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宅屋 - 言情小说 - 优姐妹寞在线阅读 - 段虎想女人 想得实在憋不住,终于利令智昏将魔爪伸向了安心

段虎想女人 想得实在憋不住,终于利令智昏将魔爪伸向了安心

    短短十几秒钟,安心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她眼前闪过毛杰的

    影子,似乎又看到了杨瑞的眼睛。在最后关头,她紧紧抓住了老周解着自己腰带

    的手:「老周,不行。」或许安心的冷静与坚定让老周彻底的清醒过来,他逃一

    下离开了安心,背对着她,重重地打了自己两记耳光,然后安心才听到老周低沉

    的声音:「对不起!」

    安心穿好衣服,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周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猛抽

    起来。安心知道他平时是不抽烟的,只有在情绪特别起伏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根。

    而此时,第一根还没抽完,他又摸出一根,安心看到他手抖得很厉害。

    安心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感到心很疼。一个为理想与信念几乎已经奉献所

    有一切的男人,他不应象老潘所讲述过那个无名英雄,在黑暗中战斗,又在静默

    无声中离世。他比谁都有权利去追求幸福、去享受幸福。不错,今天他是太冲动

    了,但在这一个月里,他的神经就象绷到极限的弓弦,在遥祭亡妻爱儿之际,自

    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主动地抱住了他,真也不能怪他突然失控。在这

    一刻,安心甚至有涌起过一种冲动,只要能给予他快乐,能给予他幸福,就算真

    这么做了,又能如何。

    但安心还是压下这种冲动,她知道,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不是毛杰,也不是杨

    瑞,他们都象个没长大的孩子,而他是一个远比自己成熟的男人,他应该比自己

    更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在安心生命中的三个男人,只有和铁军没有过冲动,一切的一切都是循规蹈

    矩,连两人的欢爱时姿势都传统得不能再传统,似乎一直没有过令人热血沸腾的

    冲动。

    和毛杰是属于那种昏了头的冲动,是一种人象入了魔障般的冲动,也是她永

    远无法理解和原谅自己的冲动。在小熊死后,每每想到他进入自己身体时,自己

    竟还能产生强烈的快感,她都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自己。

    和杨瑞的第一次也是在冲动之中完成的,在跆拳道馆的小屋里,在聊天的时

    候,她还没想过会和他发生那样的关系。但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冲动,自己好象根

    本没想过要推开他。在杨瑞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那种令灵魂都战栗的快感永远

    烙印在安心的记忆里。当然,这只是她知道的秘密,和杨瑞的第一次很快,在她

    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感受这份快感,一切已经结束了。杨瑞和毛杰不同,在发生亲

    密关系之前,两人已经有过更多的接触,而且安心留给他信说的也是真话,看到

    他第一眼起,安心就喜欢上了他。

    而面对老周,安心仔细地想了又想,真的谈不上喜欢,有的只是崇拜、敬仰,

    要说还有别的什么,可能是那种叫同情或者怜悯这样的东西。安心想让他快乐、

    想让他幸福,却不想把这建立在他和自己的冲动之下,她不想再因为一时的冲动

    害了自己,更害了他。

    「老周……」

    当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安心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老周将烟掐灭,转过身来,安心看到他的神情已象湖面一样的平静。

