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雨一直在下，一刻也不曾停歇，怀揣着各种心事，叶秋几乎要被溺死在这一片雨声里。 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从老宅到家里，再从家里到老宅。叶秋往返于其间，直到暂时摆脱叶冬，徘徊在叶清长的门外。 除了那道门，像是一直还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叶秋始终没有敲响那道门的勇气，好似那一点点稀薄的勇气也早在为了避开叶冬，来回折腾的时候已经散尽。 突然，合得严实的房门被从里打开了，叶清长平淡的面容在看到站在门口的叶秋时显然变得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掩去，恢复淡然。若无其事的冷淡着一张端正英俊的脸，看向叶秋问了句：“什么事？” 叶秋刚要开口，便被他抬手打断了，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压低声音，好心同他解释了句：“你妈妈在午睡。” 叶秋即将吐出的话又被迫咽下去了，一双清亮的眸子立刻便无措的望向了叶清长，得到对方的指示后方才挪步跟上他到了书房。 “今天没课吗，怎么跑到这里了？” 叶清长示意浑身写满紧张拘谨的叶秋坐下，锋利的眼睛审视的看着他，声音是与刚才提到林晚庭时的轻柔完全不一样的冷淡。 叶秋从没指望过叶清长了解他的课业，也从来不会不自量力的拿自己与林晚庭、叶冬比。死死的坐在椅子上，不安地抠着衣角，小声的回了句：“我今天下午没有课。” 便敏锐的发现叶清长皱紧了眉，“叶秋，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和人说话的时候不要细声细气？你是个男孩子，别老做什么事都唯唯诺诺，一副没有底气的样子。” “……对不起……” 面对叶清长的苛责，除了说声对不起，叶秋甚至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从前时常听到叶清长教训叶冬，却很少管教他，对错不论，多半都是漠视的态度。因此突然被人骂，叶秋也没觉得恼火，更多的却是无措。 叶清长这时似乎有了点父亲的样子，即使并不是夸奖和关怀，只是无关痛痒的训斥。 对上他这样软绵绵的态度，叶清长似乎也无话可说了，沉默了许久，过了好一会才又说：“你和我说对不起做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做不好，以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不等叶秋低眉顺眼，又接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叶秋为这一刻早准备了许久的说辞，临了却半晌都发不出声，在叶清长耗完耐心之前，还是鼓起勇气说：“我希望你能管管叶冬，爸爸”。 随着最后一字敲落，室内重新恢复了静默。 叶秋像是突然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就瘪了下去，说完也不敢再去看叶清长的眼神，垂下眼帘，任细碎的刘海遮住男人打量过来的目光。 “叶冬欺负你了？” 语气里饱含了深深的不信，以及无法抑制的不满。 是欺负吗？字面意思上似乎算是欺负，可那实际比欺负要更过分，但是不会是叶清长能想到的欺负。 叶秋突然觉得难以启齿，不仅是因为叶冬对他做的事，还是叶清长明显的偏向叶冬的态度。 他不过是说了句让对方管管他的好儿子，叶清长呢立刻就变了脸，一副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饶不了你的语气。 一股委屈袭来，快要把他淹没了，叶秋抬手打算扯下自己脖子上不合时宜的围巾，想要以藏在底下的叶冬烙下的吻痕做证据，开始揭露叶冬的恶行，书房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 “叶秋你少血口喷人！” 林晚庭突然闯了进来，平日里举止优雅的妇人，此时还穿着睡袍，形象不端的怒视着叶秋。 像是实在被气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才向叶秋走过去。 