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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季 第115节

    君熹浅浅一笑,“可是我周末只有两天……”

    “还有年假吗?”

    “哦…”君熹点点头,“今年还没休。”

    “那休一个?来北市一趟,回头我们一起回去。”

    “行~”她也得去看看受伤的孩子,也好多年没看他们小练练了,以前那个见面就撮合她和爸爸的小家伙都长大了。

    应晨书给她订了票。

    信息发来的时候,还附加了一句话。

    “这回回来,我在了。”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正文还有两章完结哦~

    第65章 生个女儿。

    十里红妆。

    君熹第二天中午就飞了北市。

    应晨书的飞机还没到, 杨叔去机场接她,一见面就很高兴地和她聊起那年她离开去林州后的事儿。

    “您一开始到林州的时候,先生三天两头去, 晚上应酬完八九点了,还过去,到那边快十一点了, 你刚好下班。”

    君熹捏紧了手。

    杨叔又和她道:“后来他去出差了, 我就自己去了,知道他放心不下你。”

    君熹最近知道了应晨书在林州出事故后,就知道他肯定去看过她, 也猜测过她受伤的那天杨叔的忽然出现,是不是巧合, 却是第一次听到真实的答案。

    “我受伤的那天,您其实就是去看我的。”她看向杨叔。

    他笑了, 没好意思地点点头:“对, 去看君小姐了, 从你工作的地方就跟着了, 先生放心不下您,我只能替他去看看。但也好在我去了, 不然后来要出事。”

    君熹:“谢谢杨叔。”

    “唉,说这个。”杨叔叹息,“我一直庆幸去了, 也查了事情。”

    君熹确实以为那一次只是一个普通小事故, 且也没撞到她, 没想过杨叔离开后还会去查。

    等红灯的时候, 杨叔往后瞄了眼她:“后来的事, 君小姐……”

    “我知道, 知道应先生出了事故。”

    杨叔马上点头,就继续知无不言起来,“后来确定原因了,我以为啊,他肯定是找那位汤小姐去了,肯定是要处理的,他总不能容忍别人这么平白无故伤你,你们那会儿已经分开了,没道理这么伤害你。但是没想到他没找汤小姐,而是自己又去了林州……”

    杨叔说:“那天还特意在你下班前找人拖住你,让你晚点下楼来。”

    君熹闻言,忽然就有了点印象,出事故的那天,她就是临下班前忽然有了个工作,不得已在律所里多待了半个多小时……

    原来连那个小意外也不是意外,都是他安排好的,为了让她晚点下班避开危险,然后出事故的就是他自己了……

    他在车里,都伤那么重,断了脊柱,如果是她走在路上,那没命了吧。

    “如果没有这出事情,他们就会顺利办婚礼了吧……”

    杨叔闻言,浅浅点头:“确实,如果没有这出事情,会结婚的。也不知道那位汤小姐怎么想的,他们都协议了各不相干的,他又在婚礼前小半年就已经和您没来往了,她却还要下这一手。”

    君熹低头呢喃:“可能,她喜欢他吧。”

    “哎,那喜欢先生的多了。”

    “……”

    “也不是说她喜欢就是她的了,放眼三角洲整个上流圈和咱北城这儿,喜欢应先生的多了去了。”

    “是嘛。”

    “但是利益合作嘛,肯定是按照协议来的,哪儿能想干什么干什么,在协议之外还为所欲为损害对方利益的话那还有合作的必要吗?先生要是能接受这样的越雷池,他也走不到这么高的位置。

    喜欢他的人真的可太多了这些年,那些千金名媛就喜欢他,君小姐知道他和其他世家子弟不一样,您喜欢他什么,别人就喜欢他什么。”

    “……”

    缓了缓,意识到后座的女孩子沉默了下去,杨叔马上说:“但是他就喜欢君小姐啊。”

    “……”

    “我们君小姐最可爱了哈哈哈,您不一样,您对先生来说,是游离在权势利益这些疲惫之物之外的温暖,您要知道,他品性为人之所以和其他世家子弟不一样,就是他生来并不是百分比喜欢那些高高在上纸醉金迷的物事,所以他喜欢那个世界之外的君小姐。”

    君熹扬起唇角笑了笑,“杨叔这些年,对我最好了。”

    他乐呵呵道:“那是我们君小姐可爱,咱和先生一样喜欢。”

    到四合院时,只有熟悉的阿姨在打扫屋子。

    见了君熹,也是一通高兴地寒暄,问了一堆她这几年的境况。

    君熹才知道,应晨书那几年其实一直在谢安街住着,直到住院才不在,而家里的阿姨也是在她去年来探病的前一个月才彻底不在谢安街,去了离医院近一些的一栋房子,方便能随时去医院照顾应晨书。

    所以她那会儿回来时看到的就一片落寞景象,好像几年没住人。

    君熹看时间,应晨书还得两个小时后才到,她放下行李,出去和一个大学的舍友见个面。

    章雅一坐下就塞了封请柬给她。

    君熹接过,翻了翻,“你还算晚的,她们其他人都结了。”

    “不是有你兜底吗?”