    「安心同志,刚才是我的错,请你能原谅我,不果不能原谅,我可以上报组

    织,我愿意接收任何处分。」

    当时安刚想说算了吧,也是一时冲动,我可以原谅你。但还没开口却被老周

    打断。

    「安心同志,请把我的话听完。虽然我今天做的事是极其错误的,但我刚才

    说过的话却是真实的。当然,我明白,爱是两个人的事,你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

    更何况我们此时正在进行着一项极其危险而艰巨的工作,所以我会等。等到有一

    天你能放下,能接受我了,等我们一起完成了这个光荣的任务,我们再考虑将来

    的事。无论你最后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还有,请你放心,这样的事,

    我以我的人格和党性发誓,不会再次发生。」

    当时,安心瞪着大大的眼睛,张着嘴听完了老周这一番象是表白、又象道歉、

    更象表决心的话,她愣是除了只会点头,说不出其它任何话来。

    之后,两人又象往常一样生活、工作,这件事就象没有发生过一样。而此时

    此刻,安心在想,如果杨瑞没有从美国回来,没有这么决绝地等着自己,她会不

    会真的和老周恋爱甚至结婚。这个问题安心想过无数次,但就象最难解的数学题,

    永远没有答案。

    想到杨瑞,安心的心中涌动起酸酸、甜甜又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他有什么

    好?自己有多喜欢他?当初为什么离开他?这些问题安心也问过自己无数遍。有

    的想得明白,有的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在杨瑞去美国的那段时间,安心总会忍不

    住会去想:和杨瑞在一起的女孩对他好吗?漂亮吗?年纪有多大?他会幸福吗?

    他们会在美国生活吗?他在美国住得习惯吗?

    后来杨瑞从美国回来了,他没和那个女孩结婚,而是选择回来找她。那时,

    为什么要把自己一直佩带的玉观音托潘队给他?明明都立了墓碑,明明心里想着

    和他已经彻底结束了,却为什么还这么做?这不是在暗示他,她还活着,只不过

    因为种种的原因,没到该再见面的时候。

    再后来,有一次听潘队说:那傻小子,每天睡觉的时候,枕头边放着你送他

    的玉观音,卧室的门从来不关,因为怕听不到你的突然回来的敲门声。安心听着,

    眼泪不知怎么就突然下来,她不想哭的,但泪水就是止不住。

    而现在,这个傻小子居然来了南德,而且不走了。自己执行完这个内线任务,

    总还是要回缉毒大队的,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碰面的。碰面了,该怎么说?

    「你好,杨瑞,好久不见。」

    然后应该说些什么?安心不知道,她更不知道他会对自己说什么?

    想到杨瑞,安心总是心乱得很。抹干身上的水珠,安心从背包里拿出干净的

    内衣内裤穿上,重新回到床上,拉过也是崭新崭新的被子盖着。人明明很累,但

    却依然没有睡意。她曲起双腿,用手抱着膝盖,头靠在腿上,似乎这样蜷缩收拢

    着身体才能够有多些安全感。

    明天段龙将带她参观毒品的生产地,但安心知道,这无论对他还是对自己都

    不是重点。段龙应该会利用这几天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来继续表明心意,来力争

    能够打动她。按着原定的计划,最理想方法是采取「拖」字,给他希望,但不最

    后表态。但这样他会不会怀疑自己是另一个问题,但肯定会很失望、很不开心,

    那么在回去的时候,从那条隐秘通道走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在这里就提前答应。这样他应该会很高兴了,回去的时

