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宅屋 - 都市小说 - 老攻给的太多他离不掉了在线阅读 - 第49章

第49章

    “我尽量结算给你。”主管也是时家的远房亲戚,当下就慌神了。

    到账需要时间,时瑜川打算再等一天,然后回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原本老张在外面等着的,结果多了一个人,林助。

    到了下午,时瑜川被林助接走去法院,来到阶梯门口时,看见书宁一个人站在那,她还是跟以前那样珠光宝气,只是脸色并不光彩,多了几分苍白无力。

    时瑜川转头看向林助。

    林助站在太阳底下,说道:“谢总开完会马上就过来。”

    时瑜川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下意识的他很相信谢延不会对他做什么坏事。

    他刚走两步,阶梯上的书宁穿着小高跟走了下来,顶着冬日暖阳开口道:“之前去君延跟你说过的话,我向你道歉。”

    时瑜川一怔,一言不发。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顺便来跟你做个断绝养子关系的公证。”书宁惨笑道,“你很厉害,攀上高枝之后弃我们于不顾,我没办法,我投降了。”

    时瑜川淡淡的说:“你们曾经也这么对我,弃我于不顾,也是你们当年的做法。”

    书宁一愣:“你一直恨我。”

    时瑜川摇头:“是不在意,我对于一些不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的人或物,都太会放在心上,我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就算没有时与哲,你也不会喜欢我。”

    时瑜川忽然笑了笑:“他现在应该在你们家里又哭又闹吧,是你断了他的路,毕竟是你建议送我过去联姻的,当然,这多年来,我第一次感谢你错误的决定。”

    林助一直跟在他身后,起了监督作用,他一直低声问,需不需要等谢总过来才正式公证。

    时瑜川说:“不用,现在就行。”

    在没有期待的日子里,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时瑜川的身份暴露之后,书宁当年马不停蹄的就将她跟时瑜川的身份改为养子关系。

    所以断绝关系还需要到法院公证,因为提前疏通关系,所以过程非常的快捷,只要签字盖拇指,并没有财产上的纠葛。

    时瑜川今天出门前戴了另一条浅绿色的围脖,身上穿着毛茸茸的大衣外套,阳光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光芒,他的表情平静的只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书宁似乎从未认真看过这个儿子,他看起来那么温柔,欠下名字时却那么冷漠。

    专业人员走了之后,这里变得空荡荡,林助接了个电话也出去了。

    书宁道:“我不愿意乐泰毁在我的手里,但是有人恶意低价收购乐泰的股权,一点一点的侵蚀,乐泰不会毁掉,他只是不再属于时家,曾经的谢氏集团也是被这种办法所打败的。”

    “在没有断绝关系前,我们好歹也照顾过你,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被报复成这个样子,时瑜川,你的枕边人从一开始就打算吞掉乐泰,你觉得他会对你手下留情吗?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摔下去的。”

    书宁说完后,拎着包离开了现场。

    时瑜川站起身,说:“不劳烦您在我身上花心思,就算我以后怎么样也跟你们无关。”

    书宁背影微顿,最后还是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里。

    门关上的一刻,一颗沉重的心也随之落了下来,时瑜川呼出一口气,竟觉得有些恍惚。

    曾经他以为自己再也走不出来那间小房子,或许要照顾时与哲一辈子,被所有人忽视,他就是一粒很不起眼的灰尘,存在感弱到风一吹就没了。

    他现在彻底自由了……屋内传来微弱压抑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时瑜川重新整理自己的围脖,然后抚平一下飞起来的发丝,看着没什么问题了,在慢悠悠的走在法院外的走廊处,一道道阳光斜照蔓延在地面上,他踩在上面,悠然自得。

    时瑜川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他似乎忘了一个人。

    话说,林助在哪?

    他接电话时告诉他在门口候着的,人呢?

    时瑜川挠了挠头发,心想可能在大门口那边等他呢,加快了步伐,很快一辆熟悉的宾利映入眼帘。

    他看见林助笑着挥了挥手:“现在是回家了吗?”

    林助看着他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他打开车门,做了个手势:“先上车,外面冷。”

    时瑜川弯腰钻进车里,看到谢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心脏砰的一下,跳的很热烈。

    当然,也就一下。

    “谢先生来了怎么不进去找我。”

    谢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半晌,淡淡的问道:“都解决好了?”

    林助这时候也坐在驾驶位上,时瑜川点头:“都好了。”

    林助听到这话时,内心有些许忐忑,他接到的电话正是谢总的,人来了后,不进去,也不在车里候着,而是倚在车外吹着风,面无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他不太理解谢总为什么不进去,难道不担心夫人会被欺负吗?但等到书宁脸色苍白憔悴的走出来时,这一切又似泡影。

    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时瑜川才从里面走出来,而其中的半个多小时,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内心熬过怎么样的艰难。

    但是时瑜川是笑着走出来的,他仿佛放下了一起的负担,像一只自由飞翔的鸟儿,而身上唯一的枷锁,是来自于与谢延的一纸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