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是我的后桌

    “季长安，你坐许栀后面。”陈红指着许栀后面的那个位置。季长安点头，抱着书走向往她身后位置。

    看着和她距离越来越近的季长安，许栀心怦怦跳。

    她拍拍脸告诫自己不要和罗晴晴一样肤浅。

    刚刚给自己做完思想工作，她想故作镇静的拿出之前没写完的书贴想继续埋头苦干。

    罗晴晴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被季长安的美色迷的晕头转向还要拖上她。

    季长安刚刚坐下，她就隔着许栀向他打招呼“嗨，新同学你好，我叫罗晴晴”

    季长安礼貌点头微笑，停下手里整理书桌的动作“你好，我叫季长安。”

    罗晴晴没想到季长安这样的好看的帅哥居然没有距离感，她眼前一亮，激动的拍着许栀的肩膀。

    许栀被拍的向后一震，笔尖向后一拉，嘶拉一声清响，脆弱的复写纸就这么被划出一个大大的口子。许栀和本子面面相觑，无语凝噎。

    罗晴晴为了多和季长安说话，她指着许栀笑眯眯的和他介绍“许栀，我闺蜜。”

    许栀对着一脸花痴样罗晴晴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头尬笑着和他打招呼“嗨，你好。”

    季长安看着许栀挑眉“我记得你，我们见过两次。”他在两次这两个字上还加了重音。

    许栀心里惊讶，她没想到季长安会记得自己。

    她习惯性装傻“啊？是吗，真巧哈哈哈。”

    “是挺巧的。”季长安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加深。

    他俩的对话一下子就触发了罗晴晴的八卦雷达，她狐疑地瞄了一眼乖巧的拿出生物书和记号笔的许栀又看看她背后敛眸的季长安。

    罗晴晴的八卦雷达告诉她这俩绝对有问题。

    讲台上面容和蔼的生物老师给大家细致的讲解着光合作用的原理，他的年纪有点大，声音拖拖踏踏，一节课下来学生听的恹恹欲睡，许栀也不例外，她表面上乖乖的抬头认真听讲，其实整个人都神游在外。

    “许栀，你起来来回答这一道题”生物老师一眼就看出来许栀在发呆，他点她起来就是为了起杀鸡儆猴的作用，他扫视一眼下面同样犯困的罗晴晴，“许栀的前后桌不许提示，谁提醒等一下就给我罚抄这道题30遍。”

    许栀刚刚一直在发呆，根本没注意老师讲到了哪里，突然被点名的她如临大敌。

    前面不断有同学回头看她，这让她感觉很难堪。同桌和罗晴晴都被生物老师盯着不敢提示她

    就在她决定随便蒙一个答案的时候，后面传来季长安压的低低的的声音“选b”。

    许栀如蒙大赦，她没多想跟着回答“选B”

    生物老师本就没打算为难她。看她回答正确了，挥挥手让她坐下，开始讲下一个章节内容。

    趁生物老师转回去写板书，她往后靠在季长安的桌子边缘“刚才，谢谢。”

    季长安抬眸，看着前面把背挺得直直的许栀轻笑“多大点事。”

    许栀听到他的笑声，耳朵发热，痒痒的，她不自在的用手捏了捏耳垂。

    一节课45分钟，在生物老师拖拖拉拉的声音的加持下，一节课生物课有4节数学连堂一样难熬。

    下课后，许栀敲敲同桌的凳子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厕所，同桌是一个比她还要腼腆的女生，她摇摇头，把凳子往前移给许栀挪一个可以供她自由出入的缝隙，许栀出去又敲了敲罗晴晴的椅子“去厕所吗？”

    罗晴晴神秘兮兮地朝她眨眼“就等你这句话了。”

    去厕所的路上许栀用眼神示意罗晴晴别废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真的不认识，只是碰巧遇见过两次。”

    “那……”罗晴晴还没说完许栀又开口了。“没有可能，我有喜欢的人了。”

