,裹在身上的毛巾 自然垂下。她的双肩,乃至胸部的一小部分都露了出来,而毛巾一角才刚遮住她 少女的私处,两条白花花的长腿笔直地挺着。 多诱人的姿势!看得我的心咚咚直跳,差点就要扑过去。勉力让自己冷静下 来,只听她说:“快点!要快!” 我问:“快点什么?” 她整整毛巾,说:“洞房。” 我的鼻血差点喷出——洞房!今晚的一连串问号都还没头绪,她就突如其来 地冒出一句“洞房”,我的天,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接下来的问题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小文哥,洞房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问题,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静静,你到底在想什 么?” 她柳眉一皱:“不要笑了!赶快洞房!” 我不得不再次确认她的想法:“真的?真的要洞房?你跟我?” 她着急起来:“当然是我跟你了!快点快点!” 得到这样的答案,就算是白痴都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冲前一步,不管三七 二十一,将衣不遮体的闻静一把抱到怀里,两人就这样滚到床上。 她被我压在身下,嘻嘻娇笑:“你干什么呀?” 这算什么问题嘛,根本就是明知故问!我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舌头穿越她 的牙关,贪婪地吮吸着少女的津液。我的手也没有闲着,手指一勾,沿着毛巾的 边缘,解除了她最后的防线,顺势握住她纤细的腰肢。 持续不断的激吻让她差点透不过气,她挣脱出来,一边喘气,一边笑盈盈地 凝望着我,那红扑扑的笑脸,就像酝酿千年的美酒,让我不能自拔地沉醉。 我的手继续进攻,从她的腰间推进到臀后。闻静圆鼓鼓的少女屁股尺码是小 了点,可是丰满圆润,而且特别挺翘,一点都不比成年女人差。 她笑说:“啊……不要……好痒……别……别摸……”边说边扭动起来,想 躲开我的攻势。 这种挣扎,加上求饶的语气,让我心头的邪念更加旺盛,腾出一只手,径直 向她的胸部袭去。 那瞬间,她触电似的叫了一声:“啊!”迅速从床上弹起来,变成了屈腿跪 坐的姿势,跟我面对面。 四目对视,我从她的眼神看得出来,她既期待这种温柔的爱抚,也对这种从 未有过的体验颇有戒心。 她低下头:“我……你……讨厌啦……” 我不予回答,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捧起她的头,再来一次震 撼的灵魂之吻。这次我不让她轻易逃脱了,一直到她憋红了脸,我才离开她的嘴 唇,一字一顿地说:“我爱你!” 她羞涩地微笑:“我也爱你!” 我这次不直接进攻她的胸部了,而是把手从她脑后慢慢游移到她的背部,又 慢慢转移到她可爱的屁股蛋,停留了好一阵,又继续往下,一直到她的大腿。经 过她的大腿的时候,她顺从地直起身子,让我手指抚过她的大腿,这么一来,她 挺起一半的身体,我的脸刚好凑到她的胸前。 得此良机,我怎会轻易放过?我先仔细端详她美丽的胴体,如同把玩着一件 无价之宝的艺术品,禁不住赞叹——实在太美了! 跟她在一起已经半年多,香艳的场景多不胜数,柔肩润背纤腰美腿见过不少, 可她每次都点到即止,从未露点,引得我心痒痒又无可奈何。 眼下的情况可不一样,她全身一丝不挂,把优美的少女胸脯奉献给我。 我早就认为闻静是万众无一的绝顶美女,尤其是她的美臀,哪怕只是轻轻一 碰,也会有动人心魄的涟漪颤动着。而她的胸部,呈现出可爱的半球形,同样引 人入胜。如果说她的屁股像吹弹可破的气球,她的胸部就像甜美可口的布丁,弹 性十足又不失柔软。两颗粉红色的蓓蕾,就像盛开在雪山上的杜鹃花,纯洁,明 艳照人。那跟花香一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