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从与敏感（3）
天使长大人封闭了降临池，已经一个人待在里面好久了。 疑惑的天使交头接耳着，在远处看着被巨大的守卫雕像用刀剑封住入口的降临池。 “长官大人在做什么呢？” “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吧。” 切拉别倚在降临池边，看着清澈的池水中的景象。 他选中的圣子浑身泛着情欲的粉红色，赤身裸体地趴伏在另一个人身下，白软的臀肉上全是红痕，布满青筋的紫黑阳具在臀缝间疯狂进出，带出透明的淫液，淋得两人交合处都湿漉漉的。 圣子在那人的操干下不断喘息着，低哑的呻吟中包含着欢愉。他摇晃着腰肢迎合着男人的动作，身下那个淫荡的肉穴不知羞耻地吞吸着那人的肉棒。 “康奎尔……慢一点，啊，好深……啊哈……”圣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喘息，腿根处的软肉在剧烈的快感下不断地颤抖。 天使的金色长发垂落，遮住了天使的表情。 但天使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的不平静。 他只是想看看圣子是怎样被那个魔鬼引诱的，居然能让他堕入淫欲的深渊。 果然，圣子刚与那人见面，两人就不知羞耻地抱作了一团。 切拉别应该立刻纠集天使去讨伐这个邪恶的魔鬼的。 但他不知为什么，继续看了下去。 他知道那个魔鬼的名字。 也知道每一个动作的后果。 他知道康奎尔的手指尖带了一层薄茧，在触上肌肤后会生起一阵难耐的热意。他知道康奎尔的手握住腿根的一瞬间是疼痛的，但是会迅速转变成令人心颤的舒爽。他知道后穴被手指侵入后微弱的异物感，知道原本紧缩的肉壁被抻开后的空虚，知道被一下贯穿的刺激，被肉棒抽插开拓的快感。 他看着那两具交缠的躯体，恍惚间回到了那个忏悔室。 天使是没有肉体的，自然不会有情欲。 但他却觉得灵魂深处好似燃起了一团火，烧得他无法思考。 火焰舔舐着他的灵魂，痛苦难耐。 他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切拉别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 从指缝中看到了圣子转身拥抱住了恶魔。 夜幕降临，万籁俱静之时。 “约书亚”醒了过来，他四处望了望，视线落到了躺在床上的康奎尔身上。 切拉别不敢在约书亚还清醒的时候降临，怪异的记忆缺失肯定能让约书亚发觉自己的降临。 作为圣子时还算正常，但如今他都已经离开了教廷，自己还降临在他身上肯定会引起他的警觉。 所以他一直等到了两人都睡去之后才沉入了降临池中。 切拉别握了握双手，感受到了人类肉体坚实的触感。 他站起身来，手心显出锋利的金属光泽。 当天使心情烦躁时，他们会降临人间，获取人类的身体。 然后开始杀戮。 虽然神告诫他们，不可滥杀无辜，但眼前这个人堕入邪道，引诱圣子，甚至在神圣的忏悔室里做出胁迫他做出那等淫行！ 他绝不无辜。 切拉别将指尖触上那个人柔软的脖颈。 只要杀了他，一切就会回到正轨。 他曾经降临在圣子身体里结果却被奸淫的经历将会成为历史，他就能毫无芥蒂地向神忏悔。他选中的圣子将脱离恶魔的引诱，洗净罪恶后重新回到教廷。在他灵魂中不停燃烧的火焰也会被罪人的鲜血浇灭。 真的吗？ 切拉别指尖一颤。 那团火跟着他的灵魂来到这具人类的肉体，找到了凭依，却沉淀堆积起来，无法发泄。 切拉别腿一软，差点就要跪坐下去，幸好他及时撑住了床铺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紧紧捂住嘴，却绝望地意识到如果自己一放开手，就会发出之前那样的呻吟。 他浑身都在发热，身体缺氧一般地起伏着，似乎在渴望着什么，想从空气中汲取那一点微薄的气息。 康奎尔似乎被他的动作惊扰了，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鼻息喷到了床边的切拉别的手腕上。 切拉别无措地收回手臂，但那股热意却顺着他的四肢冲向了他的全身。 他突然明白了这具身体在渴求什么。 他在寻找康奎尔的气息。 于是他伸出了手。 