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笼记 第1004节
卫铿其实不是不能修炼的更快，而是求稳！在卫老爷的理念中“最快”的方案是有出错风险，而“出错”不好。 当然“人劫”就是要打破的修炼者原本计划好稳定。逼修炼者更进一步，不得不产生“应变”的效应。 当修炼者生命所在载体开始突破能级时，这种突如其来的不得不“应变”，会让修炼者意识在“清醒”进入更高生命状态。 马贼们如约而来，卫铿看着程家庄内举起了火把。 内庄四丈高的高墙上张开了弓箭，而大门也紧紧关闭，当然了，卫铿是程家庄的外庄人。所以庄子外是要直面马贼的。 铿叹了一口气，咔嚓咔嚓的上着弩箭弓弦，对付那些炼皮境界武者，十步之内可以穿透，但达到炼肌境界的，就得三步之内了。 卫铿顿了顿，手中出现了一把金灿灿的“米粒”，以及一根管子。随着管子一甩，一道金光闪烁，飞射出去窜入土墙内。 这不是普通米粒，而是枣核钉！这是重铁打造的枣核铁钉。 在主世界物理条件下，手腕激发可以在两米范围内打穿易拉罐，而用上一根毛笔杆长的空心铁管，直接甩出去，可以在五米范围内钉在木头桩上。 而在这修武的世界上，卫铿用手腕劲道，可以击穿刀剑，而用甩棍，则是能在三十丈内击断牛角。毫无疑问，这在巷口战斗中，属于绝对神技了。 当所有人都恐慌闭门时候，卫铿将自家门上的布帘子给拉了下来。 这边程家武师在防御女墙上叫骂，让马匪们非常焦躁，于是乎匪首招呼手下将庄外人绑出来。来查找这个镇子的弱点。 ……镇子很快被马匪通过内鬼攻破了…… 卫铿稳坐家中，由于自家的大门不如别人那样上锁，所以很快有马贼冲了进来，但是撩起帘子时候，轰然就栽了进去。后面人不知道发生什么，只知道前面的人进去后就再也没了。 于是乎掏出刀警惕，但是用刀挑起帘子后，也“啾”栽了进去，屋子外留下一双脚，而这双脚很快消失在帘子中，尸体是被拖进去的，一个人连忙想要上前用刀子追上去，但是进屋后也噗通一声倒下了，这回大家看到，帘子抖动一下，好似什么东西穿过帘子，没入了倒下兄弟的眼眶中。 旁白：“挑帘杀”这是在抗曰战场，常见的搏杀技巧，当鬼子用刺刀挑开帘子后，会在胸口留下一个空挡，这时候突刺，就能直接一刀刺胸膛。 这种搏杀技巧很早就有，在明清时，盗匪掠夺村庄时候，就存在。其精要在于，当敌人撩开帘子，埋伏在帘子后的我方可以通过手触碰帘子的动作，来判断其身形。 帘子打开时候光照射出来一瞬，明暗无比清晰，可以判断要害，先发制人。 系统：真正的杀人术，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因为其好用，所以普及到了后世军中，在巷战中白刃对拼杀。 眼下，对卫铿这种没有什么武学基础的“弱者”来说，自然也是好用的。卫铿当然布置了一些小小的机关，例如在两侧是有小镜子，所以这马匪冲进来时候，就算不接触帘子，也是被卫铿发现的。 十五个呼吸后，卫铿房间内堆满了八具尸体，都是鼻梁被枣核钉直接贯穿的。每当打死一个，卫铿就甩出鞭子，卷住其手脚将其拖进来，整个流程如同杀猪流水线一样。 而门外显然是传来了哒哒马蹄声。 对于这帮烧杀劫掠的盗匪来说，在狂欢了足足半个时辰后，才发现这个屋子依旧是黑洞洞。 浓厚血腥味传来，让这个屋子就如同吃人的鬼怪一样，诡异。 屋子外，盗匪头目看到有一批人被屋子吞没后，一脸凶相的看着屋子：“给我拆了这个屋子！” 在屋子内，卫铿吐了一口气后，没有等到这个盗匪用绳索拆屋子。而是直接从房间内地道走了。 这是卫铿早就挖好的地道，临走前顺带撒了油料，随着一把火，整个屋子内点燃了大火。 而窗户外盗匪们看到屋子内浓烟，一时间也不敢出去，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人群中混入了一个皮肤茶黑色的，脸上贴着伪装刀疤的，脸上蒙着和他们一样黑布的人。 马匪日常喝酒生活，按道理是可以记得的，但是奈何现在太乱了，沉迷于抢劫，根本无法辨认全。 卫铿就如同，逃生魔术师一样，当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溢出时候，已经悄悄换场离开了。 但是卫铿并没有走，而是选择看似“风险”的路径，降低出逃风险。 