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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喜欢

    容山学过了一段时间才逐渐地把贺余乐的反常给串起来,他一开始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贺余乐越来越明显拒绝他的肢体触碰,他就开始觉得奇怪了。

    贺余乐正在货架面前看两盒曲奇的净含量和生产日期,容山学上去把他往自己这边拽了下,他抬头:“啊?”

    “还没看完?”

    “那就这个吧。”贺余乐把蓝色的那一盒放进推车里。

    “卓光说下周聚一下,吃火锅。”

    容山学一直盯着他露在外面的脖子看,答:“好的。”上次贺余乐说不回来了结果还是半夜回家,围巾落在一个不知名人士那边还没拿回来。

    容山学根本就不敢问,你到底干嘛去了大半夜的才回家,又做了什么需要解围巾,最后围巾还落下了。

    因为他不是贺余乐的任何人,虽然他可以正大光明膈应任霖,但是最基本的礼貌和分寸他得有,贺余乐如果真的有了,嗯,关系亲密的人,他是无权对朋友的私生活指手画脚的。

    贺余乐是真的打算逐渐放弃他了,而他还没能走出自己的怪圈,这让他大脑有片刻的迷茫和空白。

    -

    卓光组的局,新开的火锅店人气火爆订不了包厢,只好二楼找了个僻静位置,令人意外的是,后来来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卓光说:“来来来认识一下,乐乐的朋友。”

    那男生挺高,笑了一下:“我来蹭顿饭,大家别介意。我叫李纯楷。”

    本来也不是什么私密聚会,多带一个人谁也不会介意,而且李纯楷很健谈,人很大方,没一会儿就跟大家聊起来了。他所在的公司跟贺余乐的有一个合作项目,正在对接,工作上多有来往。

    说着说着大家开始聊一些行业前景的问题。容山学忽然抬手把李纯楷的手挡开:“他喝不了太多酒。”

    贺余乐抬头说:“啊,没事,喝呗。”

    李纯楷说:“我记得乐乐的酒量挺好的。”

    容山学看他:“也还行吧,三杯倒。”

    贺余乐抬手做了个“stop”的手势:“停,不准吵架。”

    “这有什么好吵的啊?你自己说说你酒量在哪儿。”李纯楷侧过来单手放在椅背上,非常亲密,而贺余乐没有躲开。他说:“能喝又不是啥好事,小心老年得酒精肝。”

    容山学叹气:“你喝吧。”

    后来吃完了,大家起身,容山学正准备伸手去拿贺余乐忘在椅背上的外套,结果就见李纯楷自然而然迅速捞进自己怀里。容山学挑眉,而李纯楷边和他们笑着说话边回看他。

    贺余乐似乎想起来了,折回来拿外套,直奔着容山学去的,而李纯楷直接把外套塞进他怀里了。容山学看见那一刻贺余乐的表情也有些空白,但是没有太大反应,他道了谢,穿好了衣服。

    他们先给卓光打车送人回家,最后一圈人没剩多少了,贺余乐去那边买水喝,李纯楷从兜里掏烟,递给容山学。容山学说:“我不太抽。”

    “那挺不错。”李纯楷不咸不淡地说,然后给自己点上。

    “容山学?学长,对吧。是这个名字?”

    “嗯。”

    李纯楷倒是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贺余乐回来了,怀里三瓶水,一人一瓶给分了。容山学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头,他的直觉很敏锐:那天晚上,贺余乐就是去见他的。

    李纯楷替他们俩拦了车,听见容山学和他的乐乐学长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容山学看见贺余乐上车之后,李纯楷低头撑着车窗跟他讲话。他的神色掩在外面的夜色之中,他们靠的很近很近,而刚刚贺余乐上车时,李纯楷在他腰上扶的一把他并不能装作没看见,而且贺余乐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很多的拒绝。

    其实,贺余乐没有比他敏锐多少,他高估了贺余乐的敏感,不然也不会自己纠结那么久;他当时很困惑,原来贺余乐可以这么轻易地接受一个人,正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回到家的时候,贺余乐把外套脱下来,他的毛衣一股子火锅味,自己都嫌弃。容山学上来拽住他的袖子让他回头,下一秒他就感觉得到,容山学凑上来在吻他,并不熟练,青涩地,贺余乐还是忍不住有点兴奋起来:毕竟是容山学主动的。

    贺余乐先退后的,擦了擦嘴角,没事人一样说:“你先洗我先?”

