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伤心的过往
“我好像从未跟你说过你娘的事情吧？”赵振鹭微微叹了口气，便有些歉然的对赵可儿说道。 听赵振鹭忽然说起娘亲的事情，赵可儿微不可察的蹙起了眉头，可这点表情的变化却还是被赵振鹭看在了眼里，心中不由得一阵抽疼。 可接下来的事情，他需要更多的勇气才能说出来，所以长长的舒了口气，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会方开始继续说道：“其实你娘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 这句话停在赵可儿的耳中就仿佛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扔下一颗巨石一般，漾起了阵阵巨浪。 赵可儿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赵振鹭，眼中满是疑问，她并未说话，只是以眼神询问着赵振鹭整件事情的经过。 “我知道你听过之后一定会恨我，可如今我也只能对你说实话了，所以你耐心的听我说完就好。”赵振鹭看到赵可儿的神情，瞬间有些失落。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所以他选择默默承受。 风妍，赵可儿的母亲，也是赵振鹭一直以来最爱的师妹，可是这个爱直到他奉命娶了玄青门的长女李釉卿才真正发现。 然而，这时候发现为时已晚，他与风妍的感情虽然隐秘，两人只是私底下偷偷地互诉衷情，却还是被李釉卿发现，造成温柔的风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李釉卿欺负。 最初赵振鹭还未风妍出头，慢慢地他发现只要他袒护风妍，李釉卿就会更加变本加厉的羞辱风妍。 甚至还因此闹到了族长的面前，连带着玄青门的新任掌门李阙德，他带着自己哭哭啼啼的女儿李釉卿找到族长的面前，要他给个说法。 从那之后，赵振鹭再不敢向着风妍，可是毕竟感情的事由不得人，很快两人便忍受不了对彼此的思念而幽会，这一次也就有了赵可儿。 有了赵可儿之后，赵振鹭就去求李釉卿，希望她能够接受风妍和孩子，可是李釉卿没有同意，还扬言要杀了风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懦弱的赵振鹭感觉有些对不起风妍，也就不敢再去见她，可那天端木雅却找了过来，并且出谋划策将此事掩了下去，还让赵振鹭和风妍有情人终成眷属。 开始的时候，赵振鹭还担心李釉卿会在背后欺负风妍，于是很是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李釉卿害了风妍和孩子。 可慢慢地他发现李釉卿似乎对风妍越来越好了，甚至经常为她送些东西，嘘寒问暖，倒让赵振鹭很是疑惑。 端木雅曾经提醒他说李釉卿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居心，可他觉得也许是因为如今风妍已经成了他的人，成了她的妹妹，她心理上发生了变化，也许她本就不是一个心肠狠毒之人。 渐渐地，因为李釉卿对风妍越来越好，赵振鹭对李釉卿也越来越好，虽然风妍心下有些不舒服，可毕竟人家李釉卿才是正妻，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赵可儿出生，那时候端木雅、赵骏惠还有赵骏德都围在风妍的身旁，李釉卿倒也很少出现，只是偶尔差人送些补品，让风妍注意身体。 “风妍，这个李釉卿是不是对你好过头了啊？”端木雅望着李釉卿派人送来的东西，很是不悦的说道。 不等风妍说话，一旁的赵振鹭就解释道：“釉卿其实人挺好的。” “振鹭，你该不会真的爱上你的那位夫人了吧？我看着就不喜欢！”端木雅白了眼赵振鹭便拉着赵骏惠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不忘提醒他，“我觉得你还是多长个心眼比较好，别回头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 这句话赵振鹭听着很是刺耳，可是又不能发作，便只能忍着。 那年，赵可儿满一岁，会说话了，叫着爹爹、娘亲，还会叫雅姨，惠伯伯和德伯伯，后来还会说一些简单的话语。 可也就是这一年，赵振鹭发现了风妍的不同之处，经常独自外出，还有些小心翼翼。 但是赵振鹭并没有怀疑风妍，因为他自认为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断然不会做出伤害他或者对赵家庄不利的事情。 这天，李釉卿派人请他去了一趟，去了之后李釉卿只是关心的问了问风妍的情况，接着便让他与自己一同去看望风妍，赵振鹭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赵振鹭的心情很不错，对李釉卿也是关怀备至。 可，当他来到风妍的门外看到拐角处正与一名陌生男子交换东西时，赵振鹭能够感觉到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油然而起。 “我们回去吧，妍儿似乎不在。”赵振鹭忙转身将李釉卿拉着往回走。 “振鹭，怎么了？这么着急？”李釉卿任由赵振鹭拉着，却还是轻声的问道。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看看。”说着赵振鹭便将李釉卿留在了路上，满怀心事的离开。 再次回到风妍的小院时，赵振鹭也冷静了下来，而风妍也正在逗着赵可儿玩耍，见赵振鹭进了小院，忙抱起赵可儿就迎了上去，微微一笑道：“振鹭今天不忙吗？” 赵振鹭四下里瞧了瞧，随意的点了点头道：“今日无事，就来看看你和可儿。” 没有见到刚刚陌生人的身影，赵振鹭有些疑惑，这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人能够如此之快的就消失不见，能力绝对不俗。 再看看风妍一脸无事的表情，赵振鹭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走了眼。 “妍儿最近没有出去吗？”赵振鹭似是无意的问道。 风妍轻摇了摇头：“没有，最近倒也没什么事，可儿也越来越调皮了。” 说着便将可儿放到了地上，让她自己去玩。 不料，赵可儿非但没有自己玩，还上前抱着赵振鹭的腿，昂着小脑袋，诺诺的说了句：“爹，你陪可儿玩嘛！” 看到可儿这么可爱的模样，赵振鹭轻笑着将赵可儿抱进了怀里，捏了下她的小脸，道：“可儿越来越调皮是吗？” “才没有，我很听话的，娘说不让我拿的东西我都不拿的。”赵可儿嘟着小嘴很是认真的反驳道。 “哦？你娘不让你拿什么了？”赵振鹭抱着赵可儿往房间走去，风妍也刚刚好煮了壶茶端出来。 赵可儿指了指矮桌下的一个小方格对赵振鹭说：“我也不知道，就在那个格子里，我知道但是我没拿。” 听到赵可儿与赵振鹭的对话，正在倒茶的风妍却将手中的杯盏打到了地上，很是惊慌的低头捡了起来，还不小心划伤了手。 “怎么了？”赵振鹭见风妍如此慌张，心中不免有些猜测，微蹙了下眉，却并未上前查看风妍的伤势。 “没、没事！”风妍站起身将手藏在背后，对赵振鹭微微一笑。 赵振鹭将赵可儿放下，径直朝着那矮桌下的方格走去，伸手便拿出了一个锦盒，锦盒上还有他从未见过的封条。 抬眼看了下有些闪躲的风妍，赵振鹭语气有些冷冷的问道：“这里是什么？” “就是一颗普通的丹药。”风妍忙解释道，这确实是一颗丹药，却并不是普通的丹药。 听她如此解释，赵振鹭并为言语，只是将手中的锦盒打开，仔细的打量着锦盒中的丹药，却怎么也看不出这是什么丹药。 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这绝对不是赵家庄炼制出来的丹药，而且这丹药似乎并不像风妍所说的只是普通丹药。 “这是什么？”赵振鹭的眉头紧锁着，声音也更加冰冷，“这似乎不是我们赵家庄的东西！” “振鹭，这不是赵家庄的东西，是我跟一位修仙者讨来的丹药，本来是打算过些日子你的生辰送给你的，既然你发现了就现在送你吧，只是没了惊喜。”风妍说着脸上微微发红，眼神有些闪躲的四处瞟着。 赵振鹭有些疑惑，难道这是她给自己求的生辰礼物？可是为何是跟外人求呢？ 虽然心中疑惑，可赵振鹭却还是收起了刚刚冷冰冰的态度，将锦盒拿在手中，对着风妍微微一笑道：“先放在这里吧，待生辰那天再给我也不迟，谢谢风妍。” “跟我还用得着那么客气吗？”风妍抬起眼微微嗔视了一眼赵振鹭。 这丹药是她跟一名方士求来的，那人说这是一颗救命丹药，在危急时刻能够救人一名，她知道赵振鹭经常遇险，便想要将这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他。 不料，还没送出去就被赵振鹭发现，她有些紧张，竟然不小心打破了杯盏，心中不由得嘲笑自己还是个小女孩心性。 然而，赵振鹭离开风妍的小院之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开始仔细的研究起了这枚被他换过来的丹药，却发现这丹药似乎是一种剧毒丹药。 只是还不是很清楚这丹药的炼制材料，却还是隐隐约约知道这丹药定是毒物。 想到风妍竟然打算送自己毒药，赵振鹭的心中就觉得后怕，若是生辰当日他服下了这颗丹药，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生辰就是他的祭日？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赵振鹭都没有出现在风妍的身边，只是远远地观察着风妍的一举一动。 不出所料，那日见到的陌生男子还是会出现在风妍小院中，只是再没有见到风妍与他有过交流，但赵振鹭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当那陌生男子靠近窗子时，赵振鹭便打算靠近一些看看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这一听，却让他大惊失色，脑袋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不曾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