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无功而返
轰… 虚空轰鸣，随之落下。 一时间，诸人面容严肃，如临大敌。 可怕的气息笼罩而下，无处不在，使得诸人脸色一变，无不感受到了莫大的威压。 “好强的气息。”哪怕是强如武瑶，在她感受到这股威势的时刻，眸子变得微妙。 尤其是前方的秦曌，压迫感最为强大，迈上台阶的脚步也因此停止了下来， 在他感受到这股压力的刹那，眉心不由微凝，身体上的压迫似如天山，脚步无法移动，像是不准让他上去。 “天水陵护法使，果然名不虚传。”秦曌心头暗道一声。 此时此刻，感受着身体上的威势，眼眸瞬间就变了，一股无形之气弥漫而出，让他得以减轻这股压迫，随即脚步再次向前踏出。 可同一时间，声音又再次响起… “没听到我的话么？还不退下。” 轰隆的一声巨响，一股更加可怕的气息爆发，再次朝着秦曌身体落下，这使得后方诸人面容大变。 “放肆。”尚武几人连忙向前走去，哪怕是秦牧也不禁脸色微变，神色一阵担忧。 毕竟，秦曌并非是别的什么人，而是大秦的王。 是秦王，由不得半分大意。 不过却在此时，秦曌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眼神朝着上方看去，只见在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影。 准确的说，是一位手执权杖、身穿黑衣长裙的女子，年约二十有余，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高贵的气息，此时正凝视着走来的秦曌。 一时间，俩人对视一眼。 便见秦曌率先开口，说道：“你是第一个见到寡人，还敢如此无礼之人。” 说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警告，便再次朝着上方走去。 而女子在听到秦曌的自称后，深邃的眸子不由一凝，口中沉吟了下，“寡人…？” 这称呼，放眼天下，只有秦王才会这样自称，也只有秦王才能这么称呼。 别的人可没有如此气魄，竟敢妄称为寡人！当然，仅凭一句寡人就能证明来人是秦王？呵。 便见她凝视着一步步走来的少年，开口道：“你是秦王？” 语气带着询问，也让人不容反驳。 不过，她却没有想到，秦曌没有直接回应，而是道：“在我秦国领土，应该没有第二个敢自称寡人的人了。” “如何证明？”女子握着权杖的手掌收紧，眸子紧盯着秦曌，眼神如同一股利剑般摄人心魄，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寡人就是寡人，需要什么证明。”秦曌听到此话，顿时不可置否。 他的脚步未停，朝着上方走去，丝毫没有因为女子的语气而停顿下来。 “是么。”女子脸颊一冷。 她身为护法使，又岂能仅凭一句寡人便放行，否则，她便称不上天水陵的护法使。 也将有负王恩。 “既然不愿证明，那便离开。”女子权杖一震，一股超级强大的气息顷刻间爆发，身体上的气息变得越发的可怕， 笼罩天地间，震慑全场。 “放肆！” “大王小心…” 几道声音相继响起，尚武几人连忙走出，时刻准备出手。 对于他们而言，可不会管这女人的护法使身份，只要她敢对大王动手，他们便会出手。 即便不敌，也将率军夷平天水陵。 “护法使，不可。”恰在此时，禁卫军统领扶余岸连忙走出，看着上方的护法使拱手道。 别人不知这女人的身份，他可是知晓一些。 毕竟，他身为禁卫军统领，其主要职责便是保护大王的安危。而在上一次秦王暄来时，他便见过这位天水陵的护法使。 因此，现在发生这样的情况，他赶忙走出，避免发生一系列无法掌控的事情。 “嗯？”护法使直到此时，这才看到了少年后方的统领扶余岸。 “扶统领。”她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显然是知晓扶余岸的存在。 看着后方的几人，尤其是在扶余岸和秦牧俩人的身上停顿了下，思索了片刻， 虽然，自从她成为护法使后，便再也没离开过天水陵，但并不意味着没见过什么人。 前者是秦王麾下的禁卫军统领，后者是天水郡守，仅凭这一点，便已经足以证明少年的身份了。 尤其是禁卫军统领，负责秦王安危，几乎形影不离。 只要禁卫军统领到了，就意味着秦王也来了。 “秦王…”这一刻，护法使重新将眸光落在了秦曌的身上，随后似猜到了什么，口中沉吟了一句：“看来，他真的出事了。” 他的孩子来了，且继承了秦王之位，便意味着之前来的秦王暄…必然是发生了大事。 而她说的这句话声音不大，可走来的秦曌听见了，心头一颤，眼神在变化。 似猜到了护法使口中的‘他’，指的是何人。 “即是秦王，之前多有冒犯！”护法使红唇轻启。 虽是致歉，可语气却没有半分歉意，随后她看了秦曌一眼，便收回了气势压迫，没再阻止其脚步。 没过多久，秦曌带着疑惑走了上去，与护法使一同消失在了下方诸人的视线中。 “这护法使是什么人？”此时，尚武回眸看向秦牧，带着几分询问之意。 