    “你先吧。”

    容山学说:“再亲一个?”贺余乐的耳朵已经红的快滴血了,没有看他,深吸一口气说:“不。”

    -

    贺余乐停止和卓光报告任何有关自己感情生活的进展了,而卓光也正是大别胜新婚腻腻歪歪酱酱酿酿的快乐时光中,料想也实在没有精力来处理他的感情问题了。

    况且,李纯楷现在作为对面项目的代表过来交接工作了,每天也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和相处了一段日子,贺余乐心想真的不行啊——他对李纯楷确实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也许是李纯楷和容山学完全不一样也说不定。

    他的择偶标准看来还真的是照着容山学整的。

    要改确实不太容易。

    而李纯楷也表现的很正常,贺余乐本人并没有察觉那天晚上他和容山学明里暗里的较劲,事后回想起来,他才是那个呆瓜也说不定。

    “乐乐,晚上应酬七点。”

    李纯楷扶着门,贺余乐头顶一个问号:“吃这么晚?”

    “有几个老板决定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贺余乐摆摆手:“知道了。”

    “那你要先回家一趟不?我可以来接你。”

    贺余乐重新打开笔记本:“那当然是继续加班到饭点然后吃回来啊。”

    李纯楷笑:“好的哦。”

    容山学接到消息的时候恰好也得加班,贺余乐说回去的晚,他回:“好的,少喝酒。”

    又想说让李纯楷看着你点,又想到那天姓李的看他的眼神,最终还是没说。

    实际上李纯楷也挺照顾贺余乐的,挡酒自然不在话下,贺余乐挡开他筷子低声跟他说:“应酬呢你收敛点成不,别老夹菜给我,你看姓张的看我俩几眼了。”

    “我这不是看你都没怎么吃,”李纯楷说,“担心你么。”

    李纯楷果然接下来再也不挨他了。

    贺余乐也没好意思让他你别夹菜给我挡酒吧,自己一杯接一杯敬了回去,喝的人有点晕晕乎乎的,想起来李纯楷问他酒量几何,想答不多不多,也就三个瓶。

    李纯楷问:“你家住哪儿啊。”

    贺余乐报了个地名,头一垂就倒在了李纯楷身上,学弟并没有拒绝,反倒轻轻拍他:“别睡,容易着凉。”

    贺余乐心说我就是头晕,不靠一下万一吐人家车上咋整。他闭着眼睛不说话,李纯楷也不一直鼓捣他,最后下车的时候,把他半抱进了怀里。

    夜风还是有点冷的,贺余乐自己走了两步又觉得方向感不行,说:“A栋五楼。”

    “知道了。”

    李纯楷把他弄进电梯,又把他拖出来,他贴在门上说:“谢谢啊。”

    李纯楷没有回答他。

    那一刻他就应该有所警觉,直到人压上来,他的手还放在兜里摸钥匙,李纯楷说:“乐乐。”

    他的声音太低太沉,把贺余乐喊了个激灵。落在颊侧的鼻息让他偏头躲开,抬起的手不知道是想推开李纯楷还是放在他肩头,而李纯楷捉住他的腕子就扛肩头去了,让他抱着自己脖子。

    容山学刚出电梯,血压就飚到天灵盖了。以他的眼神不可能看不清楚压在门口的两个人到底是谁,就在李纯楷让贺余乐抱住他脖子的一刹那,他就有种空白的感觉。

    而贺余乐尽管明白身上的人不对,还是被那只解扣子的手撩拨的有些不能自已。他想要是今晚过去了那可真就完蛋了……不对不对这是在家晚上容山学要回来的……至少不能在家里。

    贺余乐思及此,用了点力气推开他,偏头喘气,而没想到的是身上的人一下子就离开了,那股压迫感顿时一扫而空。

    贺余乐抬眼,看见容山学拧了拧手腕说:“没看见他推你了。”

    贺余乐简直无法形容那一刻自己的心情。

    “容……”

    “滚蛋。”容山学没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自己掏出钥匙拧开家门,还把贺余乐揪着领子摔进去。

    “容山学!”贺余乐差点破音了,他进门以后踉跄了一下扑进沙发里。随便找了个抱枕盖在身下,难堪的是他刚刚被李纯楷搞硬了。

    “不是说了让你别多喝,被人灌了吧。”容山学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来,而贺余乐那一刻心里的愤怒立刻反扑上来:“你是谁啊你在这里管我。”

    “那我就看着你被捡尸?”容山学的话相当不客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清楚。”

    贺余乐顿时也炸了:“我还要感谢你见义勇为是吧?我喜欢你就得为你守身如玉是吧?早知道老子找个酒店不回来了。”

    “所以那天你就没回来是吗。”

    贺余乐心里说放你娘的屁,嘴上说:“呵呵是啊,容山学,咱们没什么关系,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只是觉得委屈。这算什么?容山学只是朋友,更没有在追他,却总是要划分界限,把他牢牢圈着,别人碰一下挨一下都不行。可是问题是,凭什么呢?

