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少年与墓碑

    一束白菊放置在墓碑下，身形高挑的俊气少年蹲下身，用携带的帕子抹去墓碑照片上不存在的灰尘。

    “艾迪，哥哥来看你了。”他坐在墓碑前，轻抚照片上与自己相似的脸庞，“十九岁生日快乐，艾迪。”

    他表情落寞，眼睛里的泪水打湿了眼眶，“对不起艾迪，早上爸爸妈妈来看你的时候我没能和他们一起来，我只是……我只是还不愿意相信你已经不在了……”

    “对啊，艾迪，你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啊？我们连你的尸骨也没有，却为你建起了墓碑……”艾伦声音哽咽，“你还活着对吧？你肯定还活着的，我们是双生子我知道的……”

    “16岁生日那天我丢下了你……我不知道，我那时还不知道会丢掉你的一生……”艾伦的双手握紧拳头，咬紧牙关低泣，“哥哥回头去找你了，哥哥真的拼劲全部去找你了，我哭着喊着要他们去找你，我推搡他们，扯开他们阻止我的手臂跑去袭击现场找了又找……可哥哥找不回艾迪了……我真的努力了……但我找不回你啊……”

    “我连着三个夜晚没睡着，他们和我说你死了，但我不信，我说我们连着一样的血脉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死了，我哭着大叫‘艾迪还在啊，艾迪还在啊，为什么因为一份报告就放弃寻找啊！他还在等着我们！’……我坚信你没死，你还在，但有时又不得不相信你死了……”艾伦捂着脸大哭，“最初的几个月里我躲在家里，我恨我自己，我恨那场恐怖袭击……我不敢离开家……我怕你回来了看不到我……我等啊等，等不到你……”

    “爸爸妈妈说要我忘记你，忘记你之后开始新的人生，我不能被你困住停滞不前，可我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我做梦看见的全是你，你在哭你在哀叫让我救你，我疼得心也碎了可只能眼巴巴看着你受苦，我恨不得死去的人是我，是我该死啊！”

    “妈妈说艾迪不会希望看见颓废消沉的我整日以泪洗面，她说艾迪会喜欢看见我上学，所以我去了，去读那所你一直羡慕又考不上的学校，去替你看看高中的生活……可我想和你一起读高中……一起上下学欢笑打闹……”

    “我就想啊，艾迪你一直喜欢骄傲地炫耀自己有一个成绩优异的哥哥，我就在高中一边想着你一边努力……终于考上了帝国排名前列的大学，爸爸妈妈都高兴坏了……”艾伦又哭又笑，“艾迪，你知道的话会高兴吗？你一直骄傲的哥哥不负众望，没有给你的夸奖丢脸啊……艾迪，我好想你……哥哥好想念你……想看你看到录取通知单高兴得大笑，想得到你一直会给我的温暖拥抱……”

    “三年了，艾迪，三年了……第一年我不愿来这祭奠，我说你还活着，第二年爸爸妈妈哭着拉我来这里，我站在这哭得根本停不下来……我渐渐相信你真的走了，但我害怕你的埋怨，害怕你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再相信你还活着……这是第三年了，艾迪……爸爸妈妈已经放下你了……但我不行啊……因为我是哥哥啊……”

    “你来看看哥哥好不好……让我再抱你一次……别真的离我而去啊……”艾伦泪流满面，脸埋在手掌心里泣不成声。

    他在渴求一份得不到回答的绝望回应。

    “艾迪……我爱你，艾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