太荒唐了。 切拉别心想。 他只要现在回归天界，就能轻易摆脱这令人痛苦的热度。 但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说，你错了，回归天界只能让那把火烧得更旺，你只能趁现在摆脱，摆脱了之后，你就能毫无犹豫地杀死这个人类了。 那个声音迅速占据了上风。 对，我要摆脱那团火。 切拉别呆呆地看着康奎尔安静的睡颜。 他其实知道怎么消灭那团火，不是吗？ 切拉别脱下身上的斗篷，浑身赤裸地爬到康奎尔的床上，双腿分开跪在康奎尔腰部两侧，虚坐在他的胯部。 他不敢坐下去，害怕吵醒康奎尔。 他抓住康奎尔的手，慢慢地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那粒红珠早已高高翘起，正正巧巧对上康奎尔的掌心。 胸口处的火焰突然就熄灭了。 切拉别无声地笑了笑。 看，他早就知道。 他捧着康奎尔的手轻抚过自己的胸口，然后是腰腹，他的手经过之处，火焰都熄灭了。但是当康奎尔的手离开得太久，那原本已经熄灭的火焰却又复燃，甚至更加撩人。 “不够……不够，再多一些……”切拉别轻声嘟囔着，他全身都燃烧着，康奎尔手掌的大小完全不够。而且，在他身体的深处也燃着火。 昏暗的房间里，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出室内模糊的影子。 切拉别跪坐在床上，康奎尔的衬衫袖子已经完全被打开了，露出他精壮的胸膛。而切拉别就这么俯下身去，让两人胸腹的皮肤相贴。 “嗯……啊……”切拉别轻声喘息着，将胸前已经鼓胀得硬硬的乳尖在康奎尔坚硬的胸肌上摩挲。乳头被用力挤进胸乳里，仿佛是人的手指在按压，“好舒服……再用力一些。” 他的臀部高高翘起，阴茎已经挺立，悬在康奎尔腹肌上方，颤颤巍巍地流着水，但康奎尔的手却不在那上面。 切拉别拉着康库尔的手，往身下那个小穴里塞。 他不得章法，怎么也弄不进去。明明小穴都已经饥渴地张着嘴流水了，还是只要康奎尔的指甲在表面的褶皱上磨蹭。 “怎么办……怎么弄进去……”切拉别急得眼角发红。 “需要我帮你吗？” 切拉别被情欲烧得神志不清，在听见问话之后竟然胡乱地点了点头，才突然反应过来，愣愣地抬头看向身下。 康奎尔被吵醒了。 一睁眼就是男人拿着自己的手指往穴里塞的香艳场景，让他额角突突地疼。 他一把捏住身上人软嫩的臀肉，抓着他坐起身来，手指也噗嗤一声进去一根。 “白天没有满足你吗？大晚上地发骚？” “你！”康奎尔毫不掩饰的调侃让切拉别心头一跳，“我才没发骚！” “没发骚？”康奎人一边拍了拍臀肉，一边又伸进去一根手指，捅出咕叽咕叽的水声，“那你流着水坐我身上来是干嘛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切拉别感受到身下突然闯入的作乱的手指，在怪异的饱胀感中混杂着点快感，“干什么！你快拿出来！” 康奎尔挑了挑眉。 他觉得约书亚有点不对劲。 但他现在困得很，只想赶紧解决约书亚之后睡觉。 他抽出手指，果不其然看到怀里的人无措地动了动腰。 “我拿出来了，可现在看起来是你比较舍不得我呢，约书亚？” 怀里的人一僵，他突然抬起头来，伸手把康奎尔推到在床上，故作凶狠地说，“你闭嘴，不要动，我叫你动再说！” 康奎尔一下被推蒙了。 不过他本就没什么兴致，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还真就松了手，放松身体躺倒在床上，看着人自己动。 切拉别虽然对康奎尔如此听话感到有些意外，但身体内部的空虚却驱使着他别想那么多。 并且康奎尔的动作让他想起来了。 到底应该怎样才能平息他身体内的火。 康奎尔看着身上的人低下头，柔润的黑色长发落在自己脸上，引起一点痒意。 他突然开始出神。 约书亚有一头长及腰臀的黑色长发，柔顺光滑，一般都编成长辫或者简单束起垂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晃的。 这样的长发在做爱时本应很碍事的，情动时胡乱摆动的肢体很有可能会压住头发。 但是康奎尔回想着他与约书亚做爱时的场景，却几乎没有被长发打断节奏的印象。还是现在这头长发落在他脸上了，他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平时约书亚是怎么做的呢？ 