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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回忆篇十一:探监

    欧阳醉站在已经被查封的岳府前。

    此时,衰败的朱门上,贴着两个大大的封条。朱漆包裹的大门也被人揭了漆皮。

    眼看他高楼起,谈笑间,顷刻倾灭。

    欧阳醉的心冷硬而无情。就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远处几个卫兵在清点着里面的物品,一边盘算着,一边装箱收好。

    一个大员吵架,所抄捡得来的物件,装起来也不过三两箱。

    至于为什么,呵……

    一个官员清点完了,抬起头扫了一眼,不经意间看到身处于这里的少年,再仔细端详看清面容,连忙挂上笑容,迎了上来。

    “没想到本家的醉大爷也来了。”

    欧阳醉余光扫过身边谄媚的男人,好像是一个旁支的官员,虽然年纪比他大不少,但实际上辈分与他相似。

    欧阳醉抬起手,那个官员连忙送上一串玉珠和两块玉牌。

    欧阳醉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两个小丫头佩戴的玉牌。

    欧阳醉随手掂了掂,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只是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泄露了他的兴奋:“听说欧阳府有几名孩童没入官奴?”

    那名官员愣了愣,随即连忙恭敬道:“是的,不过听说,有的大人,想着把他们姊妹送进宫,做个女官。而像京城白家,陆家,似乎也对她们感兴趣。”

    欧阳醉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向那名官员,视线始终停留在破败的瓦墙,眸光深沉,不知喜怒。

    “岳家的家财,被几家人瓜分了?”欧阳醉淡淡地问道。

    “嘿嘿嘿……”那名官员搓着手,神情尴尬而隐晦,吸了好几口气,才迟疑地说道,“你要知道,岳仲魁这厮得罪的人可太多了……”

    “哦。”欧阳醉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别的情愫在心里围绕。

    “你先忙吧。”欧阳醉若无其事地收下手心里的珠串,便离开了。

    那名官员擦了擦额头上开始冒出的汗液,此时天已经开始入秋,逐渐转凉,但是他身上冒出的汗几乎将他身上的官服给汗湿。

    此人才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大的威压。官人喉头上下滑动,缓了好久才觉得自己的呼吸能平稳下来。

    全天下的牢房,都一样,无外乎,潮湿,阴森,血腥。京城的牢房也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关押的曾经权倾朝野的重臣将相和他们如花似玉的美眷名姝。

    欧阳醉神情淡漠地穿过潮湿的青石板,两旁哀怨凄厉的叫声,对铁石心肠的他来说,无法造成半分影响。

    这一层的狱卒正在打着盹,忽的听得几声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连忙打了个颤,起了身,整了整衣冠,才看清眼前之人。

    欧阳家未来的主人。

    狱卒连忙打着颤似的想要行礼,不料男人翩翩然跃过他取走身边的钥匙,淡淡道:“蜀王造反一案的女犯人呢?”

    狱卒一愣,不过他还算机灵,连忙恭敬道:“不知道您要问的是哪家?”

    欧阳醉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岳氏。”

    “嘿嘿嘿……”狱卒听到这话,脸上泛起讨好的笑意,连忙说道,“家主可是提醒过小的,要好生招待,她们现在都住在最差等的牢房里,都和其他的奴婢下贱人生活在一块呢。”

    欧阳醉听到这样的话,心头一跳,随即也觉得正常。

    那样睚眦必报的男人,既然拉了厌恶的人落下了马,就必定不会放过任何羞辱余生的机会。

    欧阳醉墨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泛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冷静又无情,看起来整个人都波澜不惊。

    狱卒抬起头偷偷觑了一眼男人,只见他站立在一旁,一动也不动,想了想,便道:“就让小的带您进去瞧一瞧吧。”

    又走了很长一段路,路上血腥屎尿潮湿带来的霉味越来越重,就连狱卒也忍不住捏住鼻子,抱歉道:“这里味重,就请您多多见谅!”

    欧阳醉直视着前方,脸上是一片冷漠。仿佛那些腥臭的味道根本都进不了他的身似的。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少爷离自己颇近,可是他却听不到少爷的呼吸心跳声。不过他也没多想,跟着少爷便望着牢房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在牢房最深处,欧阳醉终于见到了岳晨。

    他站在牢房门口,只能通过一尺见方的小窗见到里面的场景。

    欧阳家主的交代,确实很有用,这间牢房,与其他牢房大小差别不大,四四方方石墙将牢房围的严实,里面只有一个恭桶,一摊杂草,可是却挤满了老老少少数十名女子。若是让她们全都躺下,想来也不能完全睡下。

    这生活可真就艰苦的。欧阳醉扫过那一圈人,里面的女人大多都颓靡,哀怨,肮脏,愤恨,和世间的俗人一样,恶臭不堪,唯有一个人不同。

    只见屋子里的一处角落,周围的人自发地留给两个小丫头片子一处空地,而那个小丫头明明自己已经疲倦地不行,却还是强撑着绽开笑容抱着怀里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妹妹,让所谓的妹妹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似乎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昏暗潮湿的环境里,欧阳醉竟然能在她的眼眸里看到星光璀璨。仿佛她只是在中秋夜晚的花园里对着银月当空和满天星辰,和自己的妹妹聊着人间趣事。

    为什么。

    都沦落成这幅模样,她为什么还能保持那般光彩和活力?

