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回北京还能再见吗
祁兰忻吃了外卖后没忍住和戚正又做了一次。 戚正被折腾了很久，关键这男孩大晚上沾着枕头就睡了，他还爬起来给自己苦哈哈地清理了一个多小时。 戚正劈叉劈得腰快断了，洗澡的时候心里那个悔啊，自己真是千里送那啥，挨了顿狠草。这罪魁祸首小鬼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操是操爽了，不给人擦身子就算了，也不知道心疼人的，夜宵是戚正出门拿的，大早上叫他起床还发了一会儿起床气，被哄着才迷迷瞪瞪地吃酒店的早餐。 ——但也挺好，戚正安慰自己，这些在美人陪伴下都不算个事儿。 戚正瞅着祁兰忻，少年坐在海边，脸上抹了些防晒霜，本来就白皙如玉的脸被大太阳一照，整个人唇红齿白，睫毛都染了层金色光晕，眼睛带着烟波似的，加上个子高肩膀宽腿又长的，勾得走过小姑娘直回头，把路人撞了都不知道。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祁兰忻注意到戚正火辣辣的视线，斜着眼望向对方。 “你好看还不能看吗？”戚正嘿嘿笑，“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怎么这么漂亮……” “嗯……”祁兰忻眯了眯眼睛，眉毛微挑，哦了一声，“那时候你就惦记上我了？” “哎，那个时候我就纯欣赏，后面咱们在酒吧里碰上了，你要不过来找我，我哪儿敢有心思呢……” “那现在有心思了么？” “有……”戚正压着嗓子道，他声音挺磁性的，听起来还挺那么一回事儿的，“有得很……” 祁兰忻眯着眼，细白的手指捏了捏戚正的衬衫，眼睛一点点顺着慢慢往上挪，羽毛瘙痒似的，勾得戚正一阵心神荡漾。 要不是大庭广众下，戚正真想给眼前的祁兰忻狠狠啃上一口。 “兰忻——”后头传来喊声。 戚正循声转过头，发现是祁兰忻的同学来找人。 “这位是？” “一个朋友。” “你好……哈哈……你们好，我姓戚，叫戚正。” 小孩们看戚正年纪不像学生，都有些茫然。 “戚哥？”后头罗溯认出来了，有些震惊。 “你好呀，小罗。” 戚正和祁兰忻的同学们打了招呼，同学都十八来岁，有男有女，高考完后脱下了每次他去接许小珩都觉得土鳖的校服，一个个洋气不少。今天聚在一起的都是上学时候玩得好的小孩，一群半大小子，一路上咋咋呼呼的，特别朝气。 李榷轩好像家里有点儿事，而且和祁兰忻不是同一个班，同学之间也不是特别熟，就没来。 唯一一个认识戚正的罗溯有点奇怪，他寻思戚正和祁兰忻也没熟到出来约着玩儿的这种地步呢，而且年龄差距挺大的，也不见得有什么共同话题。但罗溯最近认识了个妞儿，每天都忙着出去泡小妞，也没多心。 一群小伙子同学热热闹闹地吃了顿早饭，祁兰忻性子比较冷，但人杵在那儿，就是一道风景，虽然人比较低调，但依旧众星捧月似的，一屋子小伙子小姑娘对着他开玩笑乐呵，还有路边烧烤摊阿姨瞅他长得俊给打折的。 戚正这天总算知道这小子古怪的脾气是怎么养成的，长成这样，人生就是简单模式啊。 他俩在酒店厮混了快两天，祁兰忻明显有些食髓知味，但又拉不下脸表达，今天戚正为了出来拒绝了祁兰忻的求欢，可让小男孩拉下了脸，阴阴郁郁的。 戚正反正是想着反正不能再折腾了，他已经抬头看太阳都是绿色的了。 恰好这天一群半大小伙子咋咋呼呼拉着他们准备去水上乐园玩儿，说是傍晚还有烟花表演看，特别漂亮。 祁兰忻有些纠结，他一方面是想玩儿，一方面是不愿意出旅馆。 ——祁兰忻其实特别纠结，如果第一次和戚正睡觉是一时鬼迷心窍的话，后面几次都是他主动和戚正做的。 祁兰忻一时之间有些混乱，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一日会和男人睡觉，而且颇有些意犹未尽，他想否认自己的欲望，但又抗拒不了这档子事的吸引力。 