康奎尔抬手抓住一缕长发， 触手柔顺光滑，像上好的丝绸，康奎尔把玩着，手上不自觉地用了几分力。 “嘶——” 切拉别觉得头上一疼，抬头一看康奎尔正抓着自己头发不放，不满地瞪了一眼康奎尔，“不是叫你别动？” 他又低下头，看向康奎尔半软的阴茎，迷惑地皱了皱眉。 这东西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又硬又烫的，能一下子贯穿自己。 切拉别回想起那将自己身体内部熨帖地展开，每一寸都被碾磨过的快感，后穴里又吐出一口淫液。 “你不行了吗？”切拉别开口问道。 康奎尔睡意一下就清醒了。 他气极反笑地看着身上的人，觉得这人可能也睡傻了。 “起来。” 康奎尔的声音很冷，带着明显的怒气。 切拉别从来没听过他这么说话。 在他的记忆里，康奎尔说话一直不紧不慢的，偶尔会带着些愉快的长音。 但从来没像这样短促，严厉。 他的身体一下子凉了下去。 “我……”切拉别莫名感到一阵心慌，他无措地开口，却被康奎尔打断了。 “没听明白吗？请，你，起，来。” 切拉别不敢再说话，赶紧撑着床从康奎尔身上起来，安静地缩在床角。 康奎尔坐起身来，穿上裤子，扣好衬衫的扣子。 一眼都没看床角的人影。 他起身拉出一把凳子坐下，双腿交叠，撑着脑袋低头看地板。 切拉别觉得这具身体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却一点热量都没传到他的四肢，反而愈发冰凉。 他动了动，想下床时，康奎尔却开了口， “坐那别动，我得好好跟你聊聊。” “你要知道，约书亚。”他抬眼看向床边，“我的确很感谢你帮我打扫房间什么的，但是这不是你可以为非作歹的借口。” “我既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爱人，没有必要容忍你的。” 他看到床边的人影不断颤抖着，有些不忍心地叹口气。 “说实话，我还是挺想和你好好相处的。” 毕竟这次之前他和约书亚的性生活还是很和谐，很令人满意的。 他比较倾向于相信今天晚上约书亚睡蒙了。 “约书亚，你可不当你泄欲的工具。”康奎尔自认这话已经说得足够轻松，他已经努力说得像是一句玩笑话了。但是话音刚落，那边却突然响起一声抽泣。 康奎尔一僵。 他默默地走到窗前。 那人蜷缩在黑暗里，浑身颤抖着，整张脸埋在臂弯里。 “你……在哭吗？”康奎尔伸出手，却在触及那颤抖的头顶前停下，迟疑良久又往后退。 那人却突然抬起头来，抓住了康奎尔的手。 他是真的在哭，而且哭得很伤心。 眼泪几乎是不停歇地从眼中溢出来，流过脸颊，顺着下巴滴落。 “对不起，对不起。”他抓着康奎尔的手抵在额心，这是个很虔诚的姿势。“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切拉别不停地眨着眼，让盈在眼前的泪水落下，才能勉强看清康奎尔的脸。 他的嘴唇不停蠕动，却只能重复说着“对不起”。 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他怎么能说他无比怀念那疯狂的快感？ 他怎么能承认他在不停回想和康奎尔做爱时的场景？ 他怎么能？ 他应该是圣洁的天使，应该将一切淫秽肮脏弃如敝履的。 所以他欺骗自己，说自己是受人类的脆弱所困，是被邪恶的魔鬼控制心神。 他骗自己，只要杀了康奎尔，他就是纯洁的，他就能摆脱那团令他恐惧之极的火焰。 但他其实清楚得很。 那团火绝不会因康奎尔的血液而熄灭。 圣子曾这么对他说， “我并不忏悔我的罪恶，并不担忧我的淫荡。” “因为这是我的本性。” 天使的灵魂与他选中圣子的灵魂无比相似。 “别光道歉。”康奎尔无奈地抹了抹眼前人的脸。 他其实想象过约书亚这样的反应。 就在那个粉红色淫纹显露时，他对约书亚说，“这是因为你淫荡得无可救药。” 那时，他就猜约书亚会不会羞愤恐慌地哭出来。 但那时他相当平静，却在夜深人静之时表现得如此古怪。 难道是他反射弧过长？ “好好说嘛，你想做什么？” “我身体里有一团火，你能帮我平息吗？” “该怎么做？” “……就像那次在忏悔室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