马匪是毫无纪律的乱闯，卫铿因此也毫无纪律在镇子中乱逛。那个呢，走到哪里，哪里就冒出来烟雾，而有些房子内出现女人惨叫，自然也是卫铿走进去，随手一道刀片甩出，切断大动脉。 卫铿对此摇头道：“抢劫就专心抢劫，干嘛动女人呢，这是刀口舔血的活，管不住精虫，死有余辜。” ……卫铿一边杀，一遍计算着庄内地图，用几何来筹算马贼要守住的全部渠道出口…… 在外庄子中，卫铿真的是十步杀一人，杀得马匪直接消失了二十五个人，此次前来的所有马匪总共在四百号人，但是目前最大组织规模，只有五十人，其他都散了。 卫铿这杀人放火，已经让马匪人里出现了空缺，最终在巧妙的走位中，卫铿逃离了庄园，但是刚走脱包围圈没有几百米时候，突然心头警兆起，当即一个翻身，一抹宝光从自己额头擦过。 如果慢了一拍，这必然是人首分离。这一把法器，卫铿从资料中看过，这是灵剑，卫铿陡然闪过一大串信息，那就是程家是有弟子在大宗门中修炼的。 而这样的灵剑也只有大宗门的弟子才拥有，信息陡然串联起来，卫铿当即说道：“我不是贼寇，莫要伤我。” 卫铿擦掉了自己脸上伤疤，同时也扯开了自己的衣服。这时候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说道：“师妹，此人是从你家那边出来的，不像是贼寇。” 卫铿明白自己命保住了，也清楚，自己根据万有干涉理论下，这一劫，就算准备再完善，也不能大意。 卫铿很快老实的叙述了自己逃出来的经过，当然了，这两位名门正派的青年男女自然不会全信，于是乎，这一位女武者看押卫铿，而那位男武者则是进入进行探查。 ……天边的飞鸿灌入远处，卫铿望着这一幕出神…… 两炷香后，随着一道惊人的剑光，那个锻骨期的贼寇头颅直接飞起来，程家庄内传来一阵欢呼，至于卫铿身旁的那位英姿飒爽女武者，在凭空传音中听到了什么后，对卫铿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当然，卫铿在她说话前，该谦卑还是得谦卑，卫铿认怂的说道：“大小姐，我不是庄子内人，所以我这不是弃庄而逃。” 程青嫣扫视了一下这个从庄园中逃出来少年，或许是看着有好感，难得的浅笑到：“你的修为尚浅而无法庇护，自然可以自谋生路，我还不至于这么不讲理。” 程青嫣凝视卫铿眸子：“阁下也在习武？” 卫铿有些结巴：“随便练练，谋一谋生路。” 程青嫣：“随便练的，但你的骨血练得很旺。” 卫铿：“先师教导。但是在下无德，数年离别后，无从见师一面。” 假托一个不存在的师父，这可能是唯一能解释自己奇遇的了。 这位白色武士紧束衣外，外披着青衫的女侠，颇有料，但是卫铿全程都是用立体几何形构型关注她可能对自己下手的点。 卫铿心不在焉的杂念之一：例如啊，这女侠姐姐屁股很翘，我一个左鞭腿踹个她个狗吃屎，一定很帅，当然结果会被打死。 第05章 （下） 宗门中的混子 玄池宗，这是江州的一个大型宗门门派，每年从各地招收上千名弟子修炼。当然，和修仙界灵根随机不同，修武的资质，世家大族们可以控制。 在这个门派中，突破炼髓的境界远没有修真界靠着灵根资质突破境界那么绝望。但是“法”“侣”不占优势的寒门在修炼一途的无力感，不比修仙界无灵根者差。 玄池宗中大量外门弟子。他们有很多是杂役，苦苦修行。 但是呢，也有很多是富家子弟。只要交够了足够的黄金，珠玉，就能在这里修行。 从程家庄一行后，卫铿算是拜入了这个宗门，作为玄池宗“光荣”的杂役弟子，卫铿有三年时间在宗门内干活，修炼，如果能在及冠前成功突破炼血期，那就是一个可造的玄池外门弟子。 走入门派后，卫铿看着这山门中散发着的元气波动，深深呼了一口气，这里是大地原力的重要聚点，这个聚点在玄气区的大陆上，是一个个点状分布的。 这与修仙界灵脉是线条状态分布不同。 这种差异是，灵气区（修真界）的灵脉，是类星体光芒照射赋能后，产生的一种“活性能量”的河流，这类似于下雨过程中，一条条蜿蜒状态的土黄色水流在旷野中蔓延。 而玄气区（灵武界）的负熵源来自于碎屑大陆的对天外的释放过程。在这个大陆对外释放过程中，负熵中间产物“天地元气”会淤积在一些地质缝隙中。 所以所产生“灵矿”，则是以一个点开花式分布。 卫铿：“这里也可以进行堪舆计算。”