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攻击者篇 第一章 居神的魔法师们 4
「到此为止了。」 如此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的情况，介入的第三方是连天下也不会想到的那傢伙。 「要是你们再吵下去，我就要将你们现在的对话，一併记录在今天的会议内容。就算你们都是副会长，像这样只属于个人或家族的对话内容，可以不经过学生会，直接交给校方，让校方亲自出面处理你们之间的纠纷与学生会资格。」 黑羽黑言。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们的书记如此盛气凌人。 不过，黑言的声音，似乎真的起到了效果，和与薰叶停止争吵了，互看了对方一眼，接着就甩开对方，分别从前后门离开。 原先由五人组成的学生会，在和与薰叶离开后，就只剩他们三人了。巧合的是，先一步退场的全是女性，留下的都是男性。 「要是没什么事，我也要离开了。」 大概是不想尷尬，竹弓家也在之后带着他的笔电，从前门走了出去。 只剩下两人的这个空间，天下似乎也只能做这件事了： 天下偷偷瞄了黑言一眼。 黑言没有发现似的，默默地收拾着自己桌上的东西。 眼前的少年，应该再过不了多久，也要离开了吧。他是这么想的，不过其实他也能比对方早一步离开，但果然是受到刚刚那起争执的影响，他对这个同年纪的少年產生兴趣了。 或许……可以打发一些时间。虽然他们学生会全是由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组成，本质上也全是魔法师，不过他们因为学生会的身分，是不需要执行任务的。 不如说，他们一直都在执行任务，他们扮演学生会，代表所有学生联系校方，就已经是在执行任务。 这样的他们，会议之后，今天也没有行程了。 「黑羽同学，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吗？」 因为天下的叫唤，黑言有反应了，不过没有开口，而是呆呆地看了他一会，这才带着独有的步调回应： 「我要先回家一趟，我们黑羽家的划分区域前些时间因为一些事情，道路出现问题，我要代替父母，和奶奶一起出席和建设商谈拢相关修復作业。」 前些时间……？大概是指不久前的暴雨侵蚀吧？天下对那天的事情，至今也是记忆犹新，可以说是居神史上最糟的一天。 不过，这个少年的祖母不就是黑羽家的现任当家吗？会这么安排，恐怕也是为了掩盖名门与当家的事实吧。儘管他们这些成员都明白姓氏背后带来的政治、力量与权力，不过像这样莫大的事实，是没有公诸于世的，也就是说除了他们这些圈内人，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所以黑羽家的老婆婆也要被塑造成一个看来只是年过百的普通老人。 即使是黑羽家，至今也是不敢乱来啊。 「这样啊。所以你应该很急着回家吧。怪不得刚刚才会阻止天晴同学与皆卜同学，就是不希望她们的纷争，波及到你。」 天下明白了，如果是那样也没办法。 「不，其实也没有。」 黑言轻轻摇头，说得比天下还轻松。 「只是这件事的时间被排在会议之后而已。」 「……」 「有什么事吗？」 黑言似乎开始戒备了，不过其实从语气上听不出来，所以到底有没有，他根本无法确定。 天下也不想做无谓的垂死挣扎，单刀直入地和对方这么说： 「黑羽同学，ra计画之后，居神的生态似乎出现变化了。」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想在ra计画曝光后，就有一些原本肉眼不见的某些势力，开始运作了，根本不需要等到计画之后，也就是说那些傢伙打从一开始就在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ra计画不过是导火线吗？ 虽然天下不清楚黑言手上的这些情报，是不是黑羽家告诉他的，因为即便是如他们这样，本来就出身名门，也未必能得到像这样只有高层才能得到的情报。 其实他们就和多数学生一样，只是高层手上的傀儡之一，就差在他们比其他人有更多接近高层的机会。 「而且，我是那么觉得的，那些在暗处活跃的傢伙，全是高层本身。」 那是…… 由于这时黑言的态度实在太过理直气壮，以至于天下很不知所措。 「就我们所知，居神的地下组织并不少，因为政策与制度的影响，引起了像是十字会等组织的不满，打算透过暴力与胡闹的方式，推翻现有的居神，而且像这样的社会事件层出不穷，在我们说着这些的现在，搞不好居神的某处就面临着那些傢伙特地挑起的风波。」 天下没有及时反应，看准时机的黑言，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但是，说了那么多，也别忘了还有那么一些傢伙，同样也是躲在暗处、同样也能以自身的力量掀起事件，推翻现有的一切，而且那些傢伙比十字会与任何地下组织，都还要有更多可能与机会，达到他们要的目的，那就是高层。毕竟直到今天为止，高层的真面目也从未公开，最可怕的还不只这些，学生消失事件、监狱破坏事件与ra计画等，前些日子的重大事件，其实都是高层自己发动的。」 证据确凿，谁都没办法狡辩。 不过，既然黑言都特地提出来，就表示他要说的不只这些，他还发现了更多有意思的细节。 「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因为他们不得、也不能公开，不过他们也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倒不如说他们就是想製造这样的机会，简单来说这么一来他们这样才方便与其他名门明争暗斗，得到只属于自己的利益与力量。」 不过，这样的话也不能透过自身的权力与资源，去煽动民眾，让民眾成为自己的力量。不过，这点对对方也是一样的，正因为双方都是居神的顶点，要是较劲起来，极有可能搞到两败俱伤，也因此才能看出谁其实是拥有最多力量的一方，高层等级的公平。 这件事与长斑家无关，虽然他们现在会来到这里，很大的原因都是长斑家，不过名门之间其实没有取得正式的信任，会召开会谈、做出各式各样的计画，只是因为这件事对彼此都有好处，所以才会暂时以共同战线的身分和彼此合作，说穿了就是「共犯」。 话说回来，眼前的少年应该没有参与ra计画的会谈吧？天下记得很清楚，因为名为第十次arms创造计画的这个会谈，他就是其中一个护卫，而且黑羽家的护卫他的印象是一名女性，那黑言为什么可以说到这个地步？ 就算是他，也是直到ra计画，因为父亲的允许，而被批准接触arms的真相与居神的黑暗。 但是，眼前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少年，既没有参与会谈，仅凭一己之力，就成功触及了他们这些少年少女一辈子也未必能碰触的禁忌。 ……要是黑言不是名门的成员，就会被当场抹煞掉，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吧。 天下很快就振作了，想到了会谈时的一件事。 黑羽家的现任当家——黑羽黑真，曾经露出害怕、不敢面对的表情。 那时的话题——便是「暗网」。 而且，那个老婆婆还特地强调某个字眼：孩子们。 换句话说，黑羽家是知道暗网的，而且其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也是很有心得的。 那么，他们学生会的书记呢？一直以来，都在替他们记录，很少有自己的意见，只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眼前的工作，不过是不是也能这么说？就像他们居神的高层一样，只要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就会有另一种解释—— ——黑羽黑言这个少年，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的周遭。 然后，根据自己的理解，做出进一步的解释。 天下不得不说……这个少年或许比他想像得还要更有威胁。 「黑羽同学，在你看来，ra计画是开端还是一个结束？」 两个同年纪的少年彼此对视了好一会，明明前面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黑言却对他提出的问题，迟迟不肯作答。 「我想应该是……」 因为黑言的回答，让天下临时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