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人心难测,世情如霜

    邹婉兮听了刘茗所说，她嘴唇抿得死紧，对赵逸说道：m.zwWX.ORg

    “王爷，听说刘家的案件陷入了僵局，尽快把刘茗送回鲁州府吧。

    有他这个关键人证，加上咱们从西翎找到了证人，就算马守财说破了天，他也无法抵赖杀人的罪孽了。”

    赵逸点了点头，“刘茗不能有闪失，让赵二护送他回去吧。”

    事不宜迟，赵二带了人隔天就前往鲁州府。

    在离开之前，刘茗对赵逸和邹婉兮磕了几个响头，谢过两人对刘家的大恩。

    邹婉兮为了稳妥起见，派了吴太医随行，在路上帮着刘茗施针调养身子。

    在刘茗抵达鲁州府之前，经过一番审问，钱庄掌柜已经交代了，说马守财与他合作谋夺刘家茶楼和铺子。

    不过钱庄掌柜交代说，马守财亲口告诉他，契约上刘茂的手印是真的，只要他拿到刘茂的签名，双方就可以大赚一笔。

    钱庄掌柜鬼迷心窍，他答应了与马守财合谋，联手夺了刘家财产，得到了两万银子的好处费。

    就算有钱庄掌柜招供，有窦允祥的证词，马守财不见棺材不落泪，依旧咬死说马家没有谋夺刘家财产。

    马家的镖师陆续有人招供，说他们截杀刘家商船是听令行事，如果他们当时不杀人，他们自己就会死。

    在审案过程中，马府的元管家见势不对，他在公堂上大声喊冤，回到牢房后撞墙而死。

    马守财有样学样，在审问过程中死不招供不说，还大声喊冤，说因为刘家和逸王府有联系，朝堂上的大人想要屈打成招，硬生生制造冤假错案。

    这个时候，马家姻亲也在外面上窜下跳，他们将刘婶在湪城进过城主府的事情暴露出来，说鲁州知府畏惧强权，想要踩着马家跪舔逸王府，好为他升官做打算。

    一时间，鲁州百姓众说纷纭，有说马家可恨当诛的，也有说刘家借势栽赃的。

    罗玉珩听了流言蜚语，对六王爷和刑部侍郎萧大人拱手说道：

    “王爷和萧大人来得正好，既然鲁州百姓有疑虑，接下来马家这个案子，还得劳烦二位了。”

    六王爷笑着摆了摆手，对罗玉珩说道：

    “这些日子罗大人辛苦了，萧大人是刑部侍郎，这案子就让萧大人当主审官吧。

    罗大人和本王当陪审，必要时配合萧大人就好。”

    萧侍郎将所有证据重新梳理了一遍，他还去刘家和马家走了两趟，询问了任大和刘佑一些事情，并结合丁氏失踪当晚的情况，进行了一番现场推演。

    在萧侍郎梳理证据的时候，赵三收到消息，得知赵逸送了关键人证回来，他将信件给六王爷和萧侍郎他们看了，立刻派人去接应相关证人。

    一切准备就绪，鲁州府衙发布告示，说三日后公开审理马家杀人案。

    听说京城来了人，马家案子由王爷监审，由刑部萧侍郎主审，在这样的排场面前，马家的姻亲再也不敢随意挑拨了。

    三日后一大早，知府衙门外人山人海，有城防卫维护秩序，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喧哗，他们伸长脖子交头接耳，想要第一时间了解真相。

    百姓们已经知道，前来监审的六王爷，主管着刑部和大理寺，刑部萧侍郎是出了名的秉公执法、刚正不阿。有他们出面审理此案，马家和刘家的官司，今日应当会水落石出了。

    升堂时间到，随着堂鼓声响起，三班衙役两厢伺立齐喝“升堂”，六王爷、萧侍郎和罗玉珩分别身着王袍和官服，一脸严肃移步府衙外，到广场上布置的公堂大椅入座。

    罗玉珩简单说了几句，让观众不得大声喧哗，不得擅自行动影响公堂秩序，就将主场交给了萧侍郎。

    萧侍郎一拍惊堂木，声音沉稳道：

    “开始吧，将原告和被告都带上来。”

    刘婶和玉珠披麻戴孝来到堂前，母女俩齐声喊冤，请求侍郎大人为刘家做主。

    刘家状师手持状子，状告马守财父子在海上杀人夺财，伙同他人谋夺刘家茶楼和铺子，藏匿丁氏、拐卖孩子等罪状。

    萧侍郎接了诉状，将任大、任三、黄春、窦允祥和马家父子带到堂前，萧侍郎在堂上抽丝剥茧，将窦允祥的家人，钱庄掌柜、马家客栈掌柜等作为证人分别传唤。

    随着证人证词逐渐增加，马守财拐卖孩子的证据链十分完善，由不得马守财抵赖不认。

    马守财眼看这事赖不下去了，他最终认下了拐卖刘佑的行为。

    萧侍郎将刘佑的案子审结，将任三杖责三十，罚劳役一年，判黄春杖责三十流放三千里。

    至于马守财和窦允祥，先打三十庭杖再说，等案子全结了再判刑责。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响起，围观众人听着惨嚎声，想到因为孩子失踪，丁氏至今下落不明，他们对挨打之人没有半点同情之心。

    紧接着，萧侍郎传了元管家的儿子元明，他一拍惊堂木，对元明厉喝道：

    “元明，你在八月二十日子时，与丁氏起争执时将丁氏杀死，并伙同两名护卫将其扔进马府化粪池，让马家父子为你遮掩。

    现在证据确凿，你还不将此事如实招来？”

    听到萧侍郎这样一说，围观群众一片哗然，许多人就算之前有所猜疑，怀疑她已经遭了毒手，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马家将丁氏尸首扔进了化粪池。

    马府的左邻右舍恍然大悟，有人一拍脑袋，

    “我就说呢，这几日大人们时常在马府进出，还有不少夜香郎出入，原来是在找刘茗媳妇，真是作孽哟。”

    立刻有人询问道：“既然当晚刘茗媳妇是被人杀死的，总有些声响传出来不是？

    你们离得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不少邻居颇为尴尬，在事发当晚，确实有人在睡梦中被吵醒，有个别人也隐约听到丁氏的喊叫声。

    他们起来隔着门缝看热闹时，并没有看到丁氏被杀的场景，只看到马家府邸起了大火。

    这些邻居都是寻常百姓，看马家人一致否认说，丁氏未出现在马府附近，就算他们同情刘家的遭遇，在事不关己时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面对刘家和官府询问，这些人都说他们没看到丁氏，也没看到郑婆子杀人放火。

    就如栾栋明明听刘茂说过，返程时是刘家和马家各买了一船货，得知马家人说刘家只买了半船货，栾栋也会说他不清楚内情，马家说的应该是真的。

    所以才有“人心难测，世情如霜、慎言慎交”之说，很多时候，真不能用利益去考验人性。舒欣的腹黑王爷嚣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