卫铿的目光仿佛是透过这雄伟的山势，洞穿了青岩内蔓延的元气脉络。 ……山涧里水在经过一个瀑布后，再次汇入了平缓河流中，对卫铿来说，新平稳阶段开始了…… 卫铿在玄池门派呆了三年。卫铿在杂役阶段做了一手好饭菜，常常被外门长老召入。 在这个灵武世界中，比修仙界更看重家境！人武境可不是靠着每日苦练，淬炼躯体受伤是需要灵药来弥补的，穷不修武。 随着卫铿在灶台前，精心的调制火候，并且对各种食材的炼化搭配到了精巧地步，卫铿做出来的灵膳普遍要比其他杂役做出来的灵膳，要多百分之三十元气。 卫铿自己炼体过程中，不断的，身体每一个动作规律符合“弦”震幅度效果。自然也就对灵食中，各种食材中，按照什么样热力，以及元气压缩比更容易萃取精粹，有一系列计算。 数学就是发现规律，然后根据数字公式描绘规律计算的现象。 一切生命发展迹象都存在负熵，而负熵皆可以计算。 卫老爷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数学家，但是作为一个主世界现代文明来的穿越者，接受过系统教育，那么看到各种现象拿着小本子记录，然后找数字关联性，应当是理所当然的。 卫铿从杂役赶到了后厨，来到了宗门地火处，在这里呢，一波波灵米和灵草，要炼制成“辟谷丹”“增气丹”等高阶货色。 在外门中，高瘦个子的长老凝视着卫铿，皱了皱眉头说道：“根基杂驳，急功近利。”——他是看的出，卫铿身上，炼皮，炼肌，炼骨同时进行。但是他以为卫铿是急功近利，没有完成炼皮，就炼肌肉，在炼肌还没有完成时，就炼骨，所以才是眼下这个样子。 一栋大厦在没有建好之前，那是烂尾楼的样子。所以自然是被瞧不起的。 当然卫铿的资质和卖相，又绝非是普通小家的样子，所以这位丹峰的长老，对卫铿印象是某个大家族中走错了路的子弟。 ……当然无论修炼过不过关，待在宗门内都是要干活的，卫铿干活是不赖…… 六日后，卫铿在挑拣药材时，长老似乎是有兴趣考校了一番，让卫铿谈一谈不同草药，控火和调灵的手法。 卫铿望着天，想了半天，一副嘴笨的样子，让这位长老冷冷地看着一眼，拂袖离去，对卫铿印象成了朽木不可雕。 然而半个时辰后，他回来后，看到卫铿已经写好了一个个“药材注解牌”，给草药进行了标注后，这位长老发现，卫铿是懂的。 但是为什么卫铿刚刚没说出来呢？ 卫铿：这就如同数学一样，背定理不一定能张口背出来，但是该怎么用还是会的。 卫铿之少言，是因为自己理解的“药性”概念名词，和宗门的暗语不同， 正如同早期数学家们所谓“符号不统一，一切都是耍流氓”的道理。 同样微积分符号，为什么是牛顿和莱布尼兹同时发现？那是因为他俩用不同的符号表示，虽然用的是一个数学内核，但是因为符号不同，不知道对方和自己理论是相同的。 两个月后，卫铿靠近丹炉，如同龙眼的辟谷丹炼制完成，里面一道环形能量精气流在其中缠绕。 这位丹宗被派往外门边缘的长老，看着卫铿这一盘白色玉珠的丹药后，问道：“汝，尚可。” 在这青砖石上，卫铿投靠，嗯，拜入了这位，鱼天机丹宗长老麾下。 丹宗有外门十五个长老。都是由炼髓境，但是血气不足衰竭的年老内门弟子担任的。 在这个年纪上多半是养老，没有什么进取心了，在得知道自己师父在宗门是这样的处境后，不由吐槽道：“哎呦，我年纪轻轻，也可以这么混日子啊。” ……卫铿进入玄池宗三年，很快就搞清楚了，各个峰的云霞之气不同，有相争，也有相糅…… 卫铿所在的药峰，位于风水上相对安宁的山坳，这里不会有“凌绝顶”的狂风 相对于，剑峰，法峰的各个世家弟子在擂台上年年碰撞。 那些个年轻气盛的弟子们，相互张口闭口“废物”“浪费宗门”互喷，喷完了，就如同初中生拉帮结派堵校门相互对立。卫铿显得很没有存在感。 在宗门中，卫铿和那帮老杂役的圈子中，主持老年联谊会。 每年季节变化，卫老爷都会带一壶酒，带炒一桌菜，带到山上竹林中，听这些宗门老人们，侃侃而谈。唏嘘当年见到那些修为尚低，但是眼下已经声名鹊起的天才，一起入门的场景。 末了，老爱幼的卫铿，给这个学修炼失败者们哼着一首安慰的歌，：“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陈年的酒，夕阳是迟到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