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摇摆的边界 (2)
最近班上总是瀰漫着很欢愉的气氛，一点都不像高三教室该有的气息，因为每个人都在期待毕业旅行的到来，当然凌昕慈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她的成绩下滑的明显，不只被老师找去约谈，还差点被她爸妈禁止去毕业旅行。 最后在她千拜託万请求，加上凌爸凌妈都满明理的，所以最终她还是保住了可以去毕业旅行的资格。 昨天晚上凌爸终于愿意给凌昕慈毕旅的费用，她今天一早也尽快将钱交给总务股长，因为依她这种冒失不够细心的个性，那笔钱弄丢的机率太大了，所以能赶紧给出去是最好的。 而第三节的体育课凌昕慈又因为突然的经痛和值日生杜世薇一起留守教室，两个人一起趴在窗口看着白云一朵一朵飘过，眼皮也跟着越来越沉……。 就在凌昕慈快睡着之时，杜世薇突然问了一句：「昕慈，你快乐吗？」 被突如其来问了一句，让凌昕慈快闭上的双眼又再度睁开，心情也跟着紧绷起来。 她快乐吗？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很快乐啊。」她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点心虚。「尤其是有你和薛振晨在我身边。」 杜世薇偷瞄了一下凌昕慈，发现她的表情五味杂陈，然后杜世薇又转回视线，继续看着天空，心里在想什么没人猜得透。 「是吗……？」杜世薇淡淡地回了一句，让凌昕慈觉得这一段对话好莫名其妙，可是又突然觉得她好像观察到什么似的。 毕竟杜世薇一向很敏感。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瞬间变得有点奇怪，正当凌昕慈想转移话题时，下课鐘声正好敲响，走廊也在一瞬间变得吵闹起来，而两人莫名其妙的话题也就此打住，没再继续下去。 放学时间，杜世薇和薛振晨都因为有补习班的课程，所以早早就收拾书包离开教室，只剩凌昕慈一个人慢慢整理桌面，才缓缓的走出校门。 一路上因为她都在想体育课时杜世薇突然问她快不快乐这件事情，还曾经好几次差点撞上电线桿。她突然很感叹薛振晨不在她身边，要是这时候他在，一定会好好照顾她，避免撞出大大小小的包。 想到这里，她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觉得漫画或是小说里的高中生活都是那么的青春洋溢又幸福，就只有她的生活特别难受又处处感到困惑。 人生好难喔。她心里想着。 停留在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凌昕慈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没特别想什么事情，但却特别复杂，感觉所以事情都揪在一起，特别难受。 小绿人在对面车道步行的速度加快，接着显示屏幕开始倒数计时。 三、二、一，号志灯转成绿色。 凌昕慈抬起有点沉重的步伐，才刚走出一步，肩膀却被一股力量搭上，将其整个人拉回人行道上。 她吓了一大跳，侧过身。「谁啊？」 对方喊了她的名字：「昕慈。」 凌昕慈微皱起眉宇。 她是……总务股长？ 「那个……」总务低下头，眼神死死盯着自己雪亮的白鞋，久久没开口说话。 在凌昕慈的印象里，她跟总务没什么交集，也不是会在马路上相遇搭话的关係，最多就是打声招呼便各自离去。 虽然觉得奇怪，但凌昕慈还是先问了句：「怎么了吗？」 语落，总务突然就拉住凌昕慈的双手，眼底饱含泪液。「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你先说你愿不愿意？」 「喔……」凌昕慈也不是那种会拒绝别人的人。再说，对方也是同班三年的同学。「不要太难就好。」她的脑子又不灵光，如果说要帮她作弊那就准备两个人一起拿不及格吧。 虽然凌昕慈没直接答应，但语意大致上就是同意帮忙。所以总务一听闻，兴奋的拉着她的手甩着。「太好了，那就这样说定囉！」 「不是啊，你还没跟我说是什么事情……」凌昕慈先是看了一眼被抓得死紧的手，抬头要总务给个交待时却意外瞄到后方正在靠近的人。「……宇文翔？」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她才刚看到宇文翔，经痛便犯了。 瞬间的阵痛让凌昕慈挣脱出被总务抓住的手，她紧抱住肚子，冷汗也一滴一滴冒出。 刚好宇文翔也注意到她们，一看到凌昕慈样子不对劲，他立刻走了过来。「还好吗？」 「我……」感觉到背部有一股暖，凌昕慈的心脏跟着缩紧一下。「稍微坐一下就好了，没事的。」 宇文翔扫视一遍周遭，「刚好前面有一间便利商店，我陪你过去吧。」他提议。 听闻，凌昕慈顿时感到一阵惊慌。「不用啦！」她用仅存的力量拒绝他。 「有这么恶劣的老师吗？看学生不舒服还放着不管？」 好像也说不过宇文翔，加上凌昕慈真的是很不舒服，所以最终她还是乖乖的在宇文翔的陪伴下走去便利商店。 临走之前，宇文翔注意到总务股长。他瞥了她一眼，她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马上转身跑走。 进到商店里，宇文翔要凌昕慈先坐下，自己则跑去跟店员要了一杯热水。 他走去柜檯时把刚才拿在手上的手提袋丢在桌子上，凌昕慈因为好奇而偷看了里面装的东西。 ……啤酒？ 凌昕慈还来不及多想，宇文翔就回来了，他把热水递给凌昕慈。「喝点热的吧。」然后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 「谢谢。」她接过，然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问了一句：「你……喝酒啊？」 闻言，宇文翔好看的眉宇拧住，薄唇抿成一直线，好一段时间都没开口说话。 正当凌昕慈因为多嘴而恨不得咬断舌头之时，她听到身侧传来那依然好听，但却没什么力量的声音。 「大人有时候就会需要这种东西。」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