此时的戚正背对着他收拾东西，脊背线条收紧，肩背宽阔，腰胯隐隐约约露出漂亮的肌肉，接着往下，还有那浑圆的臀，祁兰忻想起那东西在手里的触感，随着动作击打出的肉浪，还有那火热紧致的内里…… 戚正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转回头，他并不是很英俊的长相，但笑起来带着些让人很舒服的气质，尤其是他还很会照顾人，祁兰忻性子有些古怪娇纵，但戚正能把他哄得舒舒服服、衬衬贴贴的。 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为什么在床上会给他这样的刺激和快感呢？祁兰忻蹙着眉，他从来只希望事情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过两天时间，他就感觉有些东西变得不再像从前了，具体是什么，他不敢也不愿去细想。 戚正对祁兰忻纠结的内心没什么感知，他还忙着收拾去游乐园要准备的东西。 戚正给祁兰忻亲了一口，“小兰宝贝儿，还缺什么你瞧瞧？” 祁兰忻不太喜欢戚正这么喊，警告过几次，但没什么用，戚正高兴了满嘴跑火车的。 祁兰忻心里又泛着股异样的滋味，最后他只是淡淡道，“就带这些吧，如果玩晚了去那边再开间房睡。” “好。”戚正道，“上次我去游乐园都好几年前了，我说，小兰，和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人都年轻了……” 祁兰忻愣了一下 想起戚正比自己大了将近八岁，登时心里一阵怪异的滋味。 －－ 祁兰忻一进游乐园就撒丫子玩儿开了，戚正瞅他明显特别高兴的，漂亮小脸神采飞扬，单单跳楼机和摆锤前后就坐了三次。 戚正坐第二次就不舒服，虽说他是受过训练的，但都是危机情况的训练，这么为了猛颠而猛颠的真是觉得够难受的。于是在底下和个老妈子似的看一群小孩疯玩，深深地感受到了代沟。 枪击项目的时候，祁兰忻体力特别好，玩游戏特别认真，戚正这几天被劈着叉猛操，这种剧烈运动哪里跟得上。但他不好意思说，态度不端正还挨了祁兰忻的批评，只得矫正了心态，认真参与比赛。 罗溯被分到了其他组，和祁兰忻两个人瞅着对方就和瞅见孙子了似的，穷追猛打的。 罗溯不是祁兰忻的对手，被打出局了，笑着骂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和榷轩都练过的……” 祁兰忻语气凉飕飕的，他望了一眼戚正的方向，低声道，“闭嘴。” 罗溯就顾着哎呦哎呦抱怨自己摔疼了，心眼大的能跑马。 戚正去支援祁兰忻，他被打得浑身都是颜料，要害却愣是没打上，他从后头解决了一个人，把差点被偷了家的祁兰忻给扑着滚在地上，两个人搂着滚倒在充气障碍物后。 祁兰忻喘着气，脸上蒙了一层浅黄的粉，少年眼睫震颤着，带着些笑意，眼角染上了湿意和潮红。 戚正看呆了。 戚正凑过去亲祁兰忻，祁兰忻被他吓了一跳，嘟囔扭开嘴道，“……干嘛呢，这儿都是人……”他话是这么说，最后还不是和戚正吻得难舍难分的 戚正觉得这样的大男孩可爱极了，只恨眼睛不是摄像机，没能把这些都记录下来。 玩完枪击项目戚正看到有人在外头给他们拍照，待他们一下场就冲出来问他们买不买照片。 戚正本来很反感这些的，因为过去旅游的时候也不是没被拍过，张张都特难看，弄得戚正特别郁闷，寻思自己真长这样么。结果他伸头看照片，发现所有人都拍得丑，粗脖子歪眼睛的，就衬托得祁兰忻特别漂亮，明星似的，戚正感叹长得靓就是好，随手一拍都这么上镜。 戚正把照片买了，发现有一张自己也拍得也过得去，心中高兴，全买下来，还要了电子档。 