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辅导

    第十三章　单独辅导　牵手

    不知道从哪天起，每天放学后，高二某班级的最后一排多出了一个人——是让该班级同学大跌眼镜、让老师欣慰鼓掌的一大事件。

    李喆他们对此感到不可理喻，甚至怀疑黎洋吃错了药。“识字不代表就是一块读书的料。”他们如是说。

    对此，黎洋的回应是“再逼逼一句放学全部给我一起留下来。”

    事实上，李喆他们说得并不无道理。黎洋皱着眉看着惨不忍睹的数学试卷，拿出黑笔偷偷地改掉了几个错误答案，再用红笔打上勾，正确率看上去才稍微好看了那么一些。

    赶在不知道第几个人来向问苏屿成问题之前，黎洋把苏屿成叫出了教室。

    “什么事？”苏屿成莫名其妙地跟着黎洋出来，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黎洋把一张试卷怼到苏屿成眼前，郑重其事地问：“第五题为什么选C？”

    苏屿成“噗嗤”一声轻笑，觉得黎洋现在的样子很有趣，问他：“干嘛不在教室里问啊？”他拿下试卷，看了一遍题目。

    黎洋耳尖发烫，望天望地，就是不回答苏屿成的问题。

    “这题是这样，你看……”在苏屿成条理清晰地把题目讲解两遍后，黎洋脸上终于露出茅塞顿开的神情。

    “还有其他问题吗？我看你错得还蛮多的。”他看到黎洋的数学选择题前面有几道基础题都是错的，最后几道难题反而选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蒙的。

    黎洋把试卷抽走，语气有点生硬地说：“没有了。”

    “真的？”苏屿成不相信，“如果你有不会的话，可以来问我。”

    “哦。”黎洋没好气地说，“我回家了。”

    “今天这么早吗？”苏屿成看了看手表，“那我也回去吧。”

    今天的公交车人不是很多，他们一起坐在后面的第一排座位。苏屿成开了一点窗，闭着眼，感受傍晚的风吹到脸上的惬意。

    从黎洋的角度可以看到，苏屿成的左眼皮靠近眼角的位置，有一颗颜色浅浅的小痣。他突然问：“你刚才说有不会的问题，可以来问你。”

    “嗯。”苏屿成睁开眼，那颗小痣就藏进了眼皮的褶皱里，不见了。

    “可以单独辅导吗？”

    苏屿成愣了愣，然后弯了弯眉眼，“可以啊。”

    “XXX站到了，需要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公交车的广播声音盖过了他的声音。

    黎洋突然拉住苏屿成的手，赶在车门关闭之前跳下了公交车。

    苏屿成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下了车，他一边被带着向前跑一边震惊地问：“怎么拉我下车了？”

    “单独辅导。”黎洋跑在前面，风把他的外套吹得鼓鼓的。

    “在哪？”

    黎洋转过头，刘海被吹到后面，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我家。”。

    “你家不是……”在后面三站之后吗？苏屿成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他发现两人正牵着手，在人群中奔跑。

    四月底的天气，气温开始上升，再加上小跑，两人都出了一点汗，牵在一起的手变得有点湿润。

    马路上的车流，商业街的灯光，身边的行人，都模糊了起来，缓慢地向身后移动。只有眼前的人是清晰的，是有实感的，带着他，向前跑。

    －

    黎洋的家不算大，他解释道为了方便上学，所以只有他一个人住这里。

    “你爸妈放心你一个人住吗？”苏屿成问。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朋友。”黎洋十分不满意他问的问题。

    “好吧，大朋友，”苏屿成很大方地附和他，“我们来学习吧。”

    －

    有的人学习，是真的在认真做题，有的人学习，是真的在认真发呆。

    苏屿成整理完一个科目的笔记，转头就发现黎洋在放空自己，灵魂都不知道游哪儿去了。于是用笔头敲了敲桌面，问：“你在发呆吗？”

    黎洋眼神一飘，矢口否认：“没有啊，我在思考。”

    苏屿成看了看黎洋的一题未写的数学练习册，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基础知识掌握得不太好，先看书把知识点弄清楚再开始做题。”

    黎洋打了个哈欠，头放在桌子上，下巴垫着练习册，怏怏地看着苏屿成：“你这话就像数学老师一样，我一听就犯困。”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苏屿成没在意他的吐槽，把压在黎洋下巴的练习册抽出来，递过去自己的东西，“这是我的笔记，借给你，看不懂问我。”

    “啊，痛！”下巴突然磕到了桌子上，黎洋瘪了瘪嘴，眉毛下垂，向苏屿成摆出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

    苏屿成突然觉得黎洋像一只哈巴狗，可可爱爱的。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黎洋的头发，发现他的头发果然像动物的毛发一样柔软，情不自禁地又揉了两把。

    黎洋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和第一次牵手不一样，此时的黎洋的手心是干燥的，温暖的

    “好了，快点看笔记。”苏屿成以为黎洋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有点不舍地把手缩回来。

    可是黎洋没放开他的手，反而抓得更紧，他把苏屿成往身前一拉，低头吻住了苏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