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董飞霞为人也大气，既然收下了她，又答应让她一年就出师，所以教的很快。 也因此，许多美认为自己来教高淑芳，应该也是可以的。 高淑芳是高明程的亲妹妹，她是愿意与之交好的。 “行，你问问董婶子，看她怎么说，如果她愿意收下淑芳，那更好，我再替淑芳交一份学费。”高明程说道。 虽然许多美已经入门了，但让小师傅和老师傅来教人，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许多美看了高明程一眼，心里有点舍不得钱。她觉得自己也可以教的。 但也没有反驳高明程的意思，只说下午就去问师傅，看师傅是什么意思。 下午时，高明程让许多美给高守旺夫妇带了两斤野猪肉去，他自己没去，因为他打算去一趟县里。 因为春耕的缘故，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呆在村里，就算上回带着许多美去了县里的集市，那也来去匆匆，没怎么办事。 时间已经进入到87年了，今年台湾会解除戒严令，允许当年那些从大陆到台湾的人返回大陆探亲。 同时台商也会在大陆进行一些商业活动，据他所知，就有台湾人到他们县里开了一些工厂，有制糖厂，也有纺织厂和造纸厂。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在外面漂泊无定，对县里的一些情况，反而不太熟悉，因此他打算去县里逛一逛，紧盯时代的发展，顺便再搞点钱。 有了自行车后，高明程再去县里时，就会骑着自行车去。 自行车前面的铁框里，放着一个干净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个野猪肚子和两斤野猪肉。 野猪肚子可是好东西，他们这边有野猪肚子能够治胃病的说法，其实不能完全治疗的，但的确有改善，起到一个调理的作用。 并且还有种说法，野猪有时候吃到毒草或者毒蛇，胃就会有伤，但经过野猪自己去寻找解毒药，那伤就会好，只是会在肚子里留下一个疤痕，而疤痕越多，人吃下后，疗效越好。 这个是真是假，高明程不太清楚，是听村里的老人说的。如果拿去集市上卖，也的确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 但高明程之前弄到的野猪肚子，都留着自己吃了。 这回他打算拿去送给高国兵。 这是他在县里最硬的关系了，也是确定会给自己带来极大帮助的关系，是不能就此疏远的。 上回带许多美去县里赶集时，他就想过带许多美去拜访高国兵，但没想到凑巧买到牛和羊了。 带着牛和羊，就有诸多的不便，所以只得先回家去。 中午的太阳高高挂起，马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要去县里，大多都会选择早上去，这样办完事，下午好回来。 中午这个时间段，自然人就少。 高明程把自行车踩的飞快，犹如箭一般，在马路上穿梭着。 四月中旬的风，不冷不热，扑打在高明程的脸上、身上，将头发和衣服都吹向身后。 高明程迎着风，心中颇为痛快，朝着县城一路而去。 第143章 事关仕途的案子 到了县城后，高明程直奔警局。 今天是上班的日子，高国兵的家里肯定没人，得到警局去找人。只是当他进了警局后，却被告知高国兵并不在警局。 “明程，你过来。”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宋，把高明程拉到一边去了。 等走到无人的角落时，小宋才说道：“县里发生大案了！是灭门案！” 高明程眉头一跳，没想到这个消息这么生猛。 灭门案，这搁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算是大案要案了。 这种案子的性质很恶劣，一旦发生后，警局面临的侦破压力就很大，高国兵算是刑侦老手，所以这个案子也是交给他来办的。 “小张跟着高股长到外面办案去了，我在警局整理资料，明程啊，这个案子不好办，最近高股长的压力很大，只怕是没时间见你了。不过……” 小宋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他鸡贼的左右张望了下，没看到有人靠近，这才凑近高明程的耳边，轻声说道：“高股长要是把这个案子办下来了，那么就有可能要升迁了！” 听见这话，高明程的眉头本能的皱起。 上辈子，高国兵直到退休，都一直是这个职位，并没有升迁。 也就是说……上辈子高国兵没把这个案子办下来？ “宋哥，我对办案也有点兴趣，要不……你把你整理好的资料给我看看呗。”高明程对小宋说道。 小宋的年纪比高明程大，但听见高明程喊他宋哥，心底还是挺得意的。 原本案子的资料，是不能随意给人看的，但高明程是谁啊？那可是高股长极为看重的侄子！ 于是小宋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把之前整理好的资料都拿给高明程看了，警局其余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的办案条件差，这案子最为关键的资料，还是尸检报告，根据尸检报告得知，这个灭门案一共死了五口人，两个老人，两个年轻人，以及一个三岁的小女孩。 这五个人，都是被同一把砍刀砍死的，那把砍刀就留在现场，刀刃都发卷了，可见凶手用力之猛。 