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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们清楚今天去看的只是他们的临时窝点，那个装修得敞亮的才是真房，但也够用了。

    晾了他们三天，吴俐联系廉鹏海去看毛坯房，房子是吴俐表姐的，她说要借来给朋友拍工业风的照片，出价一千块一天，表姐很痛快的就把钥匙给了她。

    吴俐说自己工作忙，直接开车去接廉鹏海，孟自强本也要跟着去，但突然有个燃气公司的工作人员上门，说对用户管道燃气安全进行免费检查。

    原本以为只要耽搁一会儿，但检查出了毛病，一时间走不了。吴俐在楼下连打了两个电话催人，显得十分急躁。廉鹏海招来孟自强，“我一个人去，免得这女的等得急躁反倒坏了事。”

    孟自强搓了搓手，十分有把握，“也行，我看今天过去就能直接签合同了。”

    他回到屋里，修燃气的女工正在客厅蹲着，从工具包里拿工具。

    “很严重吗？”他问了句，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这女工面色憔悴，看起来久经生活摧残。想到自己挣钱的路子，他不由得产生一种智力上的优越感，在沙发上坐起来，两条腿一搭，把电视打开。

    “燃气漏气，今天不修好，以后就严重了。”女工哑着嗓子说。

    孟自强哼了一声，注意力已经放到电视上。

    客厅桌子上摆着两杯水，他盯着电视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杯啜了一口，猛地吐出来。

    这水真他妈咸！

    远一点还有一杯，他皱着一张脸端起来先试着尝了一口，而后猛灌了大半杯下去。

    喝完没多久，他靠在沙发上渐渐觉得有些想睡。视线朦胧间，他看到修燃气的女工走出来，把桌上的两只杯子拿到厨房，一阵水声之后，她返回来。

    “你病了吧？走我带你去医院。”

    孟自强踉踉跄跄站起来，搭着她的肩往外走。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在上楼，而后就失去了意识。

    他不是在忙着玩男人吗？

    孟自强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里，手脚都被捆住，手部的绳子紧紧拴在床脚上，他连挪动一步的空间都没有。

    然而有个人，他却是很熟悉的，熟悉到几天前才见过面。

    他挣了几下，发现一点用都没有，怒道，“小夏是吧？你想干什么？”

    谭夏不跟他废话，蹲下来紧盯着他，慢慢的说，“十年前，段兴文、林德、徐才俊、江学林。”

    她每说一个名字，孟自强的眼睛就睁大一分，而后开始躲闪，“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谭夏笑着站起来，“这么撒谎太明显了。”

    之前只是怀疑，她现在完全确定孟自强和廉鹏海两人与十年前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她脸色忽而转冷，扬手一巴掌扇过去，“说真话，我就放了你。”

    孟自强被她一巴掌打偏了脸，嗤笑，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谭夏点点头，“没事，反正抓你也没打算从你口中得到消息，不过你的海哥要是知道你被绑，会不会说呢？”

    孟自强猛地抬头，他这时才想起来这个小夏和那个姓吴的是一伙的，“你们把海哥怎么样了！”

    “别这么急呀。”谭夏淡定说，“海哥这么大个子，可没你好糊弄，我姐姐把他引开只是为了方便我捉你。”

    孟自强放狠话，“你等着！让海哥知道你对我做的事，弄不死你！”

    “那也得他找得到你才行啊。”正说着，谭夏接起一个电话，“姐，你已经甩脱他了是吗？行，那我这边就可以开始了。”

    她挂掉电话，捡起地板上孟自强的电话，用他的手指解了锁，点开通讯录，当着他的面，拨通名为“海哥”的联系人。

    谭夏点了外放，站起身笑眯眯道：“海哥可以为你报仇弄死我，那知道我要弄死你，一定会说实话吧？”

    电话通了，响起廉鹏海的声音，“喂？”

    孟自强挣扎着大喊：“海哥救我！装修的那两个小婊子把我绑了！”

    他喊得让人心烦，谭夏补了一巴掌，对那头说：“廉鹏海，十年前在段兴文的公司里，林德和徐才俊是怎么消失的？只要你说真相，我就把你的老相好放出去，你要是不说……”刀尖在孟自强胳膊上划了一道，霎时间响起他杀猪般的叫声。

    廉鹏海没有说话，电话那头是沉默，孟自强嚎了一阵，在这沉默中渐渐白了脸，看到那染血的刀尖更是心肝皆颤，“海哥救我！这婊子要杀我！”

    谭夏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一眼，确定还在通话中，“廉鹏海？孟自强是死是活就靠你一句话，说还是不说？别跟我玩沉默的把戏，我耐心不多。”

    那头突然响起另外一个年轻的男声，“海哥，好了吗？不是说今天带我去看咱家吗？那个矮子不在吧……”

    那个声音就到这里为止，廉鹏海冷而硬的声音将其盖住，“我不懂你的意思。”然后电话挂断了，谭夏再播过去，提示为对方正在通话中。

    “拒接？”谭夏满脸怒容，又一巴掌甩到孟自强脸上，“你们不是好了十多年吗？！啊！玩儿我呢！”

    孟自强被她一耳光打得没了魂，呆立了一会儿，瞪圆了眼睛大叫：“不可能！不可能！你再给他打，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救你妈个蛋！”谭夏一脚踹翻脚边的凳子，“他不是在忙着玩男人吗？！”

    她又连播两个电话过去，都被挂断了。

    孟自强心如死灰。

    谭夏叼了根烟在嘴里，握着刀在屋里愤怒的走了几圈，回到他身边，思虑着道：“我剁你一根手指怎么样？刚刚一定是扎得不够深，你还不够惨，所以他才不管你，还去看他妈的房。那房子不是你和他一起买的吗？”她说着说着又怒火攻心，“你他妈在他心里一毛钱都不值，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她每一句话都不异于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廉鹏海背叛的事实，在谭夏容色疯狂的举着刀往下刺时，孟自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我知道！我说我说！”

    而另一头，吴俐和廉鹏海还堵在路上，见她连挂了三四个电话，廉鹏海心道这人真忙。

    无人接听

    谭夏停了动作，但没有收回手，刀尖就悬在孟自强胸口上方一寸的位置。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编个故事给我听，瞎糊弄我呢？刚刚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孟自强紧紧贴着床柱想离这把要命的刀远一点，“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人是我看到海哥埋的！”

    谭夏点开手机录音，又打开录音笔，“仔细说。”

    孟自强讲述了一个廉鹏海埋人的故事，只是有许多纰漏，譬如为何半夜两点他会从床上起来看廉鹏海埋人？为何他又这么确定人不是廉鹏海杀的？

    在谭夏的连续逼问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