    候也许不再那么辛苦危险地去翻山越岭。安心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至少要

    比自己态度暧昧不清希望要大很多。

    但是在讨论此次行动计划与细节的时候,老周很坚决地提出不要在那边就轻

    易地答应。他虽然没把理由说得很清楚,但不说安心也明白,既然同意,那说明

    她也喜欢对方。安心已是人妇,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孤男

    寡女又两情相悦,不发生点什么,那就不太正常了。

    想到这里,安心的抱着身体蜷缩更紧,在黑暗之中,小小的一团,看上去那

    么柔弱无助,那么地令人心疼。

    和老周那次发生的状况的个意外,是美丽带给安心的小小困扰,就象湖面投

    进小石头,事情过去了,一切也都平静下来,她没有责怪老周,最多是有哪么几

    天的尴尬。

    但是段龙与段虎两兄弟,因为安心的美丽,做出了不同的选择,曾引以为傲

    的美丽,变成一种负担、一种痛苦,一种如同梦魇般的经历,一种她无法说得清

    楚的感受。

    段虎为什么会对她突然施暴?安心只能理解他就是这样人,是一个兽性多过

    人性的男人。段虎的形象也是相当符合这种类型,光头、强壮,满脸横肉、一身

    的纹身,反正符合一切穷凶极恶、亡命之徒的特征。

    但安心不知,最近的大半个月,她无论去买菜,还是到河边洗衣服,都会感

    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她不知道,在哪个时候,她已经被段虎盯上了。

    安心和老周名义上在腊孟在开小饭店,实则寻找购买毒品的渠道。腊孟巴掌

    大的一块地方,段龙、段虎早就知道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有人曾向他提过他们,

    但段龙却不想和他们交易,说不出为什么,或许仅仅是一种直觉。

    因为半年前的大案,段龙、段虎都不敢轻易地离开他们的老巢,段虎想女人

    想得实在憋不住,终于利令智昏将魔爪伸向了安心。和电视剧里的老套剧情一样,

    起初段虎想用钱让安心陪他睡一觉,遭到拒绝之后,就野蛮地用上暴力手段。那

    天因为要走很长山路,安心穿着一件样式简简单单的白衬衫,下面是条黑色长裤、

    球鞋。在段虎突然暴走之前,她都安安静静地坐着,双手放在腿上,就象一个到

    学生家里家访的乡村小学老师。

    「给脸不要脸!」

    安心依稀记得,段虎冲过来的时候好象是这么说的。当时她只感到一阵大风

    刮过,自己身体突然就飞了起来,然后人就落在一张木板床上,背上撞得生疼生

    疼。

    有人可能会觉得,身为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反应为什么会这么迟缓。人都

    被象小鸡一样拎着扔到床上,竟然还有没反应过来。说这话的人,是不会理解一

    个第一次执行内线任务、第一次在毒贩的老窝里和对方周旋人的心情,表面的平

    静是伪装出来的,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都要在心里先过一遍,这个时候人

    的反应要比平常慢许多。

    当安心在看到段虎瞪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地向她扑来,再结合之前他说过

    的话,安心确定他的目的是想对自己实施性侵犯。这刹那,安心感受到了从来没

    有感受过的恐惧,不受控制地尖叫,做着每个女人面对这样情况都会进行激烈反

    抗。

    那个时候,安心听到段虎嘴里还骂个不停。

    「别动,再动老子弄死你,还动……」

    后面的讲什么安心没听到,段虎重重地打了她两个巴掌,顿时安心感到天旋

    地转、耳朵嗡嗡作声,嘴里还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安心并不清楚,这种不知人身在何处、大脑一片混沌的状态持续了多久,也

    许只有几十秒,也许有几分钟,反正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上身所有衣物开

    了。是开了,而不是被脱掉或剥掉,白色衬衣不用说,扣子一掉就向两边敞开了,

    贴身的内衣从领口被撕开,肉色的文胸也被生生地扯断。

    段虎明明可以通过其它的方式得到他所想要的,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天性

    中充斥着强大的破坏力。此时此刻,他破坏的不仅仅是安心的衣服,更破坏着那

    洁白无瑕、如玉龙雪山般的圣洁雪峰。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大的气力揉搓过她的乳房,痛已经不是感觉的全部,就如