    这丫头究竟是不是正常人?她懂得什么叫做恐惧,失落,嫉恨和痛苦?

    欧阳醉皱着眉,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胸口处像是被人痛击了一拳似的,闷得发慌。

    光线太暗,人员嘈杂,欧阳醉竟然听不出小丫头的说的究竟是什么。

    “喏,那个丫头,怎么了?”欧阳醉抬起手,指了指那个角落,语气甚为不善:“她是生病了吗?”

    旁边的狱卒感受到身边少年突如其来的低压,震得心口也忍不住地颤抖,连忙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朝那里看去,找了一会,叹了口气,还以为出了啥大事,看到那般画面,心有余悸道:“好像是得了什么病,发热的厉害,可是你也知道,都沦落到这里了,谁还管她们的生死啊,听天由命的事,再说了,家主嘱咐着呢,我们,嘿嘿嘿,我不敢说什么。”

    欧阳醉站在那又看了会,视线里,妹妹浑身似乎开始颤抖,而那个丫头揽了揽妹妹的头,让她枕的更香甜些。

    等妹妹睡了过去,她才卸下那一身的力气,疲惫地靠在冰冷的石墙上,似乎想着闭目养神。

    旁边,一个看起来非常粗鄙的中年老妇,看到她们,连忙凑了过来,怀里似乎藏着什么,走到小丫头跟前,才将怀里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竟然是一碗水。

    呵。

    欧阳醉将眼前的画面收到眼底。眼底的嘲弄却怎么也掩盖不掉。

    番外回忆篇十二:探监(二)(收藏过1700加更)(虐心!)

    “听说你去了大牢?”

    当欧阳醉回到府邸时,竟见到自己血缘意义上的爹站在庭院处,负着手背对着自己,似乎早就站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前来。而他身边,站满了服侍他等待他差遣的佣人。

    “恩。”欧阳醉笑的儒雅,大庭广众之下,倒也恭恭敬敬地给家主行了礼,只是低头那一瞬,眼底的嘲弄顿时展露无疑。

    当然,在男人抬头那一瞬,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温文有礼的模样。

    “听说,你对那个贱婢感兴趣?”欧阳春转过身,露出那张底气不足失了几分俊俏的脸,色欲将他的身体掏空,可是身居高位早已年多,穿上华丽的锦袍还是带着一股子不容小觑的贵气。

    “不知爹爹说的是哪个?”欧阳醉眉头一挑,反问道。

    “岳家狗贼的贱种!”欧阳春语气不算急冲,可是满脸的不屑将他心底的厌恶暴露无遗。

    欧阳醉听到男人说的话,眸光闪过一丝不耐,一闪而逝,可是面上却笑得温柔,说道:“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欧阳春看着笑得明媚的儿子,心里竟生出一丝寒意。

    他捂了捂胸口,可是再一看眼前的儿子,温柔儒雅得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看来只是错觉吧。他没有理会刚刚稍纵即逝的异样。

    欧阳春敛了敛容,正色道:“觉得有趣,莫不是想接回来做娇客吧。”

    欧阳醉眨了几下眼,笑容更盛,却道:“已经没入官奴的女子,接进来做奴婢,调教调教也挺好的。”

    说完,他拂了拂宽大的衣袖,便想着告辞。

    欧阳春沉下脸,看着自己的独子竟然想着越过自己,不由得怒气暴涨。上前几步,想要捉住不孝子,甚至想要教训一番。

    可是没想到自己刚上前几步,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冲着他的小腹袭来,他看着眼前的站立的笔直的男人缓缓回头冲着自己笑,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捂着肚子,任由着疼痛侵袭自身。

    欧阳醉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一阵白一阵红,也不动身上前慰问,只是左右使了个眼色,几个奴仆收到指令,立马迎了上去,扶住捂着小腹的家主。

    “爹爹。”欧阳醉称呼得极其亲密,“我是你的儿子,当然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欧阳春脸色惨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巨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地抽气,但是即使这样,他还是一抽一抽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会让你满意的。”欧阳醉勾起嘴角,眼睛微眯,看起来特别像一条盘旋在阴暗处的毒蛇,让人看着从心底生寒。

