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1】非我所愿(4)
果然，魏忠贤派出厂卫以及田尔耕一系的锦衣卫搜查全京城，搜到马孝全家时，因为顾忌马孝全的身份，他们并没有多查。 田尔耕曾建议魏忠贤强行查一查马家，魏忠贤却摇摇头，道：“马孝全目前还不是我的心头大患，我的心头大患，实乃孙承宗也！” 田尔耕会意，满京城搜查后，抓了几个替死鬼，说成是孙承宗派来的刺客，要对魏爷不利。 魏忠贤自然要将此事上报皇上。 皇上一开始并不信，魏忠贤变本加厉的撺掇朝廷上下官员一同参奏孙承宗，上到他收受贿赂，下到他上个茅厕多用了一张草纸，都被列入案中。 终于，孙承宗受不了了，于天启五年十月（1625年）辞官回家。 孙承宗一走，辽东部便空缺出一个经略。 朱由校急得不得了，问朝臣应该谁去挡辽东经略。 有人建议由袁崇焕担当，毕竟他长期领着家中男丁镇守在宁远，战功卓绝，统领有方，可以担此大任。 可是魏忠贤却不同意，好不容易轰走了一个孙承宗，现在再来个袁崇焕，那袁崇焕和孙承宗关系密切，不行，绝对不行。 是夜，魏忠贤面见天启皇帝，建议由高第去承当辽东经略。 小皇帝成天不是在研究木工，就是和客巴巴张皇后等妃子巫山云雨，哪里清楚高第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魏忠贤说了，那这高第肯定就不会有错，行，就让高第去当辽东经略吧。 高第何许人也，总体来说就是一个纸上谈兵，胆小怕事之徒。 马孝全深知高第不能当辽东经略，也上书苦劝皇帝三思，谁料魏忠贤却让客印月给皇帝吹枕头风，皇帝经不住吹风，还是确定了让高第去做辽东经略。 就在马孝全郁闷之时，宁远马瑞清来信，信中简要的告知了最近边关的动向，同时也告诉马孝全说，希望他不要担心，因为他们马家军一直跟着袁崇焕将军做事，战事平稳。 “袁崇焕？”马孝全眉头皱起，苦涩的一笑，喃喃道，“我虽知道袁崇焕厉害，但是如果我体内资料器还好着，想必会更清楚吧，哎~~可惜啊可惜。” 不过......既然皇帝任命了高第为辽东经略，马孝全还真有必要去一趟辽东看看情况了。 当即，马孝全上书请奏，说有一批重要的物资要送到辽东，还必须他亲自运送，还望皇上批准。 朱由校很高兴，当即赐给马孝全一件黄马褂，命他领辽东参军之衔，可单独运送物资，也可同高第一同前往，马孝全选择了前者。 临走时，马孝全除了芳芳母子和莉莎外，华悦和北冥霜他也一并带走随行，当然，由于他现在领辽东参军头衔，带女眷一事并没有张扬。 魏忠贤得知马孝全要去边关，打算设计害马孝全于路上，这时候，成为马孝全一颗棋子的客印月发挥了作用。 呃，准确来说，客印月在张文秀的枕头风下，成功的阻止了魏忠贤的奸计，魏忠贤虽然怀疑客印月心思不定，但对于他来说，马孝全仍然不是他目前要着手清除的对象。 ...... 半个月后，马孝全先于高第到达辽东。 由于孙承宗已辞官回家，辽东目前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因此在军事策略上，各个统军之间的分歧较大。 一部分统军认为，努尔哈赤很有可能在最近几月大举进攻，眼下明军不论从军事力量和谋略方面都难以和努尔哈赤的大军抗衡，所以最明智的法子是严守，和努尔哈赤打消耗战；另一部分统军则认为，努尔哈赤大军虽然厉害，但明军关宁铁骑也没那么差，不碰一碰，焉能知晓谁强谁弱？ 大营内，马孝全见到了马瑞清，几年没见，饱经辽东地区风霜吹打的马瑞清明显的老了许多。 马瑞清也看到了马孝全。 傍晚下会后，二人走出大营，在某处会面。 名义上马孝全是马家四子，实际上，马孝全的身份是马家的初代家主，马瑞清也知道马孝全的真正身份。 客套了几句后，马孝全问道：“我看你来信，说跟着袁崇焕将军，嗯，你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马瑞清点头，问道：“可惜袁将军没能成为经略，反倒是高第要来做辽东经略，初代家主怎么看？” 马孝全不屑道：“徒有其表，你做好吃败仗的准备吧。” “嗯？没有打，怎么就要吃败仗呢？” 马孝全道：“高第是个怂包，贪生怕死，他上任，很有可能将你们这些年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成就毁于一夕之间。” “啊？这......这怎么可以？” 马孝全拖着下巴，道：“所以我这一次前来，打算再去一趟咱家把守的秘密地点探查探查，看能否发现一些我所要的，不管怎样，在女真军打进来之前，我要做完我要的。” “你.......有什么打算？” 马孝全皱着眉头道：“初步计划，几年后，我会离开京城，来这里。” “为什么？京城相比这边关要安宁许多，你何故放弃京城的日子，来边关？” “不，我并不是放弃，或者至少说，奶奶她老人家不会离开京城了。” “娘......”马瑞清呼了口气，道，“娘在京城，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嗯，话到这里，我想问问，你们是怎么想的？” 马瑞清想了想，道：“我年龄也大了，所以我想我也不会走哪里，宁愿战死在此，也不会离开。” 马孝全点点头：“好，我不勉强你，也尊重你的选择。对了，我想问问，我的身份，除了你和奶奶，还有谁知道？” 马瑞清摇头：“再没有了。” “那好，除了你我单独外，在他人面前，我依然是马家四子，对了，其实二嫂乔羽也知道我的身份。” “呃？那......” “你也不用担心，二嫂应该自有分寸。”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