    被撕开的衣服,安心感到自己的乳房也被撕裂了,甚至不止是被撕裂,用碎裂形

    容更为恰当。

    疼痛、羞耻、愤怒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令安心做出了反击的举动。跆拳道

    向来腿强于手,安心腿高高地抬起,重重地踢在段龙的后脑勺上。

    接下来的战斗激烈而短暂,安心的跆拳道对付对付象杨瑞这样普通人还行,

    但就象柳青青所说的,跆拳道实用性较差,碰到真正的高手肯定要吃亏的。几个

    照面下来,段虎抓着安心的肩膀,膝盖重重地顶在她柔软的小腹上,然后又是第

    二下。

    安心苗条纤细,段虎魁梧高大,刚才安心被段虎一把拎到床上,画面就如同

    老鹰抓小鸡一模一样。而当段虎扣着她削瘦的肩胛骨,安心整个人象虾米一样蜷

    缩着,每一次撞向小腹的重击都让她象个沙包一样双脚离地半裸的身体摆荡开去,

    这样的画面用残忍形容都觉得不足不能表达万一。

    当安心再度被扔到床上,她连象普通女人那样的反抗都做不到。小腹是人神

    经聚集的地方,象这样连环地被猛击,任何人都会彻底地失去反抗的能力。

    但和刚才被打耳光人迷糊了不同,这个时候安心虽然人动弹不了,但神智却

    很清醒,就象被鬼压床一般。她宁愿自己被他打晕,哪怕打死也好,因为接下来

    发生的事比死更痛苦百倍。

    黑暗之中,身体蜷缩成一团的安心瑟瑟颤抖动起来。事情过去快一个月了,

    但只要一想起那一刻,她都会痛得撕心裂肺、痛得连灵魂都裂成碎片。

    别想了,不要再想了,安心无声地对自己说。想想杨瑞吧,想想和他一起哭,

    一起笑的苦涩却也美好时光;想想老周吧,他还在腊孟等着自己回去,这个时候

    他一定比自己还紧张;想想爸爸妈妈吧,杨瑞和他们见过面了,不知道他们对杨

    瑞好吗?想想潘队吧,他那么坚决地不意自己来这里,在他心里自己就和他女儿

    一样……

    慢慢地,安心平静了下来。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划破夜空,透过窗户映射在安

    心美丽的脸庞上,在淡淡的光晕之中,安心的神情变得坚毅起来。

    这一刻,安心深信,黑暗终将过去,光明一定会到来。

    睡了不知多久,安心听到脚步声,她警觉地睁开眼睛。轻轻的敲门声,然后

    是段龙的声音:「醒了吗。」

    「嗯。」安心轻轻应了一声,手下意识地抓着薄薄的被子,心跳还是不由自

    主地加快。

    「村长把饭准备好了,吃了我们就出发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安心听到他走下楼梯的声音,他都没有进来。

