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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修边幅地煞风景,倒不如说是完全察觉不到有人居住的痕迹。 超级在门前犹豫了许久,姑且鼓起了勇气敲了敲门。 不出所料,房间里没有任何回答。 “老板,我进来咯。” 草翦推开房门。 破旧的沙发上横陈着一道穿着黑衣黑裤的修长身影,像是死了一样。 年轻的女老板穿着鞋子的腿伸在沙发上,无神的双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 草翦走到了沙发旁,从上面注视着老板的脸。 她那双空茫的双眼中慢慢有了聚焦,有些不耐烦地对上他的视线。 “什么事?” 她的声音有一种很特别的质地,像是带着某种从地底蒸腾起来的冷意。 “老板,你已经很久没露面了。” 如果是平时,草翦大概会开一个“大家还以为你死在楼上了呢”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但是从他迈进屋子里开始就察觉到威吓周遭的气息,让他硬生生把已经到舌尖的话咽了回去。 女老板轻轻哼了一声,似乎连这一点动作都让她觉得麻烦无比。 “下面有人闹事。” “……” 每次看着她散发出这种类似肉食动物即将捕猎的低气压,草翦总有一种错觉,她带着马上要破坏掉什么的危险气息,然后仿佛是为了不让这种力量爆发,她又显得异常的无精打采。 “福山说闹事的是几个非常高大的年轻人。”草翦本来还想要继续说什么,却发现老板的目光缓缓转向他,让他不由地觉得一阵头皮发紧。 —————————————————— “看来你们就是要和我们比赛的战队啊,又是几只脏猴子啊。” 在HOMRA闹事的人真是最近风头无两的加巴奥克,高大的黑人语气颇为不屑地盯着那群看起来十分火大的少年们,语气之中跃跃欲试的挑衅伴随着酒气扑面而来。 打破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的是一道沉稳冷静的声音:“住手!” 赤司迈步而出,被打倒在地的黑子有些紧张地看向曾经的队长。 “我知道。”他看向黑子:“‘选手要靠篮球决胜负’,你想这么说吧。” “是,拜托了。” “在这里靠拳头决胜负毫无意义,”赤司的声音坚定而毫不软弱:“我们走,黑子的伤要紧。” 黄濑将黑子的一只胳膊架在了脖颈上,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哈哈哈哈。”对方嚣张地大笑了起来,“这是做什么?特地跑过来说一堆废话?被踹了一脚就这么滚回去,与其叫丧家犬不如叫胆小鬼,所以说你们是一群猴子,赶紧买点尿布省的明天吓尿了!” 他的队友都狂妄地笑了起来。 “你们太吵了。”从角落里忽然传出一道很轻的声音,嗓音里有一种特殊的阴冷,草翦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口,跟在他身后慢慢迈出一道慵懒的身影。 来人缓缓地抬眼,嘴边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想被烧死吗?” 中央空调开得低,整个酒吧都冷冰冰的。 黄濑抬起头望向那道沉浸在黑暗之中的侧影,她漫不经心地依靠在墙上,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并不凑到嘴边抽,只是任由它这样一点点燃尽,残留下一地的灰烬。 她变了很多,当年在海边一闪而过的那种厌世情绪似乎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了,笑起来的时候连眼角的那枚泪痣都透着森森寒意。 黄濑微微偏开头,看到酒吧的有色玻璃上映出自己有些变形的脸庞,他沉默了一会,眼神瞥开不再看她,冷漠地对那群嚣张的家伙说道:“明天我们会赢的。” 黄濑好像听到了月岛琉衣轻笑了一声,离得有些远,他听不真切。 他什么都没说,不动声色地慢慢吸了口气,和队友从酒吧径直走进了繁华的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外面旅游,酒店里不一定有网,我尽量在有网的地方写多少发多少 ☆、第29章 地铁穿过隧道的时候,仿佛能够听到从身后呼啸而去的冷风,大部分人都低着头,露出属于繁华都市里疲倦麻木的表情。 “神奈川大学站到了。” 广播里播放着到站提醒,随着汹涌的人潮,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孩子从地铁上走了下来,她身量修长,只是瘦得过头了,墨镜和口罩把自己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白色的耳机线从半长的一头红发中垂了下来,很长时间才懒懒散散地应一句,才知道她是在打电话。 她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了神奈川大学里。 漫画剧本的课堂上。 黑板上写了一行大字—— “如何把想法变成故事。” 大家正在分小组进行讨论,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地刻意压低了声音,后来渐渐熟络起来,课堂上一时间热闹得像是鸡飞狗跳的菜市场,报漫画专业的人大多都脑洞比较大,东拉西扯没边,从节奏感把控扯到高/潮分镜安排。 然后,某一刻,教室陷入了一瞬间的沉寂。 后门被人推开,转轴老化发出了一串令人牙酸的声响,一颗引人注目的红毛脑袋晃了进来,同学们愣了一下,都隐隐期待着老师的表现,这决定这门课对于翘课的态度。 木村老师十分淡定地瞥了坐在角落里的人一眼,扫了教室一圈,说道:“继续讨论啊。” “……” 好像管得挺松? 大家都隐隐开心了起来,教室又陷入了混乱。 虽然态度太过嚣张,周围还是有同学考虑要不要把她也加入讨论小组,只是她自从落座之后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过,甚至连口罩都没有取下来,而是拿出了iPad戴上了耳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屏幕上。 “Lying just beh everyday reality is a breathtaking world where much of what we perceive about the universe is wrong……” 一连串的因为劈开叽里呱啦的日语流淌出来,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始作俑者却浑然未觉,按在音量调整键上的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因为听到的声音始终处于一种迷蒙状态,她眉头蹙着,下手更加用力。 一旁一个同学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她的耳朵。 她愣了一下,摘下耳机,用只有彼此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随后暂停了播放,换了一副耳机。 这次是一副巨大的罩耳式,显得那头红毛更瞩目了了。 临下课之前,任课老师木村走上讲台,朝着讲台斜后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