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另一结局支线 没有如果 中

    蜜月之行如期开始了，艾迪似乎忘记了婚礼上发生的一切，忘记了自己声泪俱下的哀求，忘记了他们之间充满痛苦和眼泪的过去，他支离破碎的回忆被约拿拼拼凑凑后合在了一起，他犹如废墟般苍白的记忆里再无半分艾伦的身影，剩下的只有他的主人，与他发誓会共同度过一生的主人。

    但约拿再清楚不过了，这刻意打造的一切都是精心编造的谎言，故意操纵的假象，不过自欺欺人，伤害和痛苦从未真正离开，它们被废墟所掩埋，永久地存在。

    他无耻地让自己取代了小狗记忆里艾伦的位置，自私地夺走了他的小狗宁死也不愿放手的东西，他已经走到了末路，咎由自取，却仍未悬崖勒马。

    金钱，地位，权力，不过过眼烟云，他愿意用这些全部的东西去做一次不对等的交换，哪怕只能换得一瞬的美梦，他也甘之如饴。

    他只是想再看到一次罢了，那热烈的、真诚的，不加任何修饰的爱意，任何的语言都说不出他记忆里那双湛蓝的眼睛曾展现过的美丽，任何的景色都抵不过那双眼睛里曾出现的光彩。

    用谎言编织谎言，用虚假掩盖虚假，他可悲又贪婪，就算前路迷蒙，也要为那零星一点的可能，不惜一切，竭尽所能。

    秋季的夜晚带着点凉意，幽静的湖水边坐落着一座古典风格的豪华别墅，屋内的灯光携着朦胧的色彩，暖黄色的光束浅浅笼罩着两个身影，约拿喘着粗气，赤裸结实的身体撑在小狗的上方，额头渗出了滴滴汗水，在逆光的淡淡阴影里，他绿色的眼睛显得更为深邃，更为赤裸和直白。

    他的小狗全身染上了淡粉的颜色，软软绵绵地瘫在他的身下，湿漉漉的眼睛里聚着的尽是浓郁的情欲。

    “露露好乖。”他轻笑着俯下身去亲吻小狗布满了羞意的脸颊，然后，慢慢地吻上了同样覆着薄薄汗水的鼻尖。

    射过一次的性器还插在艾迪的身体里，随着突然俯下身的动作更为深入，艾迪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叫喘，受不住似的向后缩了缩。

    见小狗悄悄后退的模样，约拿并不觉得不悦，相反，他的喜悦快要溢出了胸膛，所以他只是注视着小狗扒拉着皱巴巴的床单，微微哆嗦着想要从他的身下逃离，在他笨呼呼的小狗自以为即将成功之际，一只手臂不紧不慢地撑在了小狗的身旁，他忍着笑意，温柔又强硬地紧贴了上去，手指慢慢插入了小狗被汗水沾得湿湿的额发里，看着那被眼泪打湿的长长睫毛，他心生怜惜，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

    为期一个月的蜜月之行已经过去了一半，约拿珍惜着这段与小狗来之不易的甜蜜时光，每一个清晨，太阳从山头缓缓升起，他一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怀里睡得沉稳的小狗，都能感受到与最初别无二致的怦然心动。

    催眠的效果远远超过了约拿的想象，他的小狗不再日日悲伤憔悴，精神恹恹，也不再出现过婚礼那天一声声让他痛彻心扉的哀求，即便是他刻意打造的谎言，也是唯一能让他的小狗继续活下去的东西。

    别无他法，这是一个没有其他选项的选择——他要为自己的自私开脱，便只能如此坚信。

    他父亲的劝诫，艾伦溢满愤怒的目光，卡米拉无奈的叹气，他全部抛到了脑后，在自己制造出的“希望”里沉迷不悟，无法自拔。

    “露露不洗完澡再睡吗？”约拿低头亲了亲小狗，看他一脸困倦地摇了摇头，微微笑了下，手掌像抚摸宠物一样顺着小狗的脊背安抚着，又慢慢移到了他湿乎乎的股缝里，亵昵地玩弄他沾着白精的穴口。