    吃了村上精心准备的早中餐,一行五人离开小小村落,继续前进。大约走了

    两个多小时,在一条简易的公路旁,安心看见路边停了两辆军吉普,边上站了几

    个军人。领头的人看到段龙,热情地和拥抱,很客气地请他们上车。

    路况很差,车经常一跳一跳地剧烈颠簸,安心紧紧抓着扶手,身体还免不了

    与并排坐着的段龙撞到。有几次她几乎半个身子都倾在他怀里,只要他伸手,就

    能很自然地搂住她,这都不算是揩油,谁让车这么震呢。但出乎安心的意料,他

    只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偶尔说一句:没事吧,小心。

    路上,段龙告诉安心,和他合作的是掸东同盟军369师第一旅,在以勒地

    区大概拥有4万多亩罂粟种植区,一年能产鸦片生浆近30吨,如果提炼成海洛

    因至少也有一吨以上,完全可以满足那位族长的需求。而且以勒一带出产的鸦片

    质量特别好,他愿意低于市场二成的价格长期提供货源。

    在日落时分,到达了一处部队的营地。段龙说,近段时间同盟军司令林贤明

    身体状态不好,各师、旅长都到勐拉市去了,只有副旅长和参谋在。晚餐很丰盛,

    从隆重程度说应该算是晚宴,段龙和军官们都相当熟稔,有说有笑,就象兄弟一

    样。

    安心安安静静坐在段龙身边,看上去的些拘谨。那些军官们一个个敬安心酒,

    安心说,我不会喝,只能意思一下。他们倒也不勉强,自己一口干了,安心抿一

    下他们也不以为意。虽然喝得不多,安心白皙的脸颊还是染上了胭脂一般的颜色。

    「段大哥,你可要努力呀!」

    「段大哥,羡慕你呀!」

    军官大多会说国语,明眼人早看出段龙对安心有意思,不好说得太直接,不

    过酒喝多了,话当然也多。安心低着头,脸红得象熟透的苹果一般。

    在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段龙说,今天有点晚了,就住在这里,明天会带她去

    看罂粟种植区,顺便也到他家看看。在送安心去住的地方路上,段龙说,为什么

    那些军官对你那么客气。安心想了想说,那肯定因为你吧。段龙哈哈大笑说,你

    错了,他们才不是看在我面子,你是他们的财神爷,他们当然客气了。

    给安心安排的住所应该是某个高级军官的房间。走到门口,段龙停下了脚步,

    指了指不远处两个哨兵,说:「好好休息,有他们守着呢。」然后指了指另一幢

    房子:「我住哪里,有事叫我,住在军营里,不会怕吧。」

    「不会。」

    在安心进门的时候,感到段龙依然立在原地看着她进去。

    虽然来到这里,段龙依然与在腊孟时一样彬彬有礼,没有丝毫的越轨之举,

    但这个晚上安心仍睡得很不踏实,时不时会突然醒来,竖起耳朵听有没有动静。

    在醒醒睡睡之间,天又亮了起来。

    吃过早饭,在参谋的陪同之下,安心参观了369师第一旅的罂粟种植区。

    车转过一片山坳,眼前豁然开朗,在两个山头之间,一片盛开的红花映入安

    心的眼帘。作为一名缉毒警,安心当然看到过罂粟花,但几千几万株盛开的罂粟

    花组成花的海洋,这样的风景依然令她感到无比的震撼。如此娇艳美丽的花朵,

    却让千千万万的家庭因为它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安心不由心生感叹。

    「第一次看到吧,很美吧。」段龙站到在安心的身旁。

    「是很美。」

    「你是不是在想,这样美丽的花朵,很难和鸦片、海洛因这样的毒品联系在

    一起。」

    「是的。」安心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这不是自己刚刚想到的吗?

    「其实有毒的不是这些花,而是人的心。」

    「什么意思?」安心的心跳得更快,他这话好象话里有话。

    段龙没去看她,看着一望无际的花海说:「比如四号海洛因,这里便宜,也

    要十几万一公斤,到昆明至少得五、六十万,你们北上广要上百万。这么贵,谁

    都知道吸这个东西要上瘾,但有谁逼着他们去吸的吗?是自已做的孽。天做孽犹

    可活,人作孽不可活。这又怪得了谁呢?明明是自己找死,但吸的人没事,我们

    卖的人抓一个杀一个,这又算什么?哪一天吸的人和卖的人同罪了,我们真都得

    改行了。」

    「嗯。」安心应了一声。她并不认同他的话,法律就法律,你违了法就要受

    到惩罚,虽然说吸的人也是有问题,但没人去卖,吸的人自然就会少,毒品的危

    害自然就会降低。

    「你说,这里有这么多的鸦片、海洛因,当地人吸这个多不多?」

    「不知道。」安心是真的不知道。

    「吸的人不是说没有,但也真的不多。按道理,这里鸦片到处都是,不象你

    们那边有钱还特别难买,你说为什么吸的人不多呢?」

    这倒也是,昨天一起吃饭的军官肤色大多还是蛮健康的,并不象是长期吸毒

    的人。

    安心想了想说:「或许这里的人种这个,知道这东西会上瘾,毒害大,对身

    体不好。」

    段龙笑了笑说:「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吸的人少主要是因为这里穷。」指了

    指在花海里几十人正在割浆的男男女女说:「在他们的眼睛里,那罂粟花、罂粟

    浆就是他们的吃的粮食、穿的衣服、还有生病时的药品。在这些基本的需要都没

    得到满足的时候,人怎么会有心思去吸这个东西。就连部队也是一样,昨天他们

    对你那么客气,因为我说你是一个大主顾,他们更是指望着这东西去发饷、去添

    置新装备。」

    不论段龙是如何罪大恶极,他这话还是令安心无法反驳。整个金三角地区之

    所以会成为毒品的供应基地,除了特殊的地理位置、军队的地方割据,贫穷落后

    也是一个很大的因素。

    突然,安心骤然警觉起来,段龙和自己现在身份都是毒品贩子,但他这么说

    似乎有给贩毒开脱的意思。这什么意思?是有感而发?还是试探自己。

    正当安心忐忑时,段龙转过身,望着她说:「虽然和你认识时间不长,而且

    我们做得也同一种买卖,但我总隐隐有一种感觉,你对毒品这东西在内心深处是

    厌恶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去卖这东西是因为你是家族的一员,你改变

    不了自己的命运。但我可以改变,让你永远和这东西脱清任何的干系。如果没有

    你的出现,我相信即使不为了我自己,为了那么叫我兄弟的军人,为了在田里劳

    作的老人小孩子,我还会再干几年。但你的出现,让我感到人生还有别的选择,

    还有更美好的选择,所以我是真心的,真的喜欢你,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说到动情之处,段龙很自然地握住了安心的手,安心轻轻的挣了一下,没挣

    开,也就任他握着。

    「我段龙对天发誓,这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说着,段龙缓缓地低下头,向着安心吻去。看着他越越近的脸,安心心中一