    罗晴晴看着前面拽着她手的许栀嘟囔“他有什么好的，整天板着个要债脸　。”

    许栀想起张晨乐那张冰山脸，脸颊微微泛红“你懂什么，酷哥才是最帅的。”

    “期待你被打脸的那一刻。”罗晴晴在许栀的背后吐舌头。

    ……

    自从季长安转到她们班后，晚上寝室茶话会的内容已经连续好几天是关于他的了。

    今晚首先发言的还是寝室老大，她偷偷溜到下铺许栀床上坐着，用胳膊撞了她一下“许栀，你们是不是之前认识啊。”

    对面床也附和“对啊，今天看到你们聊的挺开心的。”

    许栀在黑暗里扯扯嘴角，俩哪里是聊的开心啊，他俩全程就是在尬聊。

    “没有，我们只是之前在办公室见过一次。”她省略了她那晚在楼梯拐角看见季长安和他女朋友分手那一次，她觉得这是他的私事，她没资格随便暴露季长安的隐私。

    “哎，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舍长靠着许栀身上，“好想做他女朋友啊。”

    “他长得那么好看，就算没有谈，追他的女生也有一大堆好吧。”对面床上的舍友感叹“你不知道，学校贴吧里还有人给他盖楼呢。”

    “哎，不知道最后便宜了谁。”舍长说。

    “各位刘亦菲，管他最最后便宜谁，咱先睡好吧，12点了，明天早上第一节是陈姐的课，我可不想再像今天这样被王老头点起来了。”许栀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泪水。“丢死人了。”

    陈姐是就陈红，每节课都会雷打不动的抓几个打瞌睡的人起来回答问题，每次到她的课学生们都会努力打起十二分精神。

    想到陈红那张要笑不笑的脸，舍长和对面床的舍友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对面床的舍友打了一个打哈欠，重新睡下“晚安姐妹们，我先睡了。”

    “晚安。”舍长也爬回她的上铺。

    ……

    第二天早上，学校的起床铃刚刚响起，许栀就按照惯例早早洗漱完，去隔壁把还窝在被窝里的罗晴晴挖起来。

    罗晴晴起晚了犯懒不想吃早餐，许栀只能独自去食堂二楼打算打包一杯豆浆和一个菜包去教室里慢慢吃。

    昨天晚上他们聊的太晚了，导致她现在整个人还在犯迷糊。下楼的时候她身后有两个同学在打闹，跑过去的时候，后面那个人还不小心给她背后来了一肘子，许栀被撞的往前一个踉跄，直直的摔坐在大台阶上。

    许栀被吓得浑身无力，整个人都懵懵的。

    直到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在她眼前，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撞倒了。

    “你要坐到什么时候，要我抱你起来啊。”头顶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许栀抬头顺着那只手一路向上，看见季长安那张清俊的脸，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是服帖的黑色西装裤，给人一种纯真似少年的感觉。

    许栀有些难堪，刚刚摔下来的时候豆浆没拿稳撒了一大半，顺着塑料袋漏在地上，现在右手被豆浆弄的黏腻腻湿漉漉的。

    楼梯旁边不时有人经过，许栀偏头躲开他们的视线，用另一只握住季长安的手。季长安毫不费力的把许栀扶了起来。

    他的手很大，很有安全感，握着的时候暖暖的很舒服，不过他很快就松开了。

    一站起来许栀就感觉脚裸那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咬牙心里“亲切”的问候了一遍刚刚那两个在楼梯打闹的两个男的全家。

    季长安先扶着她去一楼洗手池那边洗手，感觉到身边的人在微微发抖，他偏头问她“是不是扭到脚了　”

    季长安比许栀高了一个肩膀，偏头和他说话的时候热气呼在她耳边，她耳边那块敏感的皮肤一下子就漫上了一抹红晕。

    “好像是，有点疼。”

    季长安突然在她面前蹲下，许栀被吓的退后一步“你，干嘛！”

    “背你去医务室啊，快点上来，你再磨蹭，等一下更多人看着。”季长安提醒她快点。

    许栀别扭的挪到他的背上，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微微向后靠，全身僵硬，季长安手穿过她的腘窝，稳稳的把她背了起来。

    “不想让别人看着，就把脸靠在我背上。”季长安的声音再一次从前面传来。

    许栀脸皮薄，不喜欢别人的注视，听到他的话就乖乖把脸埋在他颈侧。

    路上，许栀嘴比脑子快“你女朋友不会误会吧?”

