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高攀

    说来说去，原来是想给杜孤庭纳妾。

    楚斐然懒懒倚坐，颇觉无趣。

    老太太表面上是对着杜孤庭说话，可院里头所有人防备的目光，却都是瞧着她。

    这，是担心她大闹松鹤院，不准杜孤庭纳妾呢。

    她此时若闹将起来，岂不是坐实了妒妇名声？再说了，纳不纳妾也不是她能决定的，若某些人真想偷吃，她拦不住，也不屑于拦。

    世上男人千千万，若某人口口声声许诺要与她白头偕老，却是个连婚姻自由都没有愚孝子，那这婚，不成也罢。

    老太太很是警惕地打量她几眼，见她破天荒的没出声，便缓了缓语气道：“王妃乃是贤良得体之人，并不是个妒妇，若是担心宠爱被分走，两位侧妃之外，你再提拔个合适丫鬟做通房即可。”

    话音未落，她颇觉自己安排周到，却听见杜孤庭饱含怒气的声音：“祖母！”

    他拧眉质问道：“您这是在干什么？”

    老太太被他吼了，颇觉委屈：“祖母这都是为了你好，庭儿，你如今情窦初开，守着一个孕妇岂不委屈吗？正当……”

    “此事，祖母不必再提。”杜孤庭直接打断她的话，“斐然她很好，本王亦没有沦落到通过婚事，来巩固自身权势的地步！”

    又是安排侧妃，又是安排通房，祖母这是把他当什么？用来配种的公马吗？

    “庭儿！”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与她才厮混在一起多少时日，便变得如此忤逆，你从前，从来不会这样对祖母说话的。”

    “祖母从前，亦从未行此等逼迫之事。”杜孤庭按了按自己心头怒气，缓声道，“祖母，我知道你这举动，全是发自关爱之心，可我心中既已有了斐然，便绝不纳二色。”

    “你就如此喜爱于她？”老太太见他眸光坚定，不觉震动，

    可一转头，却见楚斐然端着冰酪，吃得不亦乐乎。

    她的脸色，霎时黑了：“你把人家放在心尖上疼爱，可人家心里有你吗？”

    “自然！”杜孤庭掷地有声地答道。

    老太太抬手，指向正舀着冰酪的楚斐然：“你确定？”

    话音落下，房中静得落针可闻。

    老太太扶着额头，一副气得头疼的模样，徐嬷嬷出言劝道：“王爷，你怎么能这样气老太太呢？”

    她替老太太揉着额头：“堂堂王爷，竟为了一介妇人洗手做什么冰酪饮，这话传出去，岂不是落人笑柄？老太太也是为了您好，担心外头风言风语。”

    老太太直叹气：“我苦命的庭儿，你为她与我置气，可她却没心没肺，寻常妇人皆是伺候夫君，怎么轮到你，却被这么个悍妇管得服服帖帖？她心中半点也没有你，你这样又是何必！”

    这两人一唱一和，说别的倒也罢了，情意二字，却正中杜孤庭心事。

    他不自觉看向楚斐然，只见女子眉眼平静，正眯着眼享受冰酪的滋味。

    一颗心忽被拽紧，方才躁盛的火气在被祖母训斥时没被浇灭，却冷在楚斐然淡然的眼眸里。

    他甚至辨不分明她究竟在想什么，为何连在纳妾之事上，都冷静到几乎淡漠，甚至是全然不在意。

    见他眸光微黯，老太太眼中闪过了然，不觉更加痛心：“你只当我是阻挠你与斐然，却不明白，祖母所希望的，只是你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照顾你爱你的人！”

    “老身年纪大了，不知何时便会撒手人寰，若留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楚斐然慢条斯理将杯盏放下，琉璃盏放在木桌上，发出清脆响声：“祖母是觉得，王爷与我在一处，吃苦受委屈了？”zWWx.org

    老太太直叹气：“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心性冷淡，冷心薄情，半点也不在意孤庭，又与孤庭一样性子强硬，迟早伤人伤己。”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连暗卫们都不觉点头。

    天底下的男子哪有不纳妾的？虽说王爷与王妃相处甚好，可让王爷这样温柔小意地对待女子，哪有让好几个女子伺候他舒服？

    他们自然都是向着王爷的。

    楚斐然冷眼扫过全场，窥出几分端倪：“说到底，诸位不过是觉得我身份低微，高攀了王爷，因此只能卑微讨好，小意侍奉，可别忘了，若是在我亲近之人身边，我亦被视为明珠，为何要改变性情，做不喜欢的事！”

    老太太对此嗤之以鼻：“天底下女子都是如此，只有你自命不凡，侧妃是丞相府出身，也没你这么跋扈彪悍！”

    “她柔顺贤淑，可曾得王爷另眼相看？”楚斐然反问道，“祖母为何总是拿我跟别人比？”

    她有理有据地反驳道：“你觉得我跋扈彪悍，都是杜孤庭宠惯出来的，便觉得他吃亏？可两夫妻若是相好，自该找出合适相处方式，而不是强逼着我贤良淑德！”

    “若是女子出嫁之后，反倒不如独身时舒服，那我为何要嫁？上赶着吃苦吗？”

    一番话把老太太气得够呛：“飞上枝头便凤凰才几天，你便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若非陛下赐婚，你哪里配得上庭儿？还好意思说嫁进王府是吃苦？”

    徐嬷嬷也一改平时温和神态，颇为严厉地道：“王妃此言差矣，若连基本的妇道都做不到，何堪执掌王府大业？王爷能看得起你，你理应心存感激，而非恃宠生娇！”

    楚斐然拍桌站起，颇觉可笑：“恃宠生娇？”

    她所有的，皆是步步为营自己挣来，恃宠生娇四个字，却将一切的努力尽数抹杀，所有功绩也都归到男人头上。

    而老太太等人，丝毫不觉得自己话里有什么错处：“昔日庭儿在京城之时，便有诸多女子爱慕，如今更是多少人上赶着嫁进王府，寻常女子，若有此等夫君，合该感恩戴德，可你呢？”

    “抛头露面，处处惹祸，竟还敢阻挠庭儿纳侧妃，他敬你爱你，可你对他，何曾有半分体贴？你哪里配得上庭儿？”

    迎着老太太严厉的斥责，楚斐然正欲开口，却被牵住。汤小落的万毒狂妃怀个宝宝来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