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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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早在开口之前就笃定对方会答应他的请求，毕竟那可是崇高无私的樊队长啊。 但令人意外的是，樊岳明并没有立即回应姜黎。 耳边尽是兵戈交鸣，炮火隆隆。姜黎怀疑自己是不是漏听了什么，于是便抬起头来，视线正对上男人如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 那双眼里藏着化不开的悲痛与迷惘，似乎此刻分外无助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樊队长？”姜黎有些慌了，难道他无法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了吗？ 樊岳明短叹一声，抓住姜黎细瘦的胳膊轻轻向下一推，随即在胳膊滑落的瞬间沉声说道：“跟紧我。” 能碰到樊岳明是幸运的，寻求他的庇护也是明智的。 身为资源搜集队的队长，迎战变异生物都能全身而退，制伏这些平民百姓更是不在话下。 姜黎在地下城里如履薄冰了近二十年，时刻提防着周遭的人心险恶与灾难变故， 却在樊岳明的身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硝烟战火之中，姜黎的眼里仅容得下樊岳明宽阔的背脊，他的心中逐渐生出一丝渴望，如抽枝的嫩芽，怯弱地想要攀附到更为牢靠的茎干之上。 樊岳明几乎没有回头查看过姜黎的情况，好似对方只是临时搭乘的蒲公英，会在哪里落地都合该是他的命。 不过姜黎的命恐怕就是烂在泥里也要开出花，他倔强地扒住这根稻草，挣扎着让半个身子探出了地狱，侥幸得以窥见天堂的一隅。 二人安全抵达了樊岳明的住处，即原资源搜集队的集体公寓。 如今，只有樊岳明一个人住在这座公寓里，目光所及，处处皆是清冷与寂寥。 “新队员没来之前，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樊岳明将姜黎带到他的房间，还未等姜黎有所反应，便作势要离开这里，“你自行安排吧，我晚点回来。” 姜黎伫立在原地，目送着樊岳明离去的背影，不自觉将怀中的包裹拥得更紧。 晚上十一点，樊岳明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公寓，刚阖上大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的穿衣声。 就在樊岳明弓身换鞋的空档，姜黎略带潮湿的小脑袋从房门里探了出来，“樊队长，你回来啦！” 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白净的脸蛋上点缀着两抹绯色，眉眼间竟现出一派烂漫天真的模样。 樊岳明从未见过这样的姜黎，许久未接触到的鲜活气息令他的内心柔软了几分。 “嗯，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我就住在你隔壁。”说罢，便趿着拖鞋要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啊？你不住这间吗？”房门被猛地拉开，仅穿着单衣和短裤的姜黎彻底暴露在樊岳明的视野里。 笔直修长的双腿喧宾夺主般地抢占了樊岳明的注意力，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须臾才转移到姜黎略显失落的脸上。 “嗯，你早点睡。”却在刚转身时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姜黎像树袋熊一样揽住樊岳明结实强壮的腰身，脑袋贴紧男人的后背喃喃说道：“我有点害怕，樊队长能陪我一起睡吗？” 少年的身子很单薄，但肌肤之间传递过来的温度却足以点燃樊岳明冷寂已久的灵魂。 樊岳明有些动摇。事实上，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几个月前光风霁月的樊队长了。 队友们的牺牲令他开始产生自我厌恶的情绪，而姜黎今天对他说的话，恰好让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队友们临死前绝望无助的神情。 ‘我想活下去……’仅仅是这样简单的诉求，樊岳明也无法替他的队友们实现，更何况他的身上还背负着整个L区的希望。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为什么死去的不是他？死在那些利爪尖牙之下，碎成千万段，化作肉泥一滩。 无论如何，都比这样独自苟活着要好。 或许马上就会有新的队员被选拔上来，亦或许L区马上就要瓦解于内忧外患之中。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樊岳明的全部意志都已几乎葬送在那一次的事故当中。 而此刻，弱小的少年再次向他发出请求，一个只要他抓住就可以救起，松手就会坠地的人。 姜黎对樊岳明的依赖，让他重新找回了一些责任感，但这还远远不够，不够让他拾起旧时的荣光，更不足以让他拼凑出渺茫的希望。 尽管如此，他的心里仍有个声音在不断质问，难道连只救这一个人都做不到吗？ “好。”樊岳明最终还是选择抓住，即便结局是一同下坠，被深渊凝视的他早已不惧粉身碎骨。 管他是沉沦还是救赎，哪怕前方是火海，他也只能扑身而上，死在热烈的火光里总好过活在暗淡的阴霾下。 姜黎没想到樊岳明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因为他刚才的举动只是缘于一时冲动。 他曾求过很多人给他活路，但却从未想过长久地依仗谁。 而眼下，他竟贪恋起樊岳明带给他的安全感，想短暂地占有这具强悍的身躯。 樊岳明背对着姜黎侧躺在并不算宽敞的床上，任由姜黎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半搂半抱着自己入睡。 可没躺多久，姜黎的手脚开始逐渐变得不规矩起来，这摸摸那蹭蹭的，让樊岳明不禁想起那晚香艳的情事。 男孩年轻的肉体有多么可口，樊岳明没有忘记，极少发泄欲望的他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诱惑，下身很快支起了帐篷。 “樊队长，你硬了，要我帮帮你吗？”姜黎的声线一如在地下城时那般魅惑的状态，一副善心大发的样子，真当别人不知道他就是罪魁祸首。 他看樊岳明依然背对着自己，似乎是无动于衷，感到有些讶异，但还是继续撩拨道：“樊队长别害羞啊，你我早就尝过鱼水之欢，阿黎可是还惦记着樊队长那威猛的大家伙呢。不信你来摸摸，阿黎的后面都馋得滴水了。” 此话一出，姜黎明显地感觉到男人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了起来。 他想乘胜追击，于是大胆地将手伸进了樊岳明的睡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