    欧阳春被吓得打了个寒战,正想说什么,眼前的儿子早已经转身离自己而去。他无奈,却不由自主地朝着他背后喊道:“那便随你吧。”

    有了欧阳春的默认,欧阳醉进出教坊大牢的次数变的更勤了。

    “救救,救救我妹妹吧。”走到地牢门口,他就听到稚嫩的女童几近哀求的呼唤着,连带着其他几个关在一起等待着的女奴也在不停地呼唤着。

    小小年纪,竟然还有这等本事。欧阳醉眸光一寒,冷不住地哼了一声。

    要是你辛辛苦苦救治的妹妹,转头不记得你了,你还会这样对她那么好?

    想到小丫头被自己妹妹打击受伤,对人生无望的样子,他的心底竟然升起一丝兴奋。

    这是他这几日连夜都想看到的画面。

    “进去后,把岳家小女带出来,什么都不要说,我已经请好了大夫,守在门口。”欧阳醉对着狱卒细声细语地吩咐着,因为兴奋,声音越发显得温柔和善,更有耐心。

    “那姐姐……姐姐呢?”狱卒一愣,手里的钥匙恨不得都吓得掉落到地上。

    “哼,晚上我来提审。”欧阳醉说道。虽然一张俊脸板着,可是眼底地兴奋却更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欧阳醉推到一边,抱着胸看着狱卒打开牢门,钻了进去。

    虽然对着自己,狱卒一副谄媚恭敬地样子,可是面对着关入大牢的女奴,他就变成了作威作福蛮横的壮汉,进去就在那里吵吵:“吵什么吵,他妈的谁病了,给老子站出来!”

    只听到小丫头虽然胆怯,但还是鼓起勇气,在那据理力争:“我妹妹生病了,虽然是个犯人,但也罪不至死,总不能让她死在牢里吧。”

    欧阳醉心里又不免轻嘲她的幼稚。

    若是她和她那食古不化的爹一样幼稚刻板,估计也活不了多少个年头了。

    这个世道本就是人吃人,弱肉强食。而弱者越显得明艳显目,那么群狼必定要群起而攻食。既然早就注定的惨案,不如让他来品尝一下这种绝望给人带来的快乐吧。

    又听到狱卒蛮横地撕扯声音,然后再一看,狱卒已经抱着小女娃走了出来,身后,是被留在牢狱里小丫头撕心裂肺地呼喊声。

    那声音,一般人听的是闻者落泪,不忍卒听。

    可是狱卒早就养成了铁石心肠的模样,面对这群已经失去了平民身份的下贱人,对于的同情那就是对自己的践踏。

    而欧阳醉?

    可能同情心在他的身上从来就像是和氏璧做的传国玉玺般,听起来价值连城,却早就消失,只剩传说。

    番外回忆篇十三:探监(三)(收藏1800加更)

    教坊司的庭审堂里,空荡荡的房子里,左右各站了一排狱卒,欧阳醉舒舒服服的坐在软垫之上,侧着头垂首随意翻着手里的案宗,上面记载着这几年来因为亲属犯罪被没入官奴的贵女。

    他漫不经心地翻着,上面一个个的人名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条不值一提的货物,只是当他翻到记载着岳氏亲眷那一页时,忍不住伸出手摩挲着上面的名字。

    岳晨,这个名字,就像是一道烙在皮肤上的烙印一样,只是这么简单地抚摸墨迹书写的纹路,就仿佛在心口处炙热的感觉就让他难耐地紧。

    彼时他不懂自己为什么只是单单看了名字,心口就痛。只是他却觉得自己就该这么做,把这个小丫头收到自己的囊中。

    天时地利人和。虽然有几个家族,早就开始渗透询问这两个丫头的情况,但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其他人哪有可能插手进来。

    他很有耐心,坐在堂上已有一个多时辰。

    旁边的狱卒看到少主人一脸耐心的模样,也有点疑虑。

    明明是将那个小女娃给带走了,请了京城最好的医师治病,可是为什么他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而是坐在这里,等着去审问另外一个小丫头。

    而且也不是立即押上来审问,只是让狱卒一次又一次去查看情况,然后汇报那个小丫头的反应。

    听到小丫头片子在牢里举着小拳头一次又一次敲着坚硬冰冷的铁门,那位少爷竟然还能隐隐弯起嘴角。

    这丫头才几岁罢了,怎么就惹到这位大爷了。

    不过他哪敢发问,只得战战兢兢地站在身旁,等着他去宣小哥把人带上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庭审堂的香烛都换了两轮,只听得来人说岳晨那丫头,嗓子都喊得哑了,有气无力地依靠在铁门上,还靠着周围几个老妈子替她伸冤!