毕竟，秦牧不仅是秦氏宗族之人，还是天水的郡守，想来对这位护法使应该知晓一些事情。 至少，比他们这些外人，要知道得更多。 “护法使和我等一样，源自秦氏先祖，虽非王族一脉，但也是宗族之人。”秦牧似有忌惮，语气停顿了下，说道：“至于再多的事，便涉及到宗族秘事，非我可议论的。” 除此之外，他其实知晓得更多，但那些事显然不能说出来，否则即便大王手下留情，护法使也不会放过他。 自然不能多说。 “这样么。”扶余岸眼神看向上方，虽然和秦王暄来过天水陵，也见过这位护法使，但对于其来历，至今也是第一次听说。 没想到，护法使也是宗族之人。 “她的实力，很强。”武瑶看着上方，之前那无处不在的可怕气息，即便是她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实力…”她握剑的手指紧了紧，看了上方一眼，随即便迈步走到一边修行。 然而此话，让尚武眼眸一凝，有些不可思议。 武瑶的实力有多强，他可是清楚的，而且他也知晓武瑶的清冷性子，至今除了护法使，还无人能让武瑶说出这句话。 因此，可想而知这护法使的实力，有多强。 至少不在武瑶之下。 …… 山腰的行宫，被众多竹林包围，只有到了台阶下方，才能隐约看见一座行宫，再远便不见其影，被周围的风景所隐藏。 行宫上刻有三个大字，天水陵。 此时，秦曌便独自进入了里面，至于护法使仿佛又消失了一般，不见其身影。 天水陵内，大多都是关于秦氏一族的各种事宜，以及让秦曌感到吃惊的神通史记等术法，让他眼眸一亮：“大道观想法？” 但也只是吃惊了下，便随手收起，继续翻看着，也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此行，只为父王离世一事而来，因此，他在天水陵内漫步四走，坚信这里面一定有隐秘。 最终，一处石门引起了他的注意，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漫步而至，看着这座石门，沉吟：“是在里面？” 想推门而入，却发现无论怎么使劲，石门也纹丝不动，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行么。”秦曌道。 话落，开始观察石门周围的情况，依旧毫无头绪。 看着这座石门，拳头紧握，他知道父王出事的真相极有可能就在里面，可他却无法进入其中。 骤然，秦曌开口道：“寡人来此只有一个目的，也知晓你在看着，告诉寡人，如何才能进去。” 话语，自然是对护法使说的，虽然不知护法使在哪里，但他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护法使的视线下。 然而，随着话语落下，天水陵内，许久后依旧没有回应。 见此一幕，秦曌皱了皱眉… “寡人以秦王的身份，命令你回答。”哪怕秦曌脾性再好，此时也不禁动怒，语气渐冷。.ZWwx.ORG 区区一个护法使，竟也敢三番两次的无视他。 天水陵内像是迟疑了片刻，随即有一道女声在身后响起，“你现在还未成为真正的秦王，没有进入里面的资格。” 秦曌眼神一惊，转身看去。 不知何时，这女人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这让他心头一凛，竟丝毫没有察觉，如此来无影去无踪的手段，即便是武瑶学姐，也要逊色不少啊！ 不过，作为王族隐秘的护法使，又仿佛本该如此。 而秦曌在听到护法使的回答，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何意？” 虽然，他即便没有正式即位，但好歹也是一位秦王，然而，对面的这女人竟比他还狂。 竟说他没有资格？ “字面之意。”哪知护法使并没有给他颜面的意思，随后侧身开口：“等秦王曌正式即位，且取得王玺、王剑以及君王诏书三大秦王象征后，再来天水陵吧。” 秦曌眉心微凝，这样岂不是意味着此行无功而返，道：“不容商榷？” “无法商榷。”护法使道。 此话一落，秦曌看着眼前的女人，拳头紧了紧，但他明白以自身的实力，面对这女人根本不可能有一丝机会，片刻后，方才收回了眼神，“看来，寡人只能下次来了。” 话落，秦曌迈步而出，护法使也正欲转身而回，却在此时，秦曌的脚步停下，回眸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岂料护法使不止没有回应，甚至连步伐都没有停顿，丝毫不给他颜面。 “现在，你又要无视寡人？”秦曌道。 护法使脸色如常，时刻都带着高贵之意，可她那握着权杖的白皙手指还是不由紧了紧，显示她此时的心情。 “秦婉儿。” 话落，人已消失在视线中。 “秦婉儿…？”秦曌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语气玩味的开口：“寡人记住你了。” ……觅忘尘的大秦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