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之亭 光之生诞（４）

    「你是说……他从上万年前起，就在找人……却一直找不到？」

    勉强回过了神，苒怔怔地瞧着鸳，有点难以置信居然会是这样的事情。

    一方面，他也想起了另一件事，不禁将其脱口而出。

    「可是，这也不能表示说，他想找的人，可能就是过去的管理者，又或是基于某种心态，因为失去了一部份力量，进而迷失了自我的状态下，错失了与那个或许已然前往了初始之地的人的机会……」

    另一种可能是，本人早已在了初始之地，前往此处的碎片……是基于那名幽魂的执念进而改变了姿态所导致的。

    又或者，两人皆在迷途中，却不曾碰见彼此。

    抑或是，即使碰见了，却早已分辨不出掛念之人了。

    即便其中有无数种的可能，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们毫无义务去了解的。

    「……」

    明明知悉这点，却总是使苒难以理解这其中有所隐藏、藏身背后所引导的一切。他神情艰涩地抿起了唇，不发一语，拨动琴弦着手，也随着他的心情而停了下来，音色乍止，并于此地中回盪，随之消逝。

    「苒，人心看似简单，却是极其复杂，永远都不可能有彻底看透的一天。」

    鸳意味深长地由感而发。

    他收回了目光，望向了苒。

    「这次的事情有没有解决，我们就来看看新人有没有出现就知道了。」

    「若是没有呢？」

    「我们就看看还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去了解的，顺其自然地去解决了。」

    「……」

    苒对此回应，不怎么满意，却也没能多做表示，只好顺着对方的话，看看接下来的发展了。

    为了安抚自己的情绪，他又只好唱起了歌来了，正好顺了某个想听歌的人的意。

    初之谣、语之初，为何处。

    「……」

    鸳静静聆听着某个人不太甘心的歌声，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促狭的微笑。

    这一笑，看在了苒的眼中，实在是好气又好笑。

    「喴，你耍人啊？」

    「怎么会？你想多了。」

    「……」

    不想多加探究，以免自己蹭了一鼻子的灰，苒又高歌了。

    初之吟、歌之初，何为生？

    「……」

    聆听着自家恋人的优美歌声，鸳缓缓闭上了眸子，些微起伏的心情逐渐平缓了下来。

    不知从哪吹来的清风，吹抚在了他和苒的身上，纷纷引来了他们的注意。

    「……？」

    汝之心，已何在？

    「……我的心，仅存于当下。」

    他缓缓睁开了双眸，微微一语，侧过了头，与同样朝他望过来的苒，四目交接，随之因鸳的回应，惹得苒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鸳见状，脸上的微笑也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随之，见苒似乎是意会到了什么，瞧向了某片天空，鸳微垂下了眸子，也顺着他的目光所瞧的方向，转过头，望向了夜空拱门所在的方向。

    映入眼帘的是，一波细微的涟漪自夜空中荡漾了起来。

    眼见前兆来临，鸳不禁微微笑弯了眸子。

    「看来是时候了。」

    一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