    欧阳醉听到这话,眼皮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地对着案宗,只是又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带她上来吧。”

    两个狱卒几乎是抬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堂前来着。

    欧阳醉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没有太多力气的小丫头,此时,狱卒已经将她放下,而失去支撑的她立即瘫软在地上,只能靠着双手撑着抬起脑袋,想要看清前面的事物。

    当一阵眩晕过后,岳晨的眼前,从一片混沌逐渐变得清明,眼前的场景虽然还是比较昏暗,可是相比没有烛火的牢房,这里还是干净亮堂了许多。

    她看到眼前一双男人的鞋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鞋面看起来用的就是很好的布料,鞋底沾了些许泥泞和血迹。她想抬起头看清男人的脸,可是自己的浑身都痛得失了力气,无论怎么仰起头,视线都够不着男人的脸。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审问。”少年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般在她的脑子里炸开,岳晨即使在如此疲惫的情况下,还是能听清前方的声音。

    只听得淅淅索索的声音,两旁的众人听到大公子的指示,立即鱼贯而出,空荡荡的庭审堂就只留下他们两个小孩。

    “你,你,大哥哥……”岳晨开口,却被自己的声音给吓到。只是开口,喉咙就像是冒了烟一样,干渴且疼痛。

    岳晨看着眼前的大哥哥蹲了下来,然后伸出手指,将自己的下巴抬得极高,自己的视线被迫和他对视。

    八岁的小孩子哪懂什么审美,可是看着眼前的少年,精致的五官,眉眼间有种动人心魄的感觉。之前虽然见过,可是日头实在灼眼,那个大哥哥站在阳光下面,仿佛跟个玉人似的。可是现在,光线昏暗,少年的五官在明灭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幽深迫人。

    此时,只见他虽然面容含着笑意,可是眼睛闪着幽深的光,光里却有种要将她活吞了的人感觉。

    岳晨看着眼前大哥哥的眼神,忍不住地畏缩了一下,可是想到自己的妹妹,心底又浮起一股难过的忧愁。

    “大哥哥。”岳晨的声音虽然沙哑,可是还是稚嫩,软糯中又带着些许畏惧,“你知道我妹妹在哪里吗?”

    欧阳醉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

    原本只是一根手指抬起下巴,也忍不住伸出其他的手指,捏住她因为关进牢房里而略显消瘦的小脸。

    “你妹妹啊……”欧阳醉忍不住地摩挲着岳晨那小巧的下巴,语气缓慢而诱惑,“我当然知道在哪……”

    “她在哪。”岳晨急切地问道,声音稚声稚气,“我想去见她。”

    欧阳醉看着她急切地样子,手里不觉发力,听到身前小女孩疼的嘤咛一声,又立即松了力气。

    欧阳醉直直地看着她,小小的脸,因为疼痛不觉的喘着气,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眸里,也有些畏惧的色彩,不免道:“她被坏人看上,准备吃了。”

    听到这番话,岳晨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也被吓得张开嘴。

    欧阳醉看着甚是有趣。

    岳晨吓得哆哆嗦嗦,圆珠子吓得也到处乱转,想着解决办法,然后无奈,只能怯生生地说道:“大哥哥,能救救我妹妹吗,我……”

    圆溜溜的眼睛,此刻像极了乞食的狸奴,让人忍不住地想要蹂躏。

    “为什么。”欧阳醉慢悠悠地回答道,眼底的戏谑像极了逗弄宠物的模样。

    “唔,我爹娘说,他们想把妹妹嫁给你,说你好厉害。”岳晨思前想后,还是把前些日子听到爹娘的话当做救命稻草。

    “哦?”欧阳醉挑起眉,没想到小丫头还能想到这。

    呵。

    逗弄了许久,欧阳醉才缓缓说道:“我可以救你的妹妹,可是——你作为姐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岳晨不懂要付出什么代价,只是看着眼前好看的大哥哥,无知又无畏地说了句:“我愿意。”

    欧阳醉笑了。

    番外回忆篇十四:烙(一)(收藏满1900加更)(慎慎慎)

    你们姐妹两个,只有一个能脱离奴籍。

    这句话,像是一道枷锁,狠狠地勒住岳晨的脖子,让她小小的身躯,附上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枷锁。

    “我,我年纪比她大几个时辰,我娘说,我懂事听话,我比她能够承受更多。”岳晨眼睛因为水泽显得泪眼汪汪,确实眸子里的光亮也因为水泽而更加明亮,她凝着欧阳醉那张坚挺立体的脸,小小的身板却异常坚决,“我愿意替她承受。”

    为什么?