当着无动于衷的叶清长的面，她的手缓缓抬起，在叶秋下意识的想要闪躲之时又在叶秋落座的椅背上落下。看着叶秋惊惧的目光，看着那张漂亮得像朵花的脸蛋因愁苦惊忧被揉为皱巴巴的一团，却依旧如揉碎的娇艳玫瑰一般脆弱美丽，那落在叶冬身上向来温柔的目光便变得阴戾。 脸上却露出个面具似的笑容来，“叶秋，你可别学你妈，满嘴谎言。小孩子之间，闹了矛盾也正常，你和冬冬是兄弟，有什么事私下里解决便是了。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学人背后告状呢？” 说着便去挽叶清长的手，“你爸爸事多，你可别扰他这难得的清静时间了。你若真不高兴，我让冬冬给你赔不是便是了。你说呢？叶秋。” 话全让她说了，理也让她全占了，叶秋一贯不擅长与人相争，何况林晚庭还算半个长辈，又这样口齿伶俐咄咄逼人。 而且单叶清长一个人在，叶秋还能破釜沉舟揭伤疤，有她在，叶秋根本说不出口。 怎么也没想到林晚庭会跟上来，叶秋抿着唇，像个外人一样站在边上，退不是进不是，而叶清长并没有半点要帮他解围的意思。 只适时说：“你若只是要拿小孩子闹脾气那一套同我告状，那还是回学校好好上课的好。我再问你一遍，叶冬欺负你了没有？” 言辞神态之间分明已是听信了林晚庭的说辞，又或者本来就只需要林晚庭这样一个台阶下。 叶秋眼睛不眨盯着白色的墙壁看，声音破碎的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如愿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晚庭便不再看叶秋一眼，高高兴兴的挽着叶清长的手臂，边走边说晚上还有个慈善晚会，别耽误时间，赶紧回屋补眠。 “既然没有，你也回去吧。” 冷淡的给叶秋留下一句话，叶清长顺从的跟林晚庭离开了书房。 叶秋在他们离开了好一会，也维持着愣愣看着墙壁的姿势，直到脖子发酸，受不住低下了头，强忍了许久的酸涩眼睛眨一眨，雨水便从天空中落了下来。 像一场闹剧，荒唐落幕，叶秋就像是那个唱着独角戏的小丑，供人娱乐戏耍，最后一个人落寞而归。 回了和叶冬两个的家，一进门便撞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叶秋费力的抬起手臂动了动，没挣脱叶冬的禁锢，“放手。” 叶冬听人有气无力的发泄，也不生气，反而低低一笑，含住了叶秋莹白的耳垂。 “怎么这么凶，在别人那受了气，便都要还给我么？” 闻言叶秋顾不得被含得湿漉漉的耳垂，也顾不上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腰，睁大了双眼，回过头气呼呼的吼叶冬，“你早就知道！” 叶冬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原本还好脾气的哄他，被他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便也跟着没了笑脸。 捏着叶秋的下巴，直视着那双水滴聚积的杏眼，冷冰冰的道：“你似乎很生气，看来是没有告状成功。真的这么想让爸爸知道，那我帮帮你好了。” 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霾，叶冬一边善解人意的说，一边划开手机解锁，找出之前给叶秋发过的图片，就要发送给叶清长。 叶秋心跳都快被吓得停止了，急忙想要抢过叶冬的手机，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哗哗而下。 叶冬却轻易就避过了他想要抢夺的手，施施然走开了些。 “不要！叶冬，不要。” 叶秋声嘶力竭的喊，泪水模糊了视线。 即便是做最坏打算的时候，他也只敢想着拿出脖子上的吻痕做证据。那些照片，或许还有视频，他从来没想过要给其他任何一个人看见。 看着他那张秀美楚楚的脸，如雨后破败的碎花，脆弱又美丽，挂着泪水涟涟。叶冬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叹，“哥哥真不乖。” “叶冬……呜我不告诉爸爸了，不告诉他了，你别给他发，你饶了我吧，我错了嗝，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语无伦次的求叶冬，哭得直打嗝，好不狼狈。 