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两个人顺着晨光，一前一后踏进教室，这跟寻常同学没有什么两样，本来不应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是同学们在教室里嘀嘀咕咕，一跟他们俩对上眼，反倒不说话了，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路傅储狐疑地拽着书包带子坐到了位置上，恰巧遇上同桌藏在语文书背后的双眼，他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扯了同桌的胳膊肘，轻声低语到：“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靠，你还啥都不知道呢！”同桌有些激动地说：“温敞不是搬到你宿舍去住了吗？昨天有人把隔壁学校的人嫖他的视频放到91上面去了，你可得离他远点，别被这妖精吸干了精气啊！”

    “什么91？什么视频？”听到“视频”这个关键词，路傅储心里咯噔了一下。

    “哎呀，你自己看吧。”同桌找到了那个视频，点开让路傅储看。

    是昨天温敞被人轮奸的视频，从不同角度拍摄的，有两个男生用球鞋捻着温敞的头，逼着他右脸着地舔另一个男生的脚趾，第四个男生掐着他的下巴，把还带着火星的烟灰全数抖进他的喉咙，趁着温敞咳嗽时，把他丑陋的鸡巴塞进去，扯着头发狠撞了几下，也不管温敞虚弱的喘息声，两个男生淫笑着，捞着他的臀一前一后把肉棒给塞了进去，温敞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半闭着眼睛承受。

    “路傅储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看你腿都不会张，穴也不会夹，也不会舔，你靠什么卖啊你？！技术太差了！哈哈哈哈.......”

    温敞费力地扒开一堆精液睁眼，对着那个笑得最开心的男生吐了摊口水。

    “呸！臭婊子！还敢把吃鸡巴的臭口水吐在老子脸上，看个屁看，公厕！”

    温敞被一巴掌扇到地上，湿滑的地板把他的皮肤擦伤了些许，汗湿的发丝耷拉在温敞脸上，看不清表情。

    “快打电话给路傅储，让他来救你啊。听不懂话吗？公厕？”

    “他不会来的。”温敞小声地说。

    “啊？大点声？”

    “我说路傅储不会来的，他不在乎我，他只是好心，不想看他的同班同学受欺负而已。”温敞说。

    “也是，你只是个外号叫公厕的婊子，他凭什么自降身价认你当老婆，他没脑子吗？算了没意思，走了走了。”

    最后的镜头，温敞光着身子趴在地面上，满背的青紫、划痕，还有很多精液，的确是十足的婊子像。

    才平复不久的心情又重新燃起复仇的火焰，路傅储的拳头捏得咔咔响。

    “虽然吧，我看温敞好像不是自愿的，但是他好像挺享受的啊，也是，婊子都这样，操着操着就出水了。”同桌还在那儿絮絮叨叨的，班主任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又开始装正经。

    “温敞，你出来一下。”

    等温敞的背影消失在楼道角落，教室里又爆发出新一轮的讨论。男生、女生叽叽喳喳的声音源源不断地灌进路傅储的耳朵，刺耳的词语是一把尖刀，很快路傅储的心脏就血肉模糊了。

    路傅储不悦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走出去，教室安静了一秒。

    刚走到教师办公室门口，路傅储就听到班主任说：“相信你一定能体谅老师的对吧？”

    温敞没说话，只是垂着头。

    “你应该知道这个视频对学校的影响有多大。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路同学的真实关系，但关于你们俩的流言蜚语太多了，你也不想让路同学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吧？他的前途光明，又有当大学教授的父母，你如果成为他这辈子的污点，他以后会恨你的。所以，温敞，你还是去办理退学手续吧。”

    “他不需要！”

    路傅储当着全办公室老师的面走了进去，大半个身子挡在温敞前面，他挺直了腰杆说：“他不需要为这件事负责。他是受害者，我才是罪魁祸首。”

    “路傅储，这里没你的事，去收数学作业。”班主任不悦地皱着眉想把他支开。

    班主任使唤不动人高马大的路傅储，他像头牛一样杵在原地，大声地说：“是我跟隔壁学校的小王之间有私仇，他为了报复我才拉温敞下水的。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人，算不得好汉！”

    “路傅储，你别辜负了你爸妈的一片好心！他们为学校捐了多少钱才把你四处打架的事儿给平下来的！”班主任气急败坏地说。

    “花钱？在外面当孙子，在家里充大王！”路傅储一听更火大：“今天要是赶温敞走，那我也不读了，你们把钱全都退给老头老太太去吧！”

    “你？！”班主任立马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给你爸。”

    温敞一把抢过班主任的手机：“我退学！老师请您别打给他爸，他还要好好读书。”

    班主任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温敞，说：“好，明天早上在大课间的时候做检讨，念完就背着书包离开学校。”

    温敞一只手死死地拽着路傅储，把他护在自己身后：“老师您放心吧，我会做好检讨的。”

    路傅储气得牙痒痒，一脚踹飞了教室办公室的木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