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七 生孩子的工具人
“圆圆……”被我一脚踹到床底的林九声音里似乎带了些不可置信。他被我踹到床下，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扶住床边，然后慢慢地直起了上身，一脸恍惚地看着我。 “抱歉，圆圆，是我不好。”我还未说什么，林九就扶着额头有些愧疚道。 “啊……不是……林九……我……”看他这个样，我结结巴巴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该这样的，对不起圆圆，我以为……你会喜欢。”林九起身，还很绅士地给我铺平了床单。 “……”换作以前，我确实是很喜欢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做人不能没有原则，我若心软了，眼下的困境我无论如何都会走不出来。 林九这下该生气了吧，我这么想着，左右扑腾了几下，最终还是决定翻身下床去看看林九。 岂料，刚一出卧室门，就见林九穿着个小围裙，拿了小铁盆在神情恍惚地择青菜。 “……”绝了，林九这个样儿，就很容易地让我想起第一次见林九的样子。 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去一家小公司上班，没上几天，就听见公司里几个姐姐在叽叽喳喳地讨论楼下便利店里新来的男店员。 听说是长得很是白皙俊气，就是冷冰冰地，看上去难接触了一点。不过就凭那张脸，她们还是很愿意多去光顾几次的。 我听了，十分的嗤之以鼻。因为我这个人，怎么说呢，就十分地注重内在，包括我爸我妈问我的时候，我都说我这人不看重外貌，只要未来的结婚对象是个上进的好青年就行。 然而，我话说的信誓旦旦，很快就被“啪啪”打脸。偶然的一天，晚上公司要加班，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于是，只能自己去楼下便利店觅点食。 正当我“风一般”地速度选好三个饭团准备结账时，抬头的那么一瞬间，正正好对上林九的脸。我就听见，我那素了二十多年的凡心“扑通、扑通”地就开满了千树万树的梨花。那种感觉就很奇妙，但奇妙过去，就又对上穿着小围裙的林九有些不耐烦的一张冷俏俊脸：“这位顾客，一共消费二十块零八毛，微信、现金还是支付宝?” 我也很傻，为了能再跟林九说几句话，我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我有五十块现金，你再凑一个商品给我，就不要给我零钱了。” 最后，我就欢欢喜喜地拎着一个二十多斤重的特价处理西瓜和三个饭团一口气上了五楼。 现在想想，彼时场景，真真是色欲熏心！ ———————————————————— “林濯啊，你……”我突兀地觉得对林九很是惭愧，毕竟以前我兴致来了，我也没管林九白日里累不累，是不是只想休息。而现在，两个人换过来了，林九好不容易在白天有一次这么主动，我还这么…… 但还没来得及等林九回复我，林濯的手机就响了，我站在林九身边，发现来电人显示的竟是“外公”。 林九看了我一眼，就摁开了免提。 “外婆? “是小林啊，在工作吗?” “没有在工作，外婆。” “那就好，那就好，就怕打扰到你。” “外婆，您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你外公下午去买了些排骨，柚柚爱吃他太外公做的红烧排骨，圆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刚刚两个电话也没有接，就只好给你打个电话。你们一家晚上有空吗?你外公要备菜了……” 林九闻言看向我，我想起因为白雅丽的乱拉郎配，我静音掉忘记调大的音量，便点点头。