玩儿累了，本来罗溯要来当灯泡的，结果路上碰巧遇见沙滩那边的小妞，马上狗见了肉似的颠颠走了。 只剩下祁兰忻和戚正两个人。 坐摩天轮时，外头有烟花表演，都多少年城里不让放鞭炮了，戚近距离地欣赏了一会儿，转头发现祁兰忻看得认真，脸庞被烟火映得极其秀美，随着外头的火光一跳一跳地亮。 ——真好看。 戚正想，自己这辈子没什么追求 他也就想这么一个人，工作之余陪着自己，出来逛逛街，饿了出门吃吃饭，累了相拥而眠。戚正自己能赚钱，他职业体面，收入不错，对未来很乐观。又是个同性恋，也没什么子孙后代的烦恼，除了要在北京买套房比较棘手以外，未来还是挺美的。 祁兰忻注意到戚正眯着眼在看自己，眼里带着那么些异样的情绪。 祁兰忻回望向他，眼里跳动着被外头映照的火光。 两个人又啃上了。 戚正从前看电视剧觉得摩天轮上接吻还挺矫情的，结果搁自己身上，真的挺受用的。 两个人啃完趁着夕阳，还坐了游艇去礁石裸滩边逛了一圈。 祁兰忻和戚正在那快涨潮的礁石滩上坐了一会儿，戚正本来想和祁兰忻聊会儿心事的，结果夕阳太美，称得男孩跟天仙似的，他一时鬼迷心窍，被天仙摁在沙滩上来了一次露天野合。 戚正觉得这小子看不出来这么敢玩儿，虽然这个点儿这儿人少，但要是被巡场的工作人员发现那可是丢了大脸。 但是气氛太好，戚正红着脸，张着腿被小了自己这么多的男孩摁在沙滩上猛操乱颠的，真是感觉人生前二十多年不敢干的荒唐事儿这两天给干完了。 结束了这一日，戚正假期走到了头，实在待不了要走了。 他走前穿了制服，祁兰忻估摸着也有些制服情结，摸着他的腰臀还想再来一次，戚正老腰真是不行了，连忙让祁兰忻打住。 “乖啊，”戚正这样道，亲了亲祁兰忻的额头，“你回北京再来见我……” 其实这话他有些忐忑的，毕竟在沙滩景区这里发生的事情，感觉像梦一样的，若是回了北京，一切又回归正轨，他不知道这样的关系的能不能持续下去，祁兰忻若是只把这当成一场荒唐性事，他心里其实是很失落的。 祁兰忻哼了一声，“……别把我当你那些好哄的小男朋友，随叫来随叫去的。” 戚正愣了一下，脾气还挺大。 “兰忻宝贝儿，”戚正深吸一口气，握住祁兰忻的手，他的手很滚烫，一如他此时跳动的心，“我很喜欢你，兰忻，说真的，戚哥之前也从不和人一夜情的，我就是见了你，才会这么急着和你相处，从前我从没有想过，这么短短几天，我能这么在意一个人……” “可能我们年纪相差有些大，你还要想想，我给你时间，我就是希望，我们回北京还能再见，好吗？” 他这话说得坦诚，确实是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他没法放走自己极其动心的人，这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 戚正满怀希冀，却只见祁兰忻微微昂起下巴，语气冷淡道，“再说吧。” 戚正有些失落。 却见祁兰忻又清清冷冷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想和我好，就不能再找别人。” 戚正愣了一下，只见祁兰忻垂着眼，睫毛在眼下密密地投下一小层光晕，表情却与那张美丽的脸蛋完全相反，严肃得可怕。 戚正却忍不住雀跃地想，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好，当然，我和你好的时候，怎么可能去想别人？”戚正笑道，“有你这张脸我还不满足？” 祁兰忻哼了一声，好容易流露出一点笑意。 戚正依依不舍道，“我走啦？” 祁兰忻嗯了一声。 “那咱们北京见？” 祁兰忻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戚正狂喜不已，和祁兰忻腻歪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