    “主人……”小狗以为他还要做，睫毛轻轻一颤，湿湿的眼睛惶惶不安地看向了他，喉咙里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音。

    约拿被他这道眼神看得心神一紧，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压抑着自己想欺负他的冲动，低头在他通红的眼角上吻了一下，哑着声音附耳说道：“乖，今天就不欺负露露了……”

    说着这话时，手指却还在小狗的穴里浅浅抽送着，他看着羞赧的粉色顺着小狗的脸蛋一路漫上了耳垂，这才慢条斯理地抽走了手指，带着一点餍足的愉悦，笑着哄道：“睡吧。”

    浴室“哗哗”的水声不绝于耳，明明身体困乏得动也不想动，可艾迪横竖睡不着，他睁着眼睛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惴惴不安了起来。

    从婚礼中断的那天开始，从他昏昏沉沉的脑袋听到远处两个模糊的人声，听到一些零碎的、不能理解的话语以来，他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就像是缺少了什么似的，心中始终有股空空荡荡的感觉，但他又说不明白到底少掉了什么。

    每当他试着去回想，想在自己破破碎碎的记忆里捞到点些许的线索的时候，却什么也抓不到，他能握住的只有一股奇怪的悲伤和一份莫名的绝望。

    “艾迪……”一个让他心生惶恐的声音从虚空里悠悠传来，轻得几乎不可闻，但他确确实实地听见了。

    他扭头去看了眼水声哗哗的浴室，确认不是主人在唤他以后，轻蹙起了眉头，他挣扎了片刻，终究是披了件衣服下了床。

    约拿随意地穿了件浴袍，擦了擦自己湿哒哒的头发，迫不及待地想与小狗相拥而睡，但当他没能在床上看到小狗睡熟的身影时，心脏猛地跳动了起来，目光向四周张望着。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起了垂下的窗帘，他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的小狗披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呆呆地伫立在外头，盯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拿悄悄走了过去，伸着手臂从背后把小狗搂进了怀内，抱着他的腰肢，亲昵地埋进他的颈窝，“露露在想什么？”

    直到被拥入怀中，小狗才发现身后的来者，但他也没有怎么抗拒，就像是在汲取着温暖般，畏怯地缩进了约拿的怀里。

    漆黑的夜幕繁星点缀，乳白色的银河淌出一道长长的光束，枕着清澈如水的月光，斜斜地泻向了辽阔大地。

    这本该是让人为之动容的美景，但艾迪看着这片静谧的夜空，发热的眼眶蓦地掉下了眼泪。

    在他破碎记忆的深处，在那堆毫无色彩的废墟之中，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篝火映红了两个相互依偎着的朦胧身影。

    “我们……我们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吗？”艾迪忽然问道。

    约拿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还在享受着怀里温暖的触感，被这一声摸不到头脑的话语怔在了原地，迷惘地问道：“什么？”

    小狗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了他，哽咽地说：“我们、我们是不是做出过什么诺言啊？也是同样的漫天星空，与这相似的静谧夜晚……我记不起来了……”

    说着说着，他又停顿了下来，神情变得落寞，自言自语地说：“但我觉得我不应该忘记的啊……”

    不，不是我们，是你和艾伦，这是你和艾伦的记忆，不是我们的……

    像是心被刺了一般，疼得他浑身难受，他看着小狗的眼睛，巨大的悲伤翻涌了上来，哽在他的喉口，让他说不出一字一句的话语。

    他们之间有过很多的时刻，哭泣的，尖叫的，充满谎言的，带着鲜血淋漓的痛苦的，却唯独没有小狗所说的时刻——这也不属于他，也永远属于不了他。

    燃起的微弱光点慢慢地消散而去，他看着他渴求的东西一点点离去，又变成空空荡荡的模样。

    他不惜一切代价，抹去了小狗心中艾伦的身影，但他仍是得不到他想要的，他只能不断地看着他渴求的光点在小狗的眼睛里一次次熄灭，一次次求而不得，一次次后悔不及。

    奇迹不会为他而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