    欧阳醉看着那张笑脸,明明已经疲惫不堪,明明已经受了极多折磨,可是她的眼神还是那般坚定,仿佛世界上任何的困难和折磨都打不倒磨不破她!

    欧阳醉吐了口气,只为了排解胸中的郁闷。

    虽然似乎潜意识里,他明白,眼前这个小丫头八成会做这样的决定,可是真临到头,小丫头的言辞还是让他闷了又闷。

    “你知道,如果沦为奴籍,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和惩罚吗?”欧阳醉捏着岳晨的下巴,眼睛像是透过她的小小身板一般直视着她。

    “我,我知道……”岳晨糯糯地说道,“李妈说,别人会瞧不起我,没什么吃的,没什么喝的,还要自己动手,还要服侍别人……”

    她看着眼前大哥哥的目光,灼的打了好几个哆嗦,畏畏缩缩道:“我有手有脚,我能给自己做吃的喝的,我不怕。”

    欧阳醉没有说话,只是视线凝着她的眼睛,想要透过她的眼,直达她的深处。

    明明只是个小丫头,明明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小丫头,她哪来的勇气,哪来的思想,能说出这般的话。

    如此天真。

    这个年头没有自己动手,没有丰衣足食。只有弱肉强食,弱者早就的财富越多,她就越会被抢着盯上,掠夺走全部的身家,包括她的肉体和灵魂。

    呵,可笑,她的爹爹,竟然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教授给他,也真算是枉为人父。

    那么未来的日子,他来教他,什么叫做身在地狱,什么叫做我为鱼肉吧。

    欧阳醉呵了一声,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若是你烙上我的奴印,成为我的女奴,我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救你的妹妹……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我救你,让你的妹妹烙上奴印。”

    说完,看着岳晨懵懂的眼睛,他笑道,凑到岳晨的耳边,轻轻说道:“烙上奴印的人,和猪狗没有什么区别,价值甚至不如一匹马!”

    他还是不信,不信眼前这个只有八岁的丫头,就这么地无私,就这么地舍己为人,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岳晨沉默,小小的乳牙咬着下唇,颤抖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哥哥,耳边敏感,男人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在她敏感的神经搔来搔去,让她的身体起了奇怪的反应。

    “妹妹平日里,连一点脏东西都见不得,若是让她沦落猪狗,那不如让她死了……”岳晨小小的声音却异常的坚定,“但是我不怕,爹爹说过,上古时期,令尹便是烙上奴印的奴隶,可是他能够靠着自己的智慧,封王拜相,成就一番伟业,那么我不怕。我虽然成不了令尹,但是活在这人世间,尽一份自己的力,我想是可以的!”

    稚嫩却又沙哑的声音像是一击又一击的重锤,狠狠地敲在欧阳醉的骨头上,四肢八骸每一处都隐隐地传来彻骨的疼痛。

    他的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惊嗤道:“你当真要烙上奴印?”

    岳晨抿着唇,身体不住的颤抖,可是眼神却越发的坚定,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小声道:“我不怕。”

    我不怕。

    这个小丫头,到底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吗?

    为什么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欧阳醉只觉得自己的气都有点不畅,狠狠地看着眼前那个坚定的小人,两人对视很久,反而他先泄了气,眼神狠厉,危言耸听道:“明日,我给你烙上奴印。”

    说完,他的手在她光滑的小脸袋上流连,摸了摸她光洁白嫩的额头,邪气一笑:“就这吧。”

    原以为,这个小丫头见到烧的发红的烙铁,会畏缩一番。

    可是她见到那一块通红得甚至发亮的玩意,所以紧张,但是小小的手却捏的发白。

    此时她的四肢被铁链捆绑着,似乎是怕她因为疼痛而挣扎。

    “我不怕。”经过了一晚的休息,岳晨的精力恢复了许多,嗓子也不再那么沙哑,可是不变的是她语气的坚定。

    欧阳醉看着手里的烙铁,心下却又不住地兴奋起来。

    这是他亲手写的字。亲手请的能工巧匠替他锻造的烙铁。

    等这块熟铁贴在她的脸上,她就是自己的了。

    虽然有些好笑,好笑她根本不知道将来会面对什么,但是他明白,自己更多的是兴奋。

    这样的小丫头,将来会是多么美味的珍馐,可是自己早早地纳入怀中,不让其他的群狼有机可趁,调教她,让她变成自己的形状——

    光是想想就让他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少爷,这丫头身子小,不要贴的时间长了。”身边,刑狱司的狱卒,看着从来没有掌握刑罚的少爷,心底有些发憷,受刑对象可是个小丫头啊,也不知她承不承受得住。

