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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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王晖跟林春儿退亲后，王晖顾不上父亲和爷爷生气，直接去找了那名叫玉晴的女子，说是要对她负责。 把人带回去时除了刘氏和王晖暗自窃喜，王老头和王茂喜两人只觉得没脸见人了。 可王晖说到底是亲孙子亲儿子，对方又怀了身孕，哪怕再不高兴那两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玉晴就那么在王家住了下来。 原本听说是镇上富商的女儿又怀了自己的重孙，刘氏那是恨不得把人当姑奶奶伺候着。只等着有朝一日因为这个孙媳妇整个王家都鸡犬升天。 谁知道还没等到荣华富贵倒是先等来了洪灾。 王家几人倒是运气好，躲过了洪水，一路跟着村里人往北逃窜避过了这劫。 “你不知道我们对她多好啊！结果那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子！” 在逃荒的路上因着玉晴是孕妇，他们全家几乎将口粮全省下来给她吃了！ “翠香啊！你看看娘瘦成这样，不说晖儿了，你爹和你哥都瘦脱相了啊！你也知道你爹的身子本就不好，这一遭下来那老命都去了一半！” 直到说到老伴时，刘氏才算真情实意地流下了两滴眼泪。 听到这，咬着牙逼着自己狠下心的王翠香眼皮不由得微微一颤。 别人她可以不管，但是爹和哥哥...... “翠香啊，娘也不要求你别的，你能不能借娘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 见女儿看向自己的眸光满是惊诧，刘氏不乐意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林家发达了，娘不过是问你借二十两银子，怎么？你这都不乐意？” 王翠香甚至还没问她要二十两来干嘛就听见这一番话，突然也来了火气。 “就算林家发达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二十两！娘！二十两银子都够一大家子一年的嚼用了！” “你是林家儿媳妇！说什么林家发达了跟你没关系！你不想认我这穷鬼娘你就直说好了！” 说着刘氏忽地开始哀嚎：“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想不到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我是林家媳妇怎么了？家里的钱我一分没挣！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也是当时您对我说的！” 去年林凤琴生病，林大山借遍了村里的人还是没能看好，最后实在没辙了便让王翠香回娘家再借些钱。 回去后王翠香好不容易开了口，可当时不仅没借到，还被刘氏一句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还能回娘家借钱的话给堵了回来。 最后还是王老头怕女儿回婆家难做人，把人送到村口时偷摸给塞了两百文。 “你——！” 刘氏被堵得哑口无言。 “当初我就不该生你这白眼狼！你就那么狠的心！眼睁睁看着你爹娘去死！” 才刚走到门口，林凤琴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叫骂。 她也不作声，挑眉听了两句后心里有了数转身就去了厨房。 屋里，刘氏吵得王翠香心烦。 她又害怕婆婆突然回来，于是板着脸道：“你快回去吧，待会大山回来了我可拦不住他。” 说起林大山，刘氏才突然一个激灵收住了声音。 林家别人她不怕，哪怕是林凤琴她都能撸起袖子对着吵上几句，可是林大山...... 想到那个二话不说就动拳头的女婿，刘氏怕了。 “没有二十两就算了，你有多少拿多少吧！” “我一分都没有。”王翠香也狠了心。 就算有她也不能给，这都是她要攒着给春儿她们的！ “你——！” 没等刘氏再生气，堂屋的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 一见进来的人王翠香也顾不得别的了，赶忙去拿热水壶倒了半盆热水。 “娘，您先洗把脸。” 外头天寒地冻的，就刚才开门这一会一股子凉气就呼呼往里钻。 见女儿对林凤琴那么殷勤，刘氏心里更不痛快了。 刚想开口刺两句，林凤琴却抢在了她前头。 “亲家母怎么有工夫挑在这时候来？晌午过了晚饭还没到的，咱家都是现吃现煮，也没有剩饭的习惯。” 听林凤琴把自己当成了要饭的打发，刘氏气都不打一处来，可一想到此时家里大孙子的情况，她脸上又只能堆起僵硬的笑。 “亲家母，我来是家里出了些事，想来问翠香先借些银子，可这死丫头也太狠心了，竟说她身上连一个子儿都没有！” 林凤琴也不傻，自然听出来刘氏这些话是骂给她听的。 “出了什么事？亲家母是想要借多少银子？” 一听这话，刘氏乐了，忙笑道：“翠香他爹病了，也不多，我想借二十两银子！” “娘——！” 王翠香急着想要说什么，可才刚开口就被林凤琴打断了。 “翠香。”林凤琴看向刘氏：“咱们两家是姻亲，有事自然是要互相帮扶的，翠香你跟我进屋拿钱。” 婆婆都开口了，王翠香自然也不好再反驳，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林凤琴进了屋。 回头一瞥发现刘氏跟在后头，有些气急的王翠香直接抬手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后又上了门闩。 “哟，今天咋那么大火气了？难得一见哟。” 比起王翠香的恼火，林凤琴倒是还笑眯眯的有心思打趣起了她。 “娘！”王翠香一下子就臊红了脸，“您不用借我娘钱。” 随后看见林凤琴真的在拿银子，王翠香急了。 “借，怎么能不借呢？你爹病了你这个当女儿的自然是要尽孝的。” 林凤琴数出了四十两银子，递了二十两到王翠香手里。 “待会无论我说什么你记得都别搭话就是。” 外头，隔着木门刘氏差点被撞到鼻子，咒骂一声后她又将耳朵贴近想听听里头在说些什么，可还没等她听清呢，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怒吼。 “你在干什么！” 刘氏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摔在地上。 回头一看是林大山，她所有的怨气就都咽了回去。 “大、大山啊！你爹病了，我来问翠香借点银子......” 慌忙解释着，生怕林大山上来给自己一拳头，刘氏还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我爹病了？”林大山一愣，张口便说，“我爹不是早死了吗？” 刘氏气结，却只能笑着改口：“你、你岳丈病了。” 正说着，屋里两人出来了。 在看见林凤琴手里那鼓鼓囊囊的红布包时，刘氏也顾不上再生气，脸上都挂上了笑容。 “大山回来了？” 林凤琴瞥了儿子一眼，随后把包着银子的红布包放在桌上。 没等刘氏伸手，她又拿出了纸和笔。 “钱可以借你，先把字据写了。” 刘氏傻眼。 “还、还要写字据啊？” 林凤琴白了她一眼：“写字据才叫借，不写那叫白给！” 刘氏看了看纸笔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银子，一咬牙，只能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