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2
严舒景走回家，迎面而来是胡寿，他的西装笔挺，用发胶将头发用得相当有造型，皮鞋光洁亮面，打扮成走在流行尖端的型男。 「你去保护那个小妖女吗？」胡寿劈头问道。 严舒景闻言，眉头轻蹙，听到胡寿骂孟阳綾是妖女，感到非常不舒服，不悦地回道：「你才是妖怪吧？」 胡寿瞥了他一眼，「我跟你说，那女人绝对有问题，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严舒景直接打断他，「你在说你听到女人的尖叫声逃跑的事吗？」他讽道。 胡寿连忙辩解道：「我不是听到她的声音吓跑的！我怎么可能会怕区区的人类，是从天而降的声音……」 「那个声音是谁？」严舒景问道。 「那是尊贵的那一位的声音。」胡寿的表情变得有些紧张，「那个女人的尖叫居然会唤来那一位的声音，她绝对不是正常人，你最好不要跟她太接近，经过那么一吓，连外面那些妖怪都不敢接近她了，那女人很有问题！」胡寿滔滔不绝地说道。 严舒景别开眼，逕自走进屋内，不理会胡寿说话。 胡寿蹙眉，上前一步，搭上严舒景的肩。 「喂！舒景！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的手一下子被弹开，严舒景身上散发出尖锐的妖气，胡寿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股妖气如细箭一般刺痛他的手，他一看，手心里竟出现烧灼的痕跡。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手上的伤痕，舒景什么时候有那么强的力量？ 严舒景铁着一张脸，脸色僵硬，怒意直衝，「孟阳綾是个正常的人。」如宣告般对胡寿说道。 他无法忍受胡寿说孟阳綾的坏话……尤其说她不是一般人类…… 胡寿瞪着他，「你是怎么了？难道你是为那个才认识几天的女人跟我生气吗？」他生气地吼道。 他简直不敢相信，严舒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为了不要周围的人起疑，他还特地扮成跟他同年的人，两人一起读书，一起玩乐……好吧！其实他大部份的时间都在跟女生交往，几乎没跟严舒景一起玩过，但是两人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就像亲兄弟般，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人类跟他翻脸？ 「……」他承认他有在生气，因为他不相信胡寿说的话。 孟阳綾是乾命，又是大将军王转世，因此有些特殊，但是她仍然是个普通女人。 「那个女人的身分你去问青姬，不要一个人在那里瞎猜。」他对胡寿说道。 「我瞎猜？青姬说的就一定对吗？」胡寿吼道。 「青姬句句属实。」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 穿着青袍的美艳女人姿态优雅地走来，「公子，胡爷。」她欠身一礼。 胡寿瞪着前来的青姬，他始终都不喜欢这隻青蛇，不知道是因为本性的关係，还是青姬带给他的感觉。 「胡爷是觉得青姬说的有误吗？」青姬保持着淡淡地笑容问道。 「没错。」胡寿直接地说道，「舒景，你不要忘了，这隻蛇妖做过什么事，她可是把你的妹妹吃掉的妖怪。」 青姬用袍袖掩住嘴，脸色变得铁青。 严舒景皱眉地说道：「我没忘，所以我把她永远关在这里，当作惩罚。」，他的手不自觉得紧紧地握拳，他怎么会忘记……那么可爱的小女孩，瞬间化为破碎的尸骨，一想到发现她的尸骨的时候，心如刀绞般疼痛。 「啊啊……」青姬痛苦地蹲下来，用手掩住脸，「这是青姬犯下的重罪，青姬无以还报公子，因此青姬愿意追随公子生生世世，以偿还青姬…之罪……」最后她几乎是泣不成声。 「妖怪的眼泪能信吗？啊？」胡寿瞪着青姬微微颤抖的身躯，「舒景，你不要被骗了！这隻蛇还有那个女人绝对都是要骗你的！那个女人绝对有问题！」他对严舒景吼道。 「你最好再也不要接近那个女人！区区人类被吃掉也就算了！接近她的话，你绝对会有危险的！」 他的话让严舒景怒火中烧…… 「够了！胡寿！」严舒景愤怒地吼道。 倏地，他身上窜出无数如细箭般，直直地向胡寿袭来。 胡寿想不到严舒景会攻击他，躲不过去，直接命中他的身躯。 「啊——」一声惨叫，整个人跌坐在地，全身如被火焰灼烧后，衣服及身上各处都有焦黑的痕跡。 他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体开始长出褐色细毛，耳朵开始变型，尾椎长出蓬松的尾巴。 严舒景不可置信地瞪着躺在地上的胡寿，这是他做的吗？ 他什么时候有那么强大的妖力？ 青姬瞪着眼前发生的事，被吓得一脸死白，不敢出声。 严舒景的手微微地发抖，胡寿被他打回原形了…… 怎么办……他现在应该要救他才对…… 但是怎么救…如何救……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他混乱不堪的时候，一声尖叫把他拉回现实。 「天啊！」严舒景的母亲不可思议地尖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连忙走到严舒景身旁，一看到胡寿被打回原形，连忙扶起胡寿。 「怎么会这样？」她扶着受重伤的胡寿，惊讶地看着严舒景。 「舒景，是你做的吗？」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严舒景的脸部表情扭曲，害怕地后退了几步，连他自己都不可置信…… 他居然伤害了胡寿？眼前奄奄一息的胡寿却再三地向他证明这个事实。 「我在问你话！回答啊！舒景！」 母亲的声音让他回神，他骨鯁在喉，艰难地答道：「是…我…让他受伤…的……」 「天啊……」母亲唉了一声，连忙输入自身的妖力到胡寿体内。 「怎么会是这种像怪物一样的力量……」母亲喃喃低声说了一句。 严舒景身躯一震，母亲轻轻地一句话，却让他彷彿落入深渊般…… 连身为狐妖的母亲都说这样的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怪物吗……？ 他是个怪物吗？ 意识到这里的严舒景，全身像浸在冰雪般寒冷，血液如冻结一般凝固…… 「嗯……」胡寿渐渐转醒，严舒景的母亲连忙喊道：「胡寿，你还好吗？」 胡寿微微地睁开双眼，「还…好……」艰难地应道。 她这才松口气，没好气地说道：「舒景，你还不赶快跟胡寿道歉。」 无人回应。 她抬起头，发现儿子已经不见了。 青姬说道：「公子已经离开了。」 她轻蹙眉头，「那个孩子……」母亲的表情黯然。 胡寿紧闭双眼，口中喃喃道：「…别找那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