    欧阳醉点着头,他知道暗阁的穷苦孩子们,有的更小就收到比这黥刑更严峻的惩罚和磨砺,也总有活下来的,不过这个丫头身子嫩,怕是受不得那么多。心想着,宫里的御医都准备的充分,这丫头能有什么问题。

    他拿着那块铁,一步一步地走到小小的丫头面前,眼睛赤红,抬起右臂,将那块还在发红发亮的金属贴到岳晨的额上。

    他心里想着,若是小丫头怕了,那他可以等会,等到小丫头长大点,能够承受那种痛苦后,再给她烙上,让她成为自己的禁脔。

    可是铁块一点点的靠近,小丫头虽然因为害怕,双目紧闭,牙关咬紧,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嘶——”

    欧阳醉发现那块铁竟然真贴到小丫头的额上,一股炙烤的味道在刑讯室里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是小丫头难以忍受的尖叫地哀嚎声和她因为疼痛而做的垂死挣扎。

    欧阳醉脸上一惊,原本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脸也机场慌张起来,连忙吩咐着御医带着疗伤药进来,一方面,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颤抖地在解开禁锢着她的枷锁镣铐。

    他看着小丫头已经因为疼痛而开始神志不清地屏蔽挠抓,发了疯死的喊叫,原本的视死如归,却像是个笑话一般就这么地消散而开。

    可是欧阳醉却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只是紧紧地抱着已经失去意识还在抽搐的丫头,眼眶不由地通红,跟着撕心裂肺地喊道:“快救她,快救她!”

    痛,从他的胸口处慢慢扩散开来,他看着怀里已经不住痉挛的小丫头,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恐惧。

    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番外回忆篇十五:烙(二)(收藏满2k加更)

    受了伤的关系,小丫头整张脸都感染肿胀了起来,欧阳醉却不嫌丑,将小丫头搂在怀里,不让因为昏厥而挣扎的她弄到自己的脸。

    “怎么脸肿成这样。”欧阳醉皱着眉看着怀里还在惊厥的小童,不满地对着御医吼道。

    “是,是,是这样的。”御医一手号着脉,一手摸了摸因为紧张而分泌的汗珠,小心翼翼道,“伤口感染就会引起肿胀,等老夫熬一碗舒缓疼痛的药,喂给丫头,再配几贴治疗烫伤的药剂,缓些天就好了。”

    欧阳醉听着御医的话,不耐烦地催他赶紧去熬药,然后就狠狠地将小丫头的四肢抱住,让她片刻也无法动弹。

    小丫头在昏迷中,嘴里喃喃念叨着自己的爹亲娘亲,还有自己的妹妹。

    不仅如此,嘴里念叨着不怕不怕,虽然看得出来疼得厉害,可是硬是没有求饶。

    欧阳醉看着她,眉毛都快拧成一团。

    都这样了还想着家里人?还给自己打着气?

    一个八岁的小孩,怎么就这么逞强,和他爹一个样子。

    欧阳醉鼻子哼了一口气,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手劲也忍不住大了些。将小丫头贴的更紧。

    小丫头闹了一会,后面总算是消停了些,欧阳醉却没有放开她,只是将她牢牢地拥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的面朝着外面,不至于让自己的衣服压着她的伤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欧阳醉看着怀里的丫头,也忍不住随着她一起,睡了过去。

    怀里有个依靠,欧阳醉睡得倒是香甜,醒来的时候,竟觉得神清气爽,低头看着怀里的丫头,眼睛紧闭,也许是疼的习惯了,竟然还有几分安详的意味,稍微翻了个身,让自己枕得更舒服,还砸了咂嘴。

    还真是什么环境都能习惯啊……

    欧阳醉看着怀里的小人有些好笑,低头靠近她,小丫头的脸上还能看到细微白腻的绒毛,男孩高挺的鼻子喷出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小丫头的脸上,吹得绒毛顺着他的鼻息,尽数贴在一边,看起来甚是可爱。

    欧阳醉玩了一会,看着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暗了,而仆人端着药碗才缓缓来到。

    欧阳醉感受到有外人到来,眼底的温柔和戏弄彻底消失,一记寒冰般的眼神扫过那人,吓得仆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药碗里的汤汁差点撒了出来。

    欧阳醉面无表情地觑着那个仆人,只见仆人喉结上下滑动,被男人的视线吓得半死,可是手还是稳稳当当的托着。

    能成为欧阳家的奴仆,胆子心气都是要极大的,不然就容易受伤或者身死。

    欧阳醉接过奴仆的碗,虽然只是闻着,也觉得药碗中的味道实在苦涩难闻,脸上不虞,道:“这药也是给人喝的?”