    阵慌乱。怎么办?推开他?正常吗?让他吻自己?这怎么可以?无论段龙说得多

    么的感人,那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之中的脸安心永远无法忘记。

    在双唇已经都要快触碰到之时,安心将头扭了过去。

    「让我想想。」

    这句话从段龙说出喜欢她的时候,安心已经至少说过七、八遍了。

    「没事,这样的大的事情应该认真想想的。」段龙爽朗的一笑,放开了握着

    她的手。

    虽然他脸上的微笑依然如阳光般灿烂,但安心凭着女人的直觉还是隐隐地感

    到他浓浓的失落。

    又参观了几个种植区,吃过简单的中饭,参谋把开来的吉普车交给了段龙,

    说,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就不陪你们了。

    段龙发动汽车后,安心问,我们现在去哪里?一路上过来,还有几个雇佣兵

    在一起,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她心里又开始发憷。

    段龙说,我有两个家,一个是小时候住的,一个是有钱以后买的,你想到哪

    一个去看看。

    安心想了想说,你定吧,我都可以。段龙说,那先去看看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吧。

    车在崎岖难行的小道上开了足足二、三个小时,也是一个很小的村庄,大概

    只有几十户人。村口有几个孩子在玩闹,看到段龙,就象见到宝贝一样围了上来。

    段龙从吉普车后坐的旅行袋里拿出一大包饼干糖果,孩子们顿时欢呼雀跃地

    围住了他。

    安心看到那些赤身上身的孩子个个又黑又瘦,明显是营养不良的样子,贫穷

    在这个国家就象呼吸一样无处不在。

    「走,我家在村子的最里面。」段龙提起旅行袋向村子里走去。

    安心看到,村子里很多屋子,门敞开着,男人用棒子搅动着铁锅里棕黑色象

    浆糊一样的东西,而女人多在边上将煎制好的鸦片膏切开分块包装。如果纯粹从

    缉毒警的角度出发,这个村子无疑是一个制造毒品的据点,虽然这不是在中国,

    但缅甸也已向国际社会承诺,一定会严厉打击制毒贩毒。但看着茅草盖的房子,

    看着里面几乎是家徒四壁的简陋摆设,望着捧着饼干糖果象跟屁虫一样跟在段龙

    身后的孩子,安心感到禁止毒品、打击毒品的道路真的还非常的漫长,也比想象

    中要复杂得多。

    「阿龙,你好多些时候没来了。」

    「龙啊,阿婆好想你。」

    「阿龙,今天一定要到我家吃饭。」

    「阿龙,可谢谢你的药,我咳嗽好多了。」

    「阿龙,我女儿下个月嫁人,你可一定要来。」

    ……

    段龙和他们一个个打着招呼,拿出包里的营养品还有药品送给他们。安心感

    到,越过国境到达的那个村庄,他是贵宾,别人对他是尊敬和客气。而这里是他

    的家,有的是熟络与亲热。

    「龙哥,这是嫂子吧。」一个精瘦的年轻人蹿了出来。

    段龙狠狠地敲了一下那个人的脑袋:「别乱说!」那人笑嘻嘻地跑了开去。

    这里大多数地方都没有自来水,所以很多的村落都建在河边。段龙指着不远

    处的一处茅草房说:「那就是我的家。」说着他转过身,把空着的旅行袋扔给还

    跟着的那些小孩:「东西真没了,别跟着了,下次再给你们带。」孩子们笑着打

    闹着抢夺着旅行袋跑开了。

    安心走进段龙的家,和刚才她看到的房子一样的简陋,没几样象样的家俱,

    几乎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

    「你经常到这里来住?」安心看到桌子的灰尘并不厚。

    「很少来,我都和他们说,不用打扫的,不过那些叔叔婶婶还是会隔三差五

    地来扫扫。」

    「他们都是你的亲戚?」

    「不是,只是从小在这里长大,这个村子有一多半都是从那边过来的,有云

    南本地人,也有别的地方的知青。四个特区之中,这里是知青最多的一个特区。

    来,屋里闷,我们到河边坐坐吧。」

    走过屋子里的另一道门就到了河边。小河不宽,水也不是特别的清,但在落

    日的余晖中,闪耀着金色光亮的河面倒也别有一番风景。

    「我经常在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