林九立刻答应：“有空的外婆，柚柚幼儿园放学大概是五点钟，我跟圆圆和柚柚六点多会到，你跟外公不要太麻烦，我们路上再买一些。” “唉唉，那好。” “外婆，晚上见。” 林九挂断电话，我如临大赦：“林濯，既然晚上去外婆那，你这菜就放冰箱，明天我再煮了吃。我现在去换身衣服，快到点了，我准备化个妆去接柚柚，你也歇会儿。” “好。”林九应承了，但并未起身麻利地去放菜。 我略略有些疑惑，刚想低身去拿林九身前的青菜，却不小心地看到了他腿心处蓬起的“小帐篷”。 “……”罪过，罪过。我以前欲念来了，林九又不在，我也很不舒服，现下林九如此，我还是颇有些不忍心。 罢了罢了，还没真正掰了呢，我也不能太不人道了，搞到最后，我还是绕到林九身边，麻利地解开他腰间的围裙，又跪坐在他腿上，在他“震惊”地眼神中，我一只手亲昵地搂住他脖颈，另一只手探进了他宽松的睡裤…… —————————————————————— 下午，接到柚柚，林九开车去商场买了几箱营养品，又买了一些老年人能用得到的日用品，我们一家三口就到了外公外婆家里。 虽然我外公外婆快八十岁了，但平日里注意锻炼，身体看上去依旧健康。我小时候爸妈忙，就把我托给同住本市的外公外婆照料，因此，我跟外公外婆很是亲昵，就连我小舅都说，我才是外公外婆生养的最小的女儿。 但能到外公外婆家，最开心的还是柚柚。我外公刚刚退休的时候，觉得生活太过于清闲，就报名了个厨师班，别看外公年纪大，但他脑子还是十分的好用，菜做的越来越好，尤其是外公烧的红烧排骨，柚柚每次见了都要吃个小肚子圆滚滚。 果然，一进外公外婆家门，柚柚就跟飞似的，扑到了他太外公、太外婆的怀里。 外公和外婆烧的菜很好吃，林柚子又分外捧场，一顿饭就围绕着幼儿园的花花草草和林柚子未来要立志做个好厨师而气氛热烈。就算是林九这个在我心里一惯“冷俏、冷俏”的气氛陪衬组看上去都笑的蛮开心。 等一家人吃完饭，林九也很上道，主动去收拾桌子、碗碟。到最后，只让我把桌子擦一擦然后陪外公外婆聊天，他就去洗碗了。 而柚柚则似乎真的想要做一个好厨师，他又不认识几个字，只能趴在桌子上缠着外公给他画“秘不外传”的红烧排骨食谱。 而外婆则不知为什么，借口让我帮她穿几个针，拉我进了卧室。 “圆圆，算上你这些表兄弟姐妹，一堆人里就属你嫁的好，小林家里也是这些外孙女婿里条件最好的。你以前来看我们，都是跟柚柚两个人来，小林还是除了过年以外，第一次过来。外婆老了，也不太懂你们年轻人，就是上次你爸妈过来，说是你搬了家……”外婆戴上老花镜，翻找着她的花样子，看似随意，其实话里有话。 “我跟林濯没什么啊，我们一家三口好着呢。”我梗着脖子道。 “那柚柚告诉我，现在那个房子只有你跟柚柚常住，小林只是这几天过来看看你们娘俩。” “……”这个林柚子，脸长得像林九，就是脑袋瓜子真是棋差一着……随了他的生母——我。 “那不是我给柚柚换了个幼儿园吗，嘿嘿。”我有些心虚地笑了两声。 “唉，圆圆，外公外婆老了。时代变了，有些事情也变了，但是，外婆还是想跟你说，平平淡淡也是一种福气。你看吃饭的时候，小林一直顾着你跟柚柚，顾着我跟你外公。虽然是大老板的儿子，但是一点儿也没有摆家里有钱的谱。一开始你结婚的时候，我还怕小林太年轻，不会体谅你。现在看来，小林这孩子，还是很不错的。” 真没想到，林九还深得我外公外婆的喜欢。我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我准备和林九掰了的这事我就没打算告诉我外公外婆，于是，我死鸭子嘴硬：“外婆，我跟林九真的是感情异常的稳定，我真的是为了柚柚上幼儿园才搬的家，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起，我们关系好着呢！” “真的?” “真的！” 说罢，我出卧室门，拉过刚刷完碗，正观看柚柚和外公画菜谱的林九的胳膊，就向外婆语出惊雷：“外婆，我跟林濯，我们俩都计划要生二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