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6.

    阿部忠秋苦笑道：“各藩用命，则本领遭到摧残后，幕府或可以加以一定弥补，但若是患得患失，放纵了明寇，幕府也一定加以严惩的。”

    阿部忠秋的话要反过来听，即，这仗打不好，各家肯定改易减封，至于打好了幕府也不不一定会给予必要的补偿，所以，藤堂高次等一众外样脸色发白，全部哑壳了。

    见一众藩主们情绪低落，阿部忠秋鼓励道：“总之，打赢了一切都好说，打不赢，自本官开始，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只能硬上了，所以，当天下午，诸侯联军就发起了新一轮的强攻。

    由于明军留守兵力只有7个团，总战兵3500余人（含部分上陆水兵），实际不能面面俱到的守住全长5.5公里的防线的，因此，明军只能针对日军攻击重点实施要点防御和机动防御，这就给一部分日军创造了机会，使之有可能抢在明军机动部队赶到前，冲进上长垣实施破坏。

    但对于这种情况，明军也是有预案的，这不，毗邻日军攻击点的明军箭塔会尽可能的向日军投掷震天雷，同时匆忙赶到战区的明军也会用虎蹲炮隔着栅栏对日军敢死队员发射霰子；真要有某段栅栏被日军破坏了，明军也不修理，直接搬来鹿砦和拒马堵在破洞处；连拒马都来不及整备时，干脆就架几根长枪临时充数。

    打到最关键的时候，除了炮兵、医护兵以外的所有明军都调上了一线，这才挡住了日军的攻势，让其等再一次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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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河南道步兵团团长胡化龙情绪激动的对东洋水师陆战旅旅长于通说道。“再这么打下去，我们会很快打光的，根本坚持不到主力返回的一天。”

    是的，日军有火炮、火枪、弓箭，某些日本武士也算得上骁勇，因此明军在打退日军进攻、造成日军巨大伤亡的同时，自身也不可能避免的产生损失，虽然，单次损失的确不多，可一次两次三次的损失加起来，也不少了，更不要说部队疲劳带来的战力下降问题。

    “我同意胡团长的话！”以防御身份兼任山东道步兵团团长的尤得功附和道。“当面日军至少四万人，十倍于我，拼消耗是拼不过他们，必须主动反击！”

    于通拧着眉头说道：“主动反击？怎么个主动反击法呢？莫不是尤防御有项王之勇、子龙之能，可以在日军阵中杀个七进七出，于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啊！”

    尤得功表情一下子阴冷下来，边上的浙北道步兵团长龙国将见局面火爆，立刻拉了尤得功一下，得到了龙国将的提醒，尤得功压抑住了心头的不满，对于通解释道：“于旅长，日军众多，白天的确无法实施冲阵；但这两日下来，下官观日军不习夜战，或许这就是机会！”

    由于佛教地狱观的深入人心以及长期的贫困，日本国内大部分的人口都是茹素的，甚至连低级武士也没太多机会吃到鱼，所以，绝大部分的日军都有夜盲症，晚上就是睁眼瞎，因此，日军的军事传统中基本没有夜袭的说法，以至于战国时代出了个河越夜战就被吹成了旷古未有的战争杰作。

    于通嘴虽然臭了点，但不是满脑子的人，更何况，边上还有参谋在拾遗补阙，所以，听完尤得功的提议，于通跟身边的参谋讨论了一会，这才继续问尤得功道：“奋战了一天，到时候，儿郎们还有气力发起夜袭吗？”

    尤得功见于通有意采纳自己的意见，便进一步说明道：“不用儿郎们出击，让那些海外倭人来干，下官问过，倭人出海后，早已经放弃了茹素的习惯，不忌荤食，因此也没有什么夜盲症，完全可以抹黑袭击当面日军。”

    流亡海外的日本人要么是天主教徒，要么是贪婪海贸利益的富商，前者受天主教会的影响，坚决改正了佛家禁荤习俗----其实真正佛家禁的是葱姜蒜，不是肉制品----而后者有钱，自然有更多享受，所以，海外日本人得夜盲症的十个里也挑出来一个来，却是执行夜袭计划的最好帮手。

    龙国将帮腔道：“海外日本人与幕府有着血海深仇，一早就想着跟幕府干仗了，让他们看仓库、管俘虏那是大材小用，得给他们一偿宿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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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通担心道：“听南洋水师那边的意思，海外日本人的战意虽然高涨，但训练太差，战力有限，未必可堪大用。”

    龙国将笑道：“于帅不知，夜袭其实真的不是讲究能杀死多少敌人，而是要制造混乱，一旦日军炸营了，搞不好自相踩踏而死的，比夜袭队伍杀的还多呢！”

    于通是从皇庄保民团起步的，一路上都是打得堂堂正正的仗，还真不知道夜袭的要素，因此听完龙国将的话后，颇有些迟疑，此时就听尤得功补充道：“让海外日本人去夜袭还有两个好处，第一就是语言沟通上方便，倒是炸一嗓子，效果绝对比官军出击要强；第二，折损了，也不用懊恼，更不影响第二天的守备。”

    于通心动了：“但名古屋运来的那些倭女也是要有人看顾的。”

    还没等尤得功等人失望，就听于通话锋一转：“这样，留下二百海外日人继续看守倭女，其余八百人今夜出击；但现在到天黑还有小两个时辰！”

    胡化龙三人立刻知趣的保证道：“请于帅放心，别说顶两个时辰，再顶半天也没问题······”

    “什么时辰了？”

    “回于帅的话，已经是丑半（02:00）了！”

    “出击兵马都起了吗？”

    “起了，正在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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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军那边有什么动静？”

    “各团夜不收报告，日军营地没有动静，甚至照明用的篝火都已经黯淡了！”

    之前明军从未发起过夜袭，所以，日军提防心思没有那么重，巡逻时也有些偷懒，但这对于明军来说是好事。

    “很好，命令下来，一炷香后，出营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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