    贺余乐心说大傻逼老子就是想跟你谈恋爱你不跟我谈就别搞这些小动作啊!

    容山学说:“那你想跟我有关系吗?”

    贺余乐躺了半晌酒醒的差不多了,站起身边往浴室走边脱衣服,把外套扔在椅子上,背对人解皮带,说:“你爱想不想。”

    决定权又不在我。

    容山学说:“我是在问你。”

    贺余乐解皮带的声音还挺大,抽出来放在洗衣机上,整个人脱的只剩里面一件白T,这衣服是拿来做内搭的,因此下摆很长,遮住了他的腿根。他的腿很直,光裸着站在瓷砖上时,容山学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提醒他着凉。

    容山学在他进浴室之前抄起自己的大衣裹了上去,把人推到墙角。在他凑上去时,贺余乐的头在往后靠,有个下意识拒绝的动作,这惹恼了容山学。

    他掰过人下巴亲了上去,以前他们的吻都像小学生过家家,今天稍微要像话一些,贺余乐感觉下巴要被他掰脱臼了,呼吸一时走岔,推开他低声咳嗽起来。

    刚刚冷静下来了,现在又有点被容山学撩拨起来了。

    贺余乐感觉到容山学没有闲着,手把他的腿拉开了些,贺余乐还没咳完,双手揽住他脖颈稳住自己。

    容山学说:“你想我吗?”

    “不想。”他的声音在颤:“我只跟我男朋友做这事。”

    “我知道,”容山学的手握住他的,“那你会跟李纯楷做?你不是怪我坏你好事,我补偿你要不要。”

    “我不要……啊!”贺余乐咬了下牙关,又说:“你知道你自己在干嘛吗。”

    “你觉得我自私也行,我只是不想你走,也不想别人碰你。”

    光是容山学给他打,这个事情就有点让他难以自制了。贺余乐心说你弄吧弄吧反正我也挺爽的不是……他两条腿几乎想抬上来缠住容山学,又忍住了,容山学的手法很娴熟,在他龟头上搓的两下让他几乎要跪下去,几息后颤抖着泄出来。

    两个人只是抱着。

    贺余乐说:“跟我在一起吗,三二一,请回答。”

    “我们慢慢来,”容山学亲了亲他的耳朵,“我进步不是挺大吗,你不要总是逼我。”

    贺余乐心说呵呵。他伸手往容山学那里抓了把,果然已经硬起来了,还挺大:“那你说说这怎么回事,男的都是下半身动物?”

    容山学肉眼可见有些窘迫了,他说:“你抱起来……比我想的……要……”

    贺余乐说:“像女的?”

    “不,”容山学说。“不是,可能我有点……算了。”

    “要我也给你打吗?”贺余乐问,手抬上来做了个圈起来的动作,吐舌道:“口也行。”

    容山学脸红的比他还快,当年的呆瓜男神是一个无比矜持的人,几乎有些结巴:“你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不用?”

    “你去洗吧。”

    容山学简直肉眼可见很糟心,贺余乐心想这下可把直男刺激大发了,又想逗他两句,然而容山学已经落荒而逃,跑去洗手去了,完了窜进自己房间里去,丝毫没敢看贺余乐。

    贺余乐洗完了躺在被窝里给容山学发微信,明明就在隔壁屋,还得这么大费周章。

    贺余乐:谈恋爱是得有感情基础的,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就真的不用勉强。

    容山学:被子盖好

    贺余乐心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牛头不对马嘴,就听见自己房门响了。他没动,任凭那个人掀开自己被子钻了进来,然后用一种有点干涩的声音说:“怎么……怎么……”

    贺余乐身上还是只有一件T,下面是光着的。他拱过去缠住容山学反被他两条腿压住,容山学说:“以前……没什么感觉,今天在门外……看见李纯楷碰你……感觉还是喜欢你的。”

    “有多喜欢啊。”

    “……”

    贺余乐说:“我真的不会等你太久。”

    容山学回:“没事,我就想对你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