    虽然他这么问着,可是还是将碗端到小丫头嘴边,想要灌进去。

    虽然小丫头不再挣扎,碗凑到嘴边,也条件反射般的张开嘴,可是苦涩的药汁灌进嘴里,小丫头根本半点也喝不进去,多余的药汁顺着苍白的嘴角顺着滑过脸颊,滴落在身上。

    ……

    欧阳醉看着小丫头脸颊上的药汁,眸底的暗色闪了闪,整个身子的低气压迎面而来,压得周围的人都喘不过气。

    御医看着神色凝重的少年,叹了口气,说道:“昏迷中的人喉咙刺激不够,是不会条件反射地咽下去的,其实多灌下去,刺激的够了,总能灌进去些。”

    欧阳醉没有理会御医的话,眼睛死死地凝在岳晨苍白的嘴唇上,乌黑的汁液与毫无血色的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还有个办法。”老御医看着欧阳醉不太认可这个手段,又说道,“还可以以口哺喂……”

    “别,别说了。”旁边的奴仆听到老御医这么说,连都白了,偷偷瞧了一眼主人,发现他还是盯着怀里的小丫头,似乎在沉思,舒了口气道,“少主,要不叫上几个贴心的侍女,替这丫头哺药?”

    欧阳醉的视线还是缠绕着昏厥的小女娃,良久,才道:“哼,以口哺喂,她一个官奴也配?我强行给她喂吧,你们先出去。”

    赶走了闲杂人等,空气中的除了萦绕不绝的药味,就只有小丫头身上的味道,这倒让他舒服了不少,欧阳醉皱了皱眉,端起那碗汤药,刺鼻的味道让他都有些难以忍受。可是他没有说话,大口灌入,含在嘴里,然后低垂下头,寻着小丫头的唇,就这么地贴了上去。

    小丫头的唇干燥得有些挌嘴,欧阳醉从来没有这么亲密地和人接触,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只是顺着自己的本能,将牙关微张,让口里苦涩的药汁顺着两人唇舌相接处,哺进小丫头的嘴里。

    看着小丫头的咽喉没有什么反应,欧阳醉伸出舌头入侵至小丫头的口腔里,舌尖扫过小丫头的上颚和舌根,敏感的小丫头收到了刺激,咽喉的肌肉瞬间就活动了起来,开始大口大口吞咽着苦涩的药水。

    小巧的舌头也不自觉地和他入侵强硬的舌相互纠缠,欧阳醉只觉得胸口一窒,一种瘙痒曼妙的感觉从他的心口处蔓延开来,他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嘴角微翘,竟开始和小丫头纠缠吸吮起来。

    连着喂了三四次,黑色的药碗总算是见了底,欧阳醉看着小丫头嘴角还残留的水泽污渍,忍不住地又亲了上去,将她嘴里的药渍亲完舔干。

    感觉不错,欧阳醉的神情有些愉悦。

    喂了药,小丫头的身子似乎开始出起了汗,欧阳醉拧了拧眉,拿起被褥,将他们两人的身上盖去,才悠悠开口唤人进来。

    奴仆和御医本就守在门外,听到少年的声音,也赶紧走了进来,见到碗已见底,脸上都显得惊讶,可是两人也都不敢说话。

    “这丫头的脸肿的厉害,还出了汗,接下来要做甚?”欧阳醉抬起眸,面色不改,平静地问道,小小年纪却显得威严十足。

    番外回忆篇十六:照顾(一)(收藏满2100加更)

    这个丫头,要敷上草药。

    这是御医说的话。

    欧阳醉心头不郁,但是还是忍受了老御医的要求,等着他配置敷在人身上的草药。

    他依旧抱着小丫头,小丫头也依旧没有任何意识。欧阳醉看着小丫头的脸红了一大片,脸色都沉得滴出水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奴仆奉上一摊黑黢黢的药膏,献到欧阳醉的面前,直说是御医配的药膏。

    “这药膏清热解火,可以消肿止热。”御医跟在那名奴仆身后,又端上一个碗碟,上面都是黑乎乎的草药。

    “该怎么敷。”欧阳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一碗味道难闻的草药。黑色的碗里,粘稠恶心的草药。

    “用手取上一些,然后敷在伤疤,然后敷上六个时辰即可。”御医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

    欧阳醉伸出手来,剜了一道草药,抬起来,问起御医,“这样即可吗?”

    等到御医满意的回答,欧阳醉才战战兢兢地把手上的药膏敷在小丫头的额头上。

    真是。

    欧阳醉发现,毁灭容易,修复难。

    原本他以为,刻上一道烙印应该很简单的,可是哪想到还有感染发烧惊厥这个阶段!

