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幻觉

    随后吴苟就没看过乐容与的脸，自然也就没看到乐容与那副要哭出来的小脸，此时吴苟只感觉到自己的头就像是要被人给撕开一样，太阳穴突突地跳。

    同时眼前的光景也开始变幻，一会儿是明媚的晴天，教室中还是吴苟记忆中熟悉的脸，发出郎朗的读书声，一会儿又变回了现在的黑天，学生们吵吵闹闹的，一片哄乱。

    就在刚刚乐容与对他大声说话时，吴苟突然就想起了曾经也有个人这么对他说过，就是陆巧倩，也是他们感情末期的时候。

    有一瞬间，吴苟看着乐容与那副微微不耐烦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那时的陆巧倩，痛苦的回忆涌入脑海之中，恍恍惚惚之间，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吴苟知道这是幻觉，哪怕他用精神力去抵挡，但无济于事，因为这是他的病，扎根于他的精神，不管他的精神力多强，它始终就在那里，等待着给吴苟致命一击。

    哪怕尽力抵挡，也只能减缓影响，和剧烈疼痛的脑袋，大脑突然像是被人放进了榨汁机里，要把它变成浆糊，吴苟眼前两副场景开始不断变幻。

    吴苟手一松，手机掉落在桌上，吴苟捂住脑袋，牙关紧咬，可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几声悲鸣。

    “啊！”

    乐容与原本就因为吴苟的反常，脑子里一片混沌，平时得心应手的题目在此刻变得就跟天书一样，手上拿着笔却迟迟无法落下。

    此时听到吴苟的惨叫，看到了吴苟的样子，忍不住抓住了吴苟的手，“哥哥，你怎么了。”

    全班都已经注意到了两人这里的动静，只不过碍于吴苟的威严，没敢光明正大地观察他们，但余光还是在悄悄打量。

    吴苟感受到手上的温软，转过头去，看见的却不是乐容与那张小天使般的脸，而是......陆巧倩！

    她抓着吴苟的手，脸上带着笑意，如百灵鸟般的声音从红唇中吐出：“好久不见呀，狗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呢，被人当成垃圾的感觉怎么样。”

    在乐容与的眼中，吴苟在看到他后，脸色突然大变，冒出了汗，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脸颊上有泪水划过，嘴里无序地念着：“不，不，我不是垃圾，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欺负我，你也是，于向冷是，每个人都是，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这辈子就只配被人欺骗，被人当狗一样欺负吗？！”

    乐容与看到吴苟这副模样，靠上前想要安慰吴苟，谁知吴苟的眼睛凶光大现，变得血红，瞪向了他，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着：“陆巧倩，你还是再去死一次吧。”

    那如同野兽般的眼神让乐容与的身体骤然凝固，吴苟右手成爪状，直直抓向乐容与的洁白而又细长的脖颈。

    乐容与也是一抖，知道了吴苟此时的状态不对劲，像是把他当成哪个仇人了，但吴苟此刻的杀机已经将他包裹住，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就在吴苟的手指覆上乐容与的脖颈，乐容与也闭上了眼睛做好了被掐死的准备时，等了一会儿，却还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

    睁开眼睛，此时的吴苟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手爪已经抓上了脖颈，但没有实行最后一步。

    但最让乐容与内心震动的，是吴苟的眼神，他以前一直以为小说中角色的眼神扇形统计图是无稽之谈。

    但此刻，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吴苟眼神中的情绪，眼尾没精神地下拉。

    里面悲伤、后悔、痛苦、失望、疑惑的情绪，就像是将一瓶烈酒倒进了他的心脏，让乐容与的心脏一痛。

    泪水在吴苟的脸上沿着前人的痕迹划过，滴在地上，吴苟的呼吸粗重，就像是得了哮喘一样喘着气，带着点哭时的急促。

    吴苟的手在颤抖，在最后一刻，吴苟的精神恢复过来，没有做出伤害乐容与的事情。

    吴苟颤抖着将手放开，看着乐容与那张写满了担心的小脸，张了张口，带着鼻音颤抖着问道：“我很令人讨厌，对吗？”

    恰逢下课铃响起，吴苟慢慢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就要离开。

    “没有！”

    乐容与连忙去紧紧抓住吴苟的手，但是吴苟只是轻轻甩了甩，就甩开了，在玩家面前，普通人的力量显得无比可笑。

    自嘲地笑了笑，就跌跌撞撞地走出教室，撞上了不少从教室里走出来的学生，但吴苟只是低着头重复着：“对不起。”就像是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

    一路失魂落魄地就来到了天台，将整个人蜷缩在了天台的边沿，绚丽的灯光让江城在夜晚中也显得光彩照人，却正好漏了吴苟这一块区域。

    缩在黑暗中，吴苟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中，手掌与皮肤的缝隙中流出，哪怕身体多么强大，但吴苟的精神还是那么脆弱，他想要抓住乐容与这份温暖，这份温柔，他那如小天使一般的一切。

    但是今天他认为他失败了，不耐烦的神情，让吴苟无法呼吸，他成为了玩家，他拥有了成为上层阶级的金钥匙，但他却还是无法抓住他想要的东西，就像无法抓住陆巧倩一样。

    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个废物，陆巧倩离开了他，因为吴苟给不了她想要的，甚至吴苟的温柔，吴苟的体贴，都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恶心人。

    而乐容与呢，他是个正常人，他是年级前十，对他来说，他的未来，朋友圈都应该是成功人士的，像他这种人才，加入官方，肯定会想法设法让这种人才成为玩家。m.

    而吴苟呢，就是一个有着精神病的疯子，喜欢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地做着为你好的行为，自作多情，又没有很强的学习天赋，又不愿努力，如果不是玩家，人生早已经一眼到头，就像是一杯白开水一样无趣，哦，也不对，或许会成为某些人的笑料，就跟马戏团的小丑一样将饭桌上的人们逗开心，这就是他为数不多的意义。

    跟这样的人做朋友或者谈恋爱，是个人都会觉得掉价吧？

    吴苟笑了出来，笑的很难听，就像是嗓子烂掉了一样的令人作呕，但是却又是令人痛心，不需要任何乐器，这就是歌颂悲惨的完美交响曲。吴小犬2号机的全球玩家：我能获得幻想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