被害人住在大田村，虽然名字是个村，但其实就在县中心的旁边而已，被害人的家境不算富裕，以种田为生，其中那个年轻的男人是泥瓦匠，有一份额外的收入，比起同村人，日子过得稍微富裕些。 因此被害人在被杀害后，家里惨遭了洗劫，东西被翻的到处都是。 看完这些，高明程突然有种天助我也的感慨。 他知道这个案子的凶手是谁！ 高明程把资料还给小宋，说道：“我给我叔带了一些东西，既然他忙，我就不打扰了，宋哥你帮我把东西转送一下吧。” 说完，高明程从自行车上拿了东西下来，递给了小宋。 小宋看高明程看完资料就要走，也不觉得意外，这破案的事情，可不是人人都会的。 他接过东西，满口保证一定会把东西转交到高股长的手里。 “我先走了，宋哥再见。”高明程骑上自行车，离开了警局。 他来到了被害人的家中，门已经被封了，周围也静悄悄的。整个村的人都知道这里发生了灭门案，平时不会特意经过这边来。 高明程也没有进去，只在门外看了一下，然后继续骑车走了。 这个案子，他是有印象的，直到十二年后，凶手才被绳之以法，所以高国兵再厉害，也没能在此时此刻侦破这个案子。 今天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两天了，再过一天，凶手就要离开他们县了。 高明程知道这个时间节点，也通过网络看到过凶手十二年后的照片，知道凶手是甘省人，在当地犯下人命案子后，就一路逃窜南下，后面又陆续犯了很多案子，凶手在他们县只犯了这一个案子，因为明天他就离开了。 多年后，凶手表示，当时他很饥渴，被害人好心带他回家，给他水和饭吃，但是，当男主人把一天所得的工钱交给女主人，让她保管好时，他盯着那钱，突然就起了邪念。 为了那点钱，他杀了一家五口，但最后收刮时，才收刮到两百块钱。 本来他想马上走，但在杀害被害者时，他也受了伤，右脚被人用凳子砸到了，疼痛难忍，所以多停留了两天，直到听到警察办案的风声，这才赶紧走了。 这会儿没有实名制车票，也没有监控，也没办法通过凶器上的指纹来锁定凶手，所以办案的过程会慢很多，很多案子其实都没有及时办掉。 高明程骑着自行车，朝县里便宜的旅馆而去。 在经过面馆时，他都会特意停下来，仔细观察一下在面馆里吃面的人，他们本地人，大多吃粉，很少吃面，但这个凶手喜欢吃面条，基本是不吃米饭和粉的。 一路走走停停，却根本就没有找到目标人物。 他得知的信息还是少了点，只知道凶手明天才走，但没走时，凶手呆在哪里，凶手没提，他自然也不知道。 但高明程没有放弃，依然在寻找着。 他想找到凶手，不仅仅是为了让高国兵能够升迁，更是为了挽救之后死于凶手的那些无辜受害者。 凶手在离开这里后，改名换姓的躲藏了起来，但也陆陆续续犯下一些案子，有盗窃案，也有杀人案。 高明程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大街小巷，尤其是小巷，更要仔细的检查。 凶手犯下灭门案，又因为脚受伤而躲起来，那么自然会躲在阴暗的地方，这才不被人察觉。 “明程，你怎么在这？”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高明程回头望去，竟然看到高国兵。 高国兵带着两个手下，亦是骑着自行车，腰间别着手枪。 看他们的神色，也是在这一带搜查。 “叔，我是来找凶手的，我觉得凶手可能还躲在县里，我看了资料，说屋子里桌椅凌乱，其中一个椅子更是摔在地上，有新鲜的裂口，我猜测凶手可能也受伤了。”面对高国兵，高明程没有试图找什么借口，直接说明了来意。 高国兵皱眉，怒斥了句：“胡闹！你又不是警察，你来找什么凶手？他可是杀了五个人的！” 虽是怒斥，但实则是关心。 第144章 发展眼线，有线索 由于高明程的坚持，办案人员临时添加了一个。 高国兵没好气的说道：“你跟在我们后面，就算有情况，也别出头，知道了吗？” “哎，好的。”高明程笑着应道。 如今警局人手不足，并没有大量的招收协警，因此哪怕是这桩灭门案，办案人员也不多，高国兵带着两个手下满县城到处找人，再加上一个小宋留在警局整理资料。 也是因为人手不足，所以高明程一定要坚持去找凶手，高国兵再三思考后，才答应让高明程跟着自己。 高国兵想，高明程跟着自己，总比他一个人瞎转悠的好，不怕没找到凶手，就怕万一找到了，反而害得高明程出事了。 他们这边有三把手枪，哪怕凶手那边有手枪，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怀抱着这个想法，高明程被接纳了。 但高明程很快就对高国兵提出了一个建议：“叔，警局的人手不足，但我们可以发动群众帮我们去找啊！” 高国兵皱眉，正要怒斥，高明程又说道：“我们去找那些经常犯事的混混，他们对县城的大街小巷是最熟悉的，也知道犯事后，要躲到什么地方去。我们也不需要他们和凶手正面起冲突，只需要他们提供有用的信息就行。” 高明程的这个建议，就相当于把混混征用了，让混混成为警局的线人。 听完之后，高国兵皱起的眉头就又松了下去。 起初他还以为高明程想让老百姓去找凶手，但如果是让混混们去提供信息，那就没什么了。 其实高国兵在侦办这起案子时，就调查过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又询问过附近的人家，问他们当时是什么情况，有没有看到凶手之类的。 甚至也找了在那一带混的混混们问过，但最终并没有多少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