    虽然覆上药膏,一股清新的气息盖住了原本烧焦难闻的味道。

    可是——

    到了半夜,小丫头竟然发起烧来,欧阳醉取过锦帕,气急败坏地看着因为发烧再次惊厥的小丫头,掐着御医的脖子,怒叱道:“如果她留了病根,你随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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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脸色一变,看着少年如玉般的面容,连忙正色道:“只要她闷出一身汗,往复几日,就能有好转,只是这汗液不能经过伤疤。”

    欧阳醉看着因为陷入昏迷的小丫头,忍不住搂得更紧,疑虑道:“这样就可以吗?”

    御医看着,敷衍道:“覆上厚棉被,让她出一身汗,换上新衣服就好了。”

    似乎除了听从御医的安排,也没有别的办法,欧阳醉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棉被,皱着眉,一本正经道:“那就先这样吧,你先回去好生休息吧。”

    御医走了,可是莺莺燕燕伺候欧阳的奴仆却来得更多,可是欧阳醉只是吩咐奴仆给自己乘上一碗粥,喝下之后,抱着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哺了几口补充体力的粥,又继续睡了下去。

    睡到一半,小丫头又开始惊厥挣扎,欧阳醉只觉得自己抱着个大暖炉,在这个秋老虎的夜晚,炙烤燥热的慌,连忙吩咐众人请来大夫替小丫头诊断。

    诊来诊去,小丫头还是因为伤口感染突发高烧,所以小丫头此时才像个小火炉,谁靠近谁遭罪。

    可是欧阳醉又不舍得放开这个小丫头,只能亲手将她的小衫解开,把她小小的身板尽数剥开。

    “给用湿毛巾,给她散热。”大夫不敢看着这个小丫头的身板,侧过脸,悄声说道。

    欧阳醉皱着眉,只得吩咐几个婢女,端上冰水,献上鹅毛浴巾。

    欧阳醉将鹅毛浴巾尽数浸湿于放国冰鉴里的凉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贱女,我来就可以了。”一个婢女凑上前来,一个丰满的胸脯还故意在少主的面前蹭了蹭,她说道,“这个小丫头啊,把身上的衣服尽数扒下,从头到尾用冰凉的毛巾擦拭一番即可。”

    说完,她拿着自己丰满的胸脯又故意扫过欧阳醉的身后。

    欧阳醉忍着恶心,又不想暴露自己的意愿,随意地点了点头,轻轻一拂,那个丰满的女仆便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甩得老远。

    这是她自己站不稳,和欧阳醉无关。

    欧阳醉不看那个女仆,只是把眼前小丫头剥得精光,看着眼前平平板板的小女童,没有半分情欲,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毛巾浸湿了冰鉴里的水,往小丫头发烫的那处擦去。

    往往复复,小丫头的身板,烫了又凉,凉了又烫,欧阳醉竟然没有睡得一丝好觉,甚至到后来,他觉得那群莺莺燕燕有可能偷窥那个小丫头的身板,把她们全都赶了出去,只得自己一人尽心照顾。

    就这样,欧阳醉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几日,小丫头总算是退了烧,额头上丑陋的血痂也一点点的剥落开来。

    而他着一切的行径,却让他那个不谙世事的爹爹给知道了去。

    欧阳醉不得不将小丫头放在榻上,整了整衣冠前去爹爹的庭院。

    此时欧阳醉正在操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婢女,粗大的肉柱,冲着她洁白无毛的贝肉,进进出出着,穴口几缕血丝顺着小丫头的大腿缓缓淌过。

    “你这逆子!”欧阳春看到自己唯一的嫡子,却没有控制住脾气,将手里之前的一块碧玉砸了上去。

    欧阳醉生生忍受了这般疼痛,面容却不改,欣然笑道:“不知爹爹唤我何事。”

    欧阳醉看着自己的儿子,看他生生砸过自己的宝贝却无动于衷,一种无可奈何之感悄然升起,只能跺起脚,狠狠道:“听说你在宠岳家贱婢。”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开大合地操着身下的女人,次次都命中花心。

    欧阳醉听到自己爹亲这番言辞,只是微微一笑,神色却颇为委屈,说道:“我只是奉行爹爹的意愿。”

    欧阳醉的身形一愣,却道:“老子什么时候让你这般。”

    欧阳醉却退了好几步,吸了几口气,笑道:“你不是说想让她们自相残杀,最后两败俱伤吗,我只是听从你的安排罢了。”

    欧阳春看着自己唯一嫡子笑的温顺而潋滟,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说道:“你听话便好。”

    欧阳醉听到自己愚蠢的爹亲如此这般,微微一笑,赞同似的说道:“那是自然。”

    就这样,在欧阳春操着无辜女子的情境下,欧阳醉就这么地度过一个危机,虽然这个危机只是小丫头的,但欧阳醉却替他舒了口气。