原本就为了告状紧绷到极点，结果却在叶清长那里碰了壁，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又被叶冬吓坏了，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叶冬却还沉得住气，冷冷的问：“你确定了吗，以后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叶秋当然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笨拙的献上一个吻。 试图用献祭自己的身躯来拯救自己慌乱不安的心。 娇软的唇笨拙的触碰上冷峻少年的，学着对方对自己用过的招数，用软舌撬开叶冬的嘴唇，小心翼翼的舔他锋利的犬齿。 叶冬原本还能无动于衷的任人挂在自己身上乱扭乱舔，随着叶秋毫无章法的点火之后便忍耐不住反客为主，把人压在门口便深吻了起来。 唇齿相依，水声交融，叶冬很快便动情的把手伸进了叶秋的领口里，寻着纽扣，一个一个的崩掉，捏住一对白白胖胖的小奶子使劲的揉。 叶秋被他亲得几乎不能呼吸，还要遭受这种亵玩，全身上下止不住的烧起了浴火。 满腔的不安无处安放便只能化作最原始的欲望，短暂的麻痹神经，以此换来片刻的安心。 不知不觉中下身已不着一物，而上半身被解了扣子的衬衫也随着动作要落不落的挂在了手臂上。而叶冬衣着完整，只拉开裤链，便将拿紫红色的硕大插进了叶秋被刺激得往外冒水的娇嫩小花里。 “唔……” 叶秋闷哼一声，随着硕大的阴茎逐渐深入收缩着肉璧。 两条白得晃眼的笔直长腿摇摇晃晃跟软绵绵的两根面条似的，好几次差点没立稳，粗大的性器则在他的腿心来来回回的进出着。 叶秋几乎要被溺毙在这情欲里。 水蜜桃似的肥白屁股随着叶冬粗鲁的撞击，一下一下的砸在门上，冰凉凉的材质冻得叶秋止不住的往叶冬的阴茎上靠。 攀着叶冬的肩膀，助纣为虐，让自己的逼口吃进更多少年的东西。 听得微信的提示音，原该沉溺在情欲里的人却双目清明，扫了眼挂在自己身上，满脸酡红，双眼迷离，醉死在欲海里的宝贝。一手揽着叶秋往更深处重重的撞去，一手驾轻就熟的划开微信界面，看落在上面的信息。 [乖乖上课，妈妈已经帮你搞定了。] 嘴角勾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将手机扔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在叶秋的惊呼中，抱起身体交融、性器相接的柔软身体，动作不停的往楼梯走去。 叶秋被这过于凶猛的情事弄得无暇分身，全身的感官都落在了一个人身上，只能按着那个人的步骤，颠簸中被肏着抱上楼。 平日里没几步的台阶，变得无限的长，悬崖一般高，一样的难以越过。 叶秋受不了这样猛烈的撞击，破碎的声音从口中断断续续的发出来，他没意识到那有多甜腻。 他好像随时都能从“悬崖”上掉下去，而抱着他的人，把鸡巴插在他逼里的人，是他唯一的倚靠，唯一的救命稻草。 心中一直以来苦苦支撑着的东西，逐渐崩塌，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挫败，完全销声匿迹。而放任那莫须有的坚持流逝，除了迷惘，却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 汗津津的两俱肉体相融，热烈而温暖。 叶秋突然泄气的想，算了，反正也没人在乎他，什么伦理道德，什么爱不爱的也无所谓了。也只有叶冬会这样，一直锲而不舍的贴着他了。 总算好像还是有人在乎着自己的，即便那是错的扭曲的腐烂的堕落的，也无所谓了。 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那落在客厅里陷入沉眠的手机，里面藏着这样一段对话。 “妈妈，我不小心打碎了叶秋哥的花瓶。” “？” “他好像又回老宅了，他应该会告诉爸爸。” “不就是一个花瓶，他也要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告状不成？” “里面养着娇艳的红玫瑰，他很喜欢。” “该赔钱赔钱，该赔花的赔花，其他的你别想了，交给我。” …… “好，谢谢妈妈。” “乖乖上课，妈妈已经帮你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