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仇总来呢？” “嗯。”仇思海冲那人点了点头。 他上身穿着一件休闲卫衣，下身套着的也是运动裤，一进门就掀了口罩，在那大喘气，像是跑步过来的。 仇思海这人走到哪都是焦点，白手起家，创出锦海这块大招牌，不知多少人想巴结他喝口汤，再加上那张出众的脸，相忘都让人忘不掉。 “仇总这是打来来的？” “从吴家别院跑步过来的。”他边说边摘帽子，又在头上抓了几把头发。 屋子里坐了不少人，仇思海认识的只有余兴这个东家，若不是台风天飞机停班赶不回去，仇思海是绝不会来赴这种酒吧小宴的。 “仇总好，我敬仇总一个。” 说话的人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叫刘子扬，是做餐饮发家的，如今在往汽车方面走。 屋子里坐着的正主也就七位，陪酒的却点了八位，余兴知道仇思海的忌讳身侧没人，其余几位像是喝多了，一边冲他敬酒，一边把手往人小姑娘身上摸。 仇思海的目光在被刘子扬压在身下的女孩身上停了片刻，扫向余兴时寒了片刻。 刘子扬瞧见他的眼神露出会心一笑，推了一把坐在身边木着脸的小姑娘：“去去去！给仇总陪着，老在我这做什么？” “不用了。”仇思海叹了一声，将桌上的酒杯移远了些。 “仇总这是客气什么？”有人看出气氛不对，想要缓解一下，“来来来，喝酒。” “不好意思，最近配合治疗，需要戒酒一段时间。” 那人面上僵了片刻，求助似的看向余兴。 余兴苦大仇深，“我也是，刚知道仇总这次急着回去是要做手术的，不然我就不会聚在酒吧了。” “嗨！老余啊！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啊！喝酒喝酒！” 在座的都是人精，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既然有人为仇思海的不合作买单，他们也不好继续追究。 “各位想说什么尽快吧！我待会还得跑回去，风大迷眼，不好上路。” “仇总还真是爱运动啊！”刘子扬总算从酒精中抽身，从众人的反应里明白过来不对。 他推开身上的人，“仇总是真的一点都不喝？” “是，刘先生有何指教？”仇思海带上了帽子，这意思很简单：他要离开了。 奈何，对方是个只清醒了一点的酒蒙子。 “我这还有个活打算和您商量商量的。” “那也仅是商量。”仇思海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几个被揩油也敢怒不敢言的女孩，又看了眼头顶上昏暗的光： “在这种地方谈生意，那么多闲杂人等，我还是头一次见，还是刘先生见多识广。” 在场者不少都在憋笑，有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对着陪酒女郎道：“出去出去！你们都出去！” 早前他们就听过这位仇总喜欢单刀直入，却没想到人家务实到了这地步。 不玩花样，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实话实说，确实省时间，也难怪人家能撑起锦海这块大招牌。 “好了！”仇思海看着清完的场子，“各位可以各抒己见了。” 临海市这边的生意属餐饮，本该卢渊来处理，哪晓得这个还没他能喝的小子竟然喝进了医院，仇思海又不放心徐米米过来，只好亲自走一趟。 锦海这名字，最初的起源，是一个叫锦海的小村。 早年仇思海、卢渊、徐米米，两小子一丫头就蜗居在锦海的一间地下室里。 三半大小子带着从家里偷出来的几千块钱，过了几个月北漂日子，仇思海终于信了“北京不相信眼泪”，带着两累赘南下发展，开始做服装批发。 赚了起步资金后，又逐渐攻破了“实住行”三方面。 如今“衣”是徐米米负责的，“食”是卢渊负责的，“住”是花姐在照应，仇思海刚谈了个“行”的合同，就跑临海来救急了。 仇思海说是给卢渊站场子，其实也就是签个合同，再去下面的地盘混个眼熟，跟皇帝巡游似的。 来临海，对他来说更像是休假。 这场台风，令他的假期更长了些。 “我们……”外人在场，又多是靠餐饮做主业的，当仇思海这么说的时候，他们下意识看了眼彼此。 “仇总何必这么着急呢？咱们边喝边聊呗！” “我急着去赚钱，不像某些人。” “哎！仇总！” 仇思海起身去开门，刘子扬还在他身后喊。 仇思海叹息一声，扫了眼负责联络的余兴，“餐饮这块我管得少，你自己和卢渊去解释吧！” “仇总！这！”余兴无语的瞪了眼刘子扬。 “切！小屁孩！老子打江山的时候这天下有你么？”刘子扬不满意的哼了声。 “你少说点！”有人不满意的站起来，“算了，我们也走吧！” “哎！各位！” “老余，我们来混场子也是给仇总面子！仇总都走了，我们也没必要留下。” “唉！以为是仇总要重新出山了，既然他没这心思，那算了。姓卢那小子还是嫩了些。” “唉！再见！再见！” 余兴：…… 余兴看着冷却的酒吧包间，又扫了眼睡在地上的刘子扬，恨不能一脚踹过去： “以前以前！越是现在不行的人，越说以前！前浪总是会被拍死的！这点道理都不懂！” 他叹了声，掏出手机：“喂！是徐小姐啊！卢总的手术怎样了？” “还没出来啊！不不不！没事！能有什么事？仇总在这边好得狠。” “有什么事啊！就是……我，好像得罪仇总了。这不台风快来了么？我寻思找个热闹点的地，给几位业内的混个脸熟，我们……” 仇思海没急着离开，他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刘子扬对夜场女的态度，让他想到了曾经被卖给老头做媳妇的徐米米。 若不是徐米米这些年出落得越发漂亮大方，又被花姐和他养护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当刘子扬的手伸向那女孩时，他早就动了手。 酒吧里灯光乱飞着，主题色调还是黑色，在这闹哄哄的音乐中，舞厅中站着一群群魔乱舞的人。 仇思海喝了几十年酒，讨厌喝酒，却喜欢在酒吧这样黑暗闹腾的环境里看着别人嗨。 闹中取静，去思考自己的问题。 他敲了敲吧台，“哪儿还有位置？不接受拼酒。” “不要！”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头乱发往自己这边撞，吧台上的杯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我，我不认识你们……放，放开我。”女孩抓着桌子不放手，本能的排斥着那些想要靠近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