    她刚刚问完，突然想起自己这样很像里哪些绿茶，脸一下子涌上一股热意。

    前面传来季长安低低闷闷的笑声，他反问“你不是看到我分手了吗？”

    “我那天没带眼镜，也没看太清。”许栀小声辩解。

    医务室在学校的另一边，离食堂挺远的，去医务室要跨过大半个校园。

    就像季长安说的，过了一会儿，果然又陆陆续续多了许多人，他们看到季长安背着许栀都好奇地望过来，许栀害羞，把脸又埋了进去了一些。

    去医务室的路上许栀都安安静静的靠在季长安的背上，他们靠的很近，她甚至能闻到季长安身上熟悉的淡淡的栀子花香。

    许栀心里嘀咕，真巧他俩用同一个牌子的沐浴露。

    ……

    季长安背着许栀到的校医室的时候，校医刚好打开校医室的大门，她看着季长安背上的许栀视线转移到她的脚上，女生脚裸哪里肿了一大块，发红，一看就是扭到了　。

    “你先把她放到那边的床上，我给她那个冰袋。”校医让季长安先把人放下。

    “怎么扭到的啊，小同学?”校医问

    “刚刚在食堂被人撞了一下，踩空了一节楼梯然后扭到了。”许栀乖乖的回答。

    “把裤脚卷上去，我给你仔细看看。”校医蹲下来看着许栀的脚。

    季长安看着许栀卷起裤脚，漏出那一小节纤细的小腿，脚裸哪里果然肿了一大块，又红又肿的还有一点淤青和旁边白皙细腻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校医在脚裸那里看了一会，又摸了一下，刚刚碰到，许栀一下子被痛的轻呼出一声。

    校医看她的反应，一下子心里有了底，她起身去办公桌哪里写病历。

    季长安把冰袋轻轻地按在许栀受伤的脚裸上。

    许栀被冰的往后缩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痛又涌入她的脑海，激的她眼里泛起了一点泪花。

    “你这是扭到了，等一下在这里冰敷一下，我给你开个药，你等一下给你班主任打电话请假，让你父母接你回家修养1～2周。”校医把病例单写好，又给她配了止痛药。

    “好，谢谢医生。”

    在此期间季长安一直没有说话，默默的给她接了一杯温水，看着她吃药，又用冰袋给她冷敷，看她乖乖的用校医的电话给班主任和母亲打电话。

    许栀打完电话，谢过校医后又转头和季长安道谢“季长安谢谢你送我来这里，你快回去上课吧，我等一下我妈妈就来接我回家了。”

    季长安原本是想留下来陪她敷完冰块等一下顺便送她回教室的，没想到这么严重，而且他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点头“那我先走。”

    “拜拜。”许栀朝他挥挥手。

    看着少年逐渐缩小的背影，许栀叫了他一声，“季长安”

    季长安转身，疑惑的望过来。早晨柔和的晨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增添了层朦朦胧胧的光晕，他站在那看起来安静又纯粹。他睫毛好长，看着她的时候微微抬起，露出他清澈的眼眸。

    扑通扑通，许栀感觉心态漏了一拍，她听到自己呐呐的开口“真的谢谢。”

    季长安看她，微微一笑，很温柔“知道了，走了啊。”

    “拜拜。”

    校医看着季长安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许栀，她眉毛微微上挑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是男朋友吧，还挺帅的。”

    许栀脸一红，反驳道“不是，就普通同学关系而已。”

    校医嗤笑“哦，普通同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