    君熹笑了:“你们遇得良人就行了,我觉得我还小。”她抬头,“我还记得当年你那个前任啊,可不咋滴了。”

    “晦气,别提他,前任就当他死了。”

    君熹失笑。

    “不过你给我拿回来的那个房子是真的行,我住到了前两年吧,涨房租了我才搬走,和现在的男朋友一起住,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我之前怎么都不想去同居。”章雅定睛看她。

    “你呢,你是一直藏得挺深的,从没说你和你那个应先生在一块儿,好多年了我们都以为你单身呢,直到衿衿结婚那年你说你去了德国。”

    君熹微笑:“说不说,都一样,我还没到结婚的时候。”

    章雅在桌子对面凑近,压低声音:“你这么说的话,说实话,这么多年你还和这位应先生在一起,可他都没娶你,除了给了你不少房产和钱,但是他也不小了啊,他没娶是没打算娶吧?”

    君熹莞尔,其实就算现在她也没把握他们会结婚,那样的家族没那么好进,但是无所谓了,结不结都行,在一起就行。

    “说来话长,”她手托着腮,看着手中精美的请柬慢声道,“你也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其实从我离开北市去林州工作后,这几年没有在一起。”

    “什么?”章雅瞪大了眼睛,“没有在一起?那你去德国的时候,不是和他一起去的啊?你不是说他在那儿留过学,那个房子是他的吗?”

    “嗯,他给我了。我自己去的,想他了。”

    章雅深呼吸,“你,熹熹……”

    君熹喝了口咖啡,淡淡道:“他本来也结婚了,后来没结,各种原因说来太久,只能说……现在在一块。”

    章雅蹙眉,万分惆怅地道:“那以后怎么办?分分合合又在一起,天,熹熹,你知道吗,以前我们宿舍里就你最漂亮最洒脱了,学习成绩又好,性子又烈,我们都觉得你根本不是那种被情所困的人,大学四年你拒绝的男生都排到隔壁校门口了。

    结果你悄悄地和这样一个北城里的大人物在一块儿,这么多年了也没个结果……那你以后要怎么办啊?”

    君熹轻笑:“无所谓,我从一开始就能理解我们没结果,如今还在一块儿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我不知道会不会结婚,我只能说,我们以后大抵不会分开了。

    结婚这事,我其实不太在意,他在我身边就好了。

    你也知道,我这些年都没回过高雨,早没有了家,这世界上真正爱我,对我会不离不弃的人,只有他一个,我的家一直是他给的,所以我永远爱他。

    他对我,真的太好了,再洒脱的人也会沉迷。”

    章雅定定看她半晌,但是一瞧她现在如浮云舒卷的淡然模样,就觉得她变了,和以前的明媚不一样了,是真的无欲无求的模样。

    “可是你要是谈个稍微普通一点的人,不用太普通,随便一个富二代你都能轻松拿下,也早就结婚了吧,你看我们舍长,衿衿人家女儿都三岁了。”

    “我遇见他的时候太年轻了,二十二岁,所以往后余生再也遇不见这样的一个人了。”

    章雅长叹:“除却巫山不是云,我能懂,但要是真不结婚,连孩子都没有了……我就怕他哪天不爱了。”

    君熹忽而笑了:“说起来,我有个女儿十几岁了呢。”

    “……”

    章雅的表情裂开了:“你说什么?”

    君熹阖上她的请柬放入包里:“我也有人喊我妈妈的。”

    章雅震惊道:“你别说你那个应先生,他是离婚后有孩子的啊???”

    君熹摇头,解释,“是之前那个我教的小孩儿,是他兄弟的孩子,他这几年没结婚的。”

    “哦,那个干女儿啊,吓我一跳。没错没错,你那会儿不就是教他的孩子吗,他是那个谁,苏文轩的舅舅,还去派出所捞过你,后来你住到谢安街去了,再后来就在一块了。”章雅舒了口气,“说起来你们的缘分真是好深,这么多年了还没分道扬镳呢。”

    不过她转头又说:“但正常来说,他有个女儿十几岁也正常,他也很大了啊,你的话,就算了吧你不也才三十吗。”

    君熹笑了:“现在小朋友喊我妈妈我也能接受,二十三岁那会儿,第一次喊我妈妈,给我整得不好意思。”

    “其实也挺好,”章雅忽然眼底发光,“不生孩子无痛当妈,她还喜欢你,以后肯定会孝敬你的,我的梦哎。”

    “……”

    聊着聊着忘记时间,直到应晨书给她发消息,君熹才知道他们回来了,她马上就和章雅告辞,说下个月来北市吃她的喜酒。

    着急回去,君熹没喊司机了,自己打了个车回去。

    这么多年每次一提到要去谢安街,北城的司机总喜欢和她聊起那儿该怎么玩。

    君熹以前很介意,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司机说一个人逛谢安街有些孤单什么的,没人给拍照什么的,她也无所谓了,兴致好就回一句,她回家。

    这么一说肯定会换来司机的侧目,哪个住谢安街的人需要打车啊,开玩笑。

    君熹也没去说话了,慵懒地在看北市的风景,上次来是应晨书重病住院,她没有心情看,今天一来,发现她也三四年没有仔细看过这座城市了。

    城北层层青砖黛瓦垒起一座座院子,这个季节,绿枝带着花儿从墙院攀出来,街上铺了不少叶子,车子碾过去,咔嚓咔嚓的小声音还挺好听的。

    谢安街十号那边儿,门口就很干净,已经收拾得很漂亮了,门外停着好几辆黑车。

    君熹特意看了眼早前没注意到的那厚重的朱漆铜门,眼下也是曾经的光可鉴人